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姑娘,已經是做娘親的人了,何必還這般尖酸刻薄呢?”江骊有些不悅,本來孩子在自己手上乖乖的,大姑娘一奪過去,孩子就哭鬧個不停。
樂瑤郡主一走進來,就聽到江骊這般說自己的女兒,她自然心底也十分的不舒服。
“放肆!你竟然這般不分尊卑,禅兒怎麽說也是你夫君的妹妹,竟然這般不懂禮義廉恥,今日我就替你父親,好好來管教管教你。”樂瑤說着就要上前去打江骊。
此時,林子墨忽然出現在江骊的身後,手輕輕一擡便擋住了樂瑤郡主扇過來的手。
“郡主,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動腳呢?這可不是唐唐國公府夫人的作風。”林子墨的語氣之中不免有些諷刺之意。
這是在暗諷樂瑤郡主不似自己母親那般大度,很顯然樂瑤郡主也聽出了林子墨的話中之意。
在場的人,也都聽明白了。
樂瑤也是堂堂的一朝郡主,這般着實有些不太合情理,于是便選擇了忍。
“子墨,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江骊作爲你的夫人,你應該管教好她,爲何偏偏要讓她來到你妹妹這邊胡鬧。”
林禅自然不服氣,便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上前,想要說着什麽。
樂瑤郡主皺着眉搖着頭,示意林禅不要這般。
林子墨挑挑眉,雙手搭在江骊的肩上,把她轉過來面對自己:“娘子,你若是這般喜歡孩子,咱們生一個便是,夫君我……”
說到這裏,林子墨刻意轉頭看了一眼林禅,然後又道:“會好好疼愛咱們的孩子的。”
林禅知道林子墨是故意這般說話來刺激自己,但是無奈,他說的是事實,誰讓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不僅自己是戴罪之身,還連累了孩子不能入朝爲官。
不過好在她的孩子是一個女兒,自古以來都是‘女子無才便是德’。
“你……”林禅被這句話嗆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樂瑤郡主也拿林子墨沒有辦法,畢竟林子墨沒有說什麽過格的話。
但是讓樂瑤郡主奇怪的是,林子墨平日裏什麽都不管的,怎麽這一會兒竟然敢跟自己頂嘴了?
想到這裏,樂瑤郡主皺着眉頭,看着林子墨,總覺得現在的林子墨跟以前的不太一樣。
不管怎麽樣,看來林子墨都是想要與他們對立了。
想到這裏,樂瑤郡主氣就不打一處來,想當初這林國公竟然将他留下來,若不是如此,怎麽會有現在的這種局面?
這府中就不會有林子墨,更不會有江骊這些讓她看着礙眼的人了。
林子墨帶着江骊離開林禅的房間,樂瑤郡主和林禅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他們離開,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娘,你就仍由他們這樣嚣張下去嗎?”林禅怒氣沖沖的說道。
樂瑤郡主隻是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看,眼神變得十分的深沉,她暗暗道:“禅兒,你放心,就讓他們先這麽嚣張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好好嘗試一下什麽叫做痛苦!”
林禅看着樂瑤郡主這般堅定,就不在去說什麽,隻是将自己懷中哇哇大哭的孩子遞給身邊的丫頭。
林禅捂着頭,對着那個丫頭說道:“給我抱出去!吵死了!”
樂瑤郡主見了林禅這般模樣,無奈的搖搖頭,便走了出去。
林子墨等人回到府中,江骊便與他分道揚镳了。
待林子墨走遠後,小蘭說道:“小姐,今日林公子好生霸氣啊。”
江骊也點點頭,“是啊,這不像是林子墨的作風啊,平日裏他都是很隐忍的,怎麽今日竟然與他繼母正面剛上了。”
有些匪夷所思的江骊喃喃道。
“我覺得林公子最近有點奇怪。”小蘭皺着眉頭說道。
江骊像是忽然被撥醒,然後連連點頭:“小蘭,連你也發現了對不對?林子墨最近真的很奇怪。”
小蘭撅着嘴說道:“是啊,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說道這裏,江骊又開始有些沮喪了,因爲她不明白林子墨的轉變是因爲什麽。
就在二人疑惑之時,宮中傳來消息,明日在皇宮後山舉行狩獵大賽,凡是所有王公大臣的兒子,不管是嫡長子還是庶子,都要參加,女眷可選擇去觀看,也可選擇不去。
江骊得知這個消息後,便讓小蘭去找林川告訴林子墨。
這皇宮之中的規矩還真是麻煩,一個狩獵比賽而已,還要強迫别人去做。
林子墨那般不善言辭,恐怕是十分厭惡這種場合的吧?
想到這裏,江骊便想去鼓勵鼓勵林子墨,但是林子墨卻好像根本沒将這件事放在眼裏,隻是淡然的回應了一聲:“哦,知道了。”
江骊也弄不清楚林子墨到底是怎樣的性格了。
好像她越來越猜不透他。
江骊回到自己的房間,小蘭把晚膳準備好,用完晚膳之後,江骊便急匆匆的出了國公府,往竹林裏面跑去。
今夜的月光一場的明亮,像是要照透人的心思那般。、
江骊今晚練劍都有些心不在焉,白衣男子察覺到江骊的情緒,便問道:“今日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
江骊将手中的竹枝扔到一邊,然後随意蹲坐在竹子下,沮喪的說道:“師父,你說一個人忽然轉了性子,這是因爲什麽啊?”
白衣男子笑道:“我隻教你功夫,其他的可教不了。”
還以爲江骊會纏着他,一直追問個不停,但是江骊卻沉默了,許久之後,江骊起身,“師父,我先回去了。”
白衣男子看着江骊的背影說道:“在她有心事的時候。”
江骊不明所以的回頭看着白衣男子,詫異的應了一句:“啊?”
“一個人之所以會忽然轉了性子,那是因爲她有心事。”白衣男子說完之後,便消失砸了竹林中。
留給江骊的卻隻有一個一閃而過的影子。
“原是如此……”江骊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