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骊知道,這麽多個孩子之中,娘親最在意最寵愛的都是自己,但是有時候真的沒辦法,她好像天性就是閑不住的。
她也不知道,明明自己的娘親這般賢良淑德,溫文爾雅,而自己偏偏就是一個男兒的性子,這是骨子裏面的天性。
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的,江骊垂下頭,看着地面:“娘,骊兒明白了,一定沒有下次了!”
“但是娘你也要答應骊兒一件事。”
鄭钰有些詫異的看着江骊,“什麽事?”
“我答應你好好待在軍營裏,哪裏也不去了!但是你要随爹去禹州,禹州怎麽說條件要比這裏好,到時候讓你給你安排一個住處,我們打勝仗之後,再去禹州接你。”江骊也是很心疼自己的母親。
這邊境,夜晚的風又幹又大,況且隻能住在營帳裏面,這風寒之症若是一直待在軍營,隻怕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鄭钰很爽快的答應了,便點着頭說道:“娘答應你,不過,你和小蘭都要跟娘一起去禹州。”
江骊有些苦惱,原本想要将娘親送去禹州就是想要她好好養病,二來也可以不讓娘親這般擔憂自己。
若是來了戰場,還是一直都呆在軍營裏的話,那還如不來,直接在國公府好吃好喝的更好,自己就是爲了上場殺敵,讓年前這般限制,隻怕自己也要被憋出病來。
但是爲了穩住娘親,江骊隻好先答應。
“娘,骊兒答應你就是了!咱們一起去禹州。”江骊笑着說道。
鄭钰見江骊答應得這般爽快,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便不解的問道:“骊兒,你可别再心裏盤算什麽啊,娘可是最清楚你的脾性了!”
“放心吧娘,咱們三個一起去禹州。”江骊笑着說道。
許久之後,外面的馬蹄聲響,江骊猜想一定是江祁和爹回來了,便走出去迎接父親。
一走出去,江骊便拉着大将軍往營帳裏面走,“爹,你猜女兒今日出去打探到什麽了?”
大将軍倒是有些好奇,方才一路上就聽江祁說,江骊打探到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
他倒是對這個十分重要的消息很感興趣,走到軍營裏面,看到自己的夫人已經病得躺在了床榻上,便有些心疼:“夫人,怎麽樣了?身子好些了嗎?”
鄭钰笑着:“将軍,我的身子倒是沒有什麽大礙,隻不過是染上了風寒,都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大将軍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過,“這邊境的條件太過艱苦,明日一早,夫人你便随我一同去禹州,去那吳縣官家裏養病吧。”
江骊笑着開口道:“你放心吧,娘已經答應去禹州了。”
大将軍點點頭:“那就好,你也不能一直在這邊境逗留,也跟着你娘去禹州吧。”
江骊無奈的撇撇嘴,“爹,好啦,方才娘已經說過了,我也會跟着一起去的。”
大将軍這才想起來方才江骊說的重要的消息,便問道:“對了!你今日去打探到什麽消息?”
江骊這才将聲音壓低:“爹,今日我跟小蘭潛入晉國,看見有許多晉國的老百姓像是逃難一樣的,稱要離開晉國,而且他們還說晉國要亡國了。”
還不等衆人有什麽反應,江骊又故意制造懸念:“你們知道這是爲什麽嗎?”
“這是因爲那晉國的君主被謀權篡位,現在的君主暴虐無道,竟然大肆的搜刮民脂,還抓老百姓去充軍,連女子也不放過!更可惡的是,他們竟然把永甯公主給囚禁起來,看來這場大仗是非打不可了!”江骊自問自答,說得有聲有色。
大将軍聽了這話之後,簡直是怒不可遏!就差氣得跳起來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竟敢把咱們送去和親的永甯公主給囚禁起來!真是好大的膽子!”
江骊也氣憤的點點頭!“對,爹,咱們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人當君主!”
林子墨的眉頭一直緊皺着,“現在咱們的問題就是,怎麽樣先把永甯公主給救出來,又要怎麽在不傷害老百姓的情況下,将晉國拿下!”
江骊表示十分的贊同的點點頭:“對!咱們是一定不能傷害晉國的老百姓的。”
大将軍蹙眉深思,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來,畢竟在戰場上他可以一馬當先,但是在計謀方面,還真是不太擅長。
過了半響,林子墨才開口說道:“不如這樣,我潛入晉國去打探永甯公主究竟被關在何處,然後再做詳細的打算。”
大将軍隻好點點頭:“這樣也好,不過子墨你要小心,我讓熤兒陪你一起去吧,你們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林子墨拒絕了大将軍,“将軍,不必,我一人去足矣。”
大将軍倒是有些佩服林子墨的勇氣,畢竟那永甯公主,一定是被關在皇城的某處,這兩軍交戰,最忌諱的就是去對方的皇城,若是被抓到,也隻能是九死一生了。
“不行,你去的話,一定要有一個武功高強之人陪你去,若是發生意外,脫身也比較方便。”大将軍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女婿的安危。
江骊也表示贊同:“是啊,林子墨這個時候你就别逞強了。”
林子墨笑而不語,因爲他知道,到時候江骊一定會想辦法跟着自己去的。
但是此時爲了不讓衆人擔心,林子墨隻好假意答應江熤跟自己去。
這晉國遲遲沒有出兵,一定是想打他們個出其不意,大将軍吩咐,夜巡的士兵一定不能松懈。
商議好一切的事情之後,大家便紛紛回到自己的營帳歇息。
明日就要去禹州了,江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着,半夜,她便偷偷跑去林子墨的營帳。
林子墨的耳尖,一點點風吹草動的聲音,便已經能将他驚醒,林子墨一看外面鬼鬼祟祟的身影,就知道一定是江骊來了,便閉上眼睛假裝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