他連眼睛也沒有睜開,便一直念叨着:“江骊,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将軍府……”
那語氣就好像一個孩子那般的乞求。
琉璃用力掙脫開林子墨的手,“少爺,你看清楚,我不是少夫人,我是琉璃啊!”
可是林子墨一個醉酒的人,怎麽可能會跟清醒的時候一樣,他的意識根本就不清不楚的。
“不要走!陪着我。”林子墨忽然一把将琉璃拽過來,琉璃一個重心不穩,便撲到了林子墨的胸膛之上,此時琉璃沒有再掙紮,她感覺得到,林子墨的胸膛是那樣的溫暖,是那樣的讓人不舍得離開。
琉璃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胸膛之上,林子墨還是那般死死拽住琉璃,嘴裏不停的說道:“不要離開……”
另一邊,江骊去竹林練武,沒有見到白衣男子,江骊便拿了一根竹子代替劍,一個人練了好一會兒的劍。
她好像是在發洩,因爲林子墨今日的語氣,和他那孤獨的背影,都讓江骊感覺有些心堵,是不是自己的話,讓他難過了?
越想,江骊便更加用力的練劍,直到出了許多汗,也疲累了,她才肯休息。
她本來今晚是要來問問白衣男子,自己遇到那個奇怪的男子是不是跟他有關的,但是竟然不見了白衣男子的蹤迹。
因爲那男子将師父送她的玄冰劍給拿走了,還囚禁了自己好久,雖然那個奇怪的男子沒喲傷害她,但是江骊還是覺得,她有必要要弄清楚那個男人的身份。
這對自己也有好處。
沒有見到師父,她便沮喪的回去了。
一路上,她都覺得自己對林子墨有愧,還想着,明日要不要去跟他解釋一番,其實自己也不是那個意思。
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麽,話就那樣說出來了。
江骊還有些自責,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自己的心裏好像也不是這般想的。
不知不覺,江骊便回到了國公府,如今她已經回簡單的輕功了,至少翻牆這件小事,還是難不倒她的。
現在又是深夜,這國公府也沒有什麽武功高強之人巡夜,況且那後院的狗洞上次被自己刨開之後,又被人給堵上了。
江骊隻好越牆而過。
一路徑直回到了桃花苑,走到自己的房間之時,竟然發現裏面的燭火還亮着,甚至她還聞到一股自己桃花釀的味道。
江骊本身就喜歡喝酒,這來了國公府之後,她再也沒有痛快的暢飲一番了!
不過這個桃花釀的味道有些熟悉,她很清楚的記得,這是林子墨與她一起喝過的酒。
江骊便想着應該是林子墨在自己房間喝酒,想着要與她暢快淋漓的喝上一宿。
想到這裏,江骊便有些高興的沖上前去,本來還想着找林子墨解釋一番,今日自己的說的那些話。
但是既然林子墨來找自己喝酒了,就證明他沒有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說來也是,原本就是共存亡的盟友,若是其中一個黯然退場的話,确實是讓人有些難過的!
若是換做自己,想必也會有些介意的吧!
江骊這樣自我安慰道。
但是自己推開門看到的那一幕,确實是像一把刀一樣,生生刺進自己的心底。
她看見,自己的房間,林子墨躺在床上,而林子墨的身體上,卻躺着一個女子!
她不由得自覺有些好笑,這可是自己的地盤!
原本還想着有些愧對林子墨,還想着要怎麽跟他解釋,結果,他就是這樣答複自己的。
被開門聲驚到的琉璃忽然從林子墨的胸膛抽身而出,她有些語無倫次,甚至有些委屈的看着江骊說道:“少夫人,您回來了啊!這……這絕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江骊卻口是心非的笑着說道:“琉璃,你不用解釋什麽!我與林子墨本來就沒有什麽,你也應該知道,我與他本就是名義上的夫妻,你們繼續,這個房間就讓給你們!”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怎麽會這般痛,好像連腳也站不穩了一樣。
此時琉璃跑上前來,跪在地上抱着江骊的小腿,略帶一些哭腔:“少夫人,你聽琉璃解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江骊看了看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林子墨,又看了看一臉委屈的琉璃,便冷笑道:“哦?那我應該看到的是哪樣?”
琉璃哭得眼眶都已經紅了,江骊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勁,竟然甩開了琉璃緊緊拽住自己的手,“起來吧!不要把自己弄得這般沒有尊嚴!今晚你就待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
說着,江骊便走了出去,還把們給帶上,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江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子墨,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都涼了……
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她看到林子墨與其他女人這般依偎在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她怎麽就那麽心痛?
或許,她對林子墨的感情,已經遠遠的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她一直不承認,自己是喜歡林子墨的,直到今日,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這般在乎他。
江骊走出來之後,琉璃不停的拍着房間的門,不停的喊道:“少夫人,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啊……”
江骊閉上眼睛,随意在桃花苑裏面,找了一間房暫時落身,她趴在桌子上,窗子沒有關,風一陣一陣的往房間裏面灌。
但是江骊此時卻感覺不到冷,因爲她的心确實更涼了。
不知不覺中,眼眶裏面竟然流淌出一滴一滴晶瑩的淚珠,落在這桌子上,啪嗒啪嗒,一聲一聲的響着。
直到很久之後,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次日,她聽見小蘭的聲音,小蘭不停的再喊着。
她既想要小蘭給她一個擁抱,又很想要躲起來,不讓任何人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
江骊不停的在心中暗示自己,不是這樣的,她一點兒也不在乎林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