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钰也才沒有說話,江骊和小蘭對視一眼之後,最終也妥協了。
待抓藥的小厮走了出去,吳縣官也退出江夫人的房間,此時江夫人看着江骊說道:“骊兒,小蘭,從此刻開始,除了睡覺時間,你二人不得離開我的視線一步。”
江骊和小蘭無奈的點點頭,看着母親這般,江骊也有些于心不忍,畢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正逢戰亂時期,娘親擔憂自己的安危也是在所難免的。
“娘,骊兒知道了,從現在開始,我和小蘭寸步不離開你的視線外,這樣行了吧?”江骊像寬慰一個小孩一樣的,跟自己的母親這樣說話。
江夫人也放心的點點頭,“骊兒,你可不要想耍什麽花招。”
江骊垂頭喪氣的說道:“娘,您就放心吧!你現在身子這般虛弱,女兒就是想去做什麽,也不放心你啊!”
小蘭在心裏不由的偷笑,過了一小會兒,便有一個丫頭走了過來,端上一點點心和三碗粥。
江骊也餓了,便坐到床邊去,将自己的娘親扶起來,喂她喝了一些粥,然後自己才開始喝起來。
幾人剛吃完東西,那去抓藥的小厮便回來了,小厮還沒走進門,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江骊忍不住捂住鼻子,抱怨道:“我靠這是什麽藥啊,怎麽這麽臭啊……”
小厮走進門,急忙跟江骊解釋道:“江姑娘,這藥是咱們禹州城的神醫配制的藥,保證藥到病除。”
江骊有些不相信,便走過去看了看碗裏,什麽也沒有,就一晚黑乎乎的湯藥,但是味道确實難聞得不行。
江夫人撐着身子坐起來,看着江骊說道:“骊兒,不得無禮,既然是大夫配制的藥,就應該不會有問題,拿過來給娘吧。”
江骊把藥端過去,“娘,這可不像普通治療風寒的藥味啊,你确定要喝嗎?”
江夫人接過藥碗,看着江骊笃定的說道:“當然,不然娘一直躺在床上,怎麽看管住你?”
“娘,你說這話我可就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哈,女兒都嫁人了,還被娘親這麽說,看來女兒是真失敗。”江骊故意歎了一口氣說道。
江夫人打趣道:“既然知道自己都已經嫁人了,就不應該這般讓娘不省心了。”
江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便催促道:“娘,你快趁熱喝吧,不然一會兒該涼了!”
說罷,江夫人便将藥碗送到嘴邊,緊閉着眼睛,将藥碗中的藥一飲而盡。
見自己的娘親這般痛苦的表情,江骊不用想也知道,這藥該有多麽的難喝。
不一會兒,江夫人的額角不停的冒出汗珠,人看上去也變得更加虛弱了,江骊一把拽住那個小厮的衣領。
“不是說藥到病除麽?怎麽會這樣?”江骊見娘親這般,心中說不來的痛楚。
那小厮有些委屈,“江姑娘,你先别激動,牧神醫說了,這樣的症狀是正常的反應,因爲江夫人是風寒之症,要将體内的風寒給逼出來,就會冒虛汗,然後嗜睡,睡醒之後就好了!”
江骊聽着小厮說的這般頭頭是道,便有些動容,按道理來說好像是這麽是回事,于是江骊便放開小厮,又繼續追問道:“那會睡多久?”
小厮搖搖頭:“江姑娘,牧神醫說這還得看個人的體質情況,有的可能睡幾個時辰就會醒了,有的卻又要睡上個幾天幾夜,才能醒的過來。”
江骊這才相信了小厮說的話,“哦,方才不好意思啊,是我太激動了!”
“無妨,江姑娘也是擔心江夫人,那沒事的話,小的先出去了,有事叫小的便是。”小厮不計前嫌的說道。
江骊倒是有些看得起這個吳縣官家中的小厮,雖然那吳縣官看上去就是一個阿谀奉承的小人,但是他府中的人卻是挺好。
小厮退出去之後,江骊便走到娘親的身邊,見娘親面臉通紅,汗水已經打濕了發間,小蘭去打來一盆水,幫江夫人的額角滲出的汗水輕輕拭擦掉。
江骊有些心疼自己的娘親,便說道:“娘,你忍耐一下,方才那小厮說你會睡上幾個時辰,睡醒之後你這風寒之症就好了。”
江夫人笑着點點頭:“有你們兩個在我身邊,我就放心了!”
話音剛落,江夫人便睡去了,任憑江骊怎麽叫都沒有叫醒,江骊将毛巾繼續拭擦着娘親的額頭,還不停的又汗珠冒出來。
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了,小厮将午膳都送過來吃完了,也不見娘親醒來。
此時江骊有些擔心,又忽然想到,方才小厮說,若是幾個時辰還不醒來,就有可能幾天之後才醒來。
江骊想着反正娘親也有小蘭照看,不如今晚就出發,去軍營找林子墨然後一起潛入晉國。
“小蘭,娘親就交給你先照看了,若是娘親醒來的話,就告訴娘林子墨去晉國查探永甯的公主的下落,而我被爹叫去軍營和江祁看守糧草了。”江骊有條不紊的說着。
小蘭思量了許久,“那好,你可要快去快回啊。”
說完之後,小蘭又有些不放心,便說道:“诶,小姐,若是夫人今晚就醒來怎麽辦?”
“沒關系,你還是按我說的去辦,娘不會懷疑的。”江骊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小蘭也隻好點點頭,“那還是要等晚上再行動吧?不然被縣官府邸中的人看到,不就穿幫了嗎?”
江骊點點頭,“也好,小蘭,那娘就交給你了。”
夜晚,用了晚膳之後,江骊換上送飯小厮的衣服,低着頭走了出去。
外面大将軍派來保護他們的幾個護衛,也被江骊給糊弄過去。
江骊走到外面吳縣官的卧房之時,看見裏面有好幾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