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骊一時之間将林子墨的事情忘記,隻顧着尋找這桃花酒香的地方。
穿過了幾個院子,竟看到林子墨正坐在一顆桃花樹下喝着酒。
想不到這國公府除了北苑的禁地,竟然還有這麽一處類似仙境的地方。
一見到林子墨,江骊就想到中午的那件十分尴尬的事,本來看到林子墨,江骊轉身就要走的。
可是林子墨擡起頭來,江骊竟看到他微紅的眼眶,江骊從未見過這樣的林子墨。
他好像很神秘,但是又好像很單純。好像很弱小,仍由國公府裏面的人欺負,但是又好像很強大,他一直在隐忍着。
也不知道哪裏的直覺,江骊總是覺得林子墨日後一定會出人頭地,一定會讓國公府從前看不起他的後悔。
想到這些,江骊便停下了腳步,慢慢的走進林子墨。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啊?”江骊的語氣不似平時那般沖,而是少有的溫柔,溫柔到連她自己都有些不習慣了。
林子墨冷笑一聲,半響都沒有說話,就在江骊想要打破這種尴尬的氣氛的時候,林子墨忽然起身,将江骊摟在懷裏:“江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麽?”
此時的林子墨就好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在乞求大人的原諒。
這一刻,江骊竟然有些心疼林子墨。
原本無處安放的雙手,也順其自然的搭在了林子墨的背上。
然後一邊說道:“好了,多大點事兒,我就是被你吓到了,日後咱們還是盟友,一起對抗那些灌滿堂皇的人。”
此時林子墨将江骊摟得更緊了,他索性将頭倚靠在江骊的肩窩上,“江骊,你可知道,我林子墨并不想隻想做你的盟友。”
江骊推開林子墨,身體變得有些僵硬,然後又恢複成方才那副尴尬的模樣:“那個……林子墨,你喝多了,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林子墨再次霸道的把江骊摟在懷中,“江骊,你知道的,我沒有醉!我……”
林子墨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将那句話說出口,隻是輕輕歎息着:“算了,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好麽?就一小會兒。”
江骊沒有再掙紮,仍由林子墨這般緊緊的摟着,她的心髒竟然莫名其妙的亂跳着,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些煩躁。
許久之後,江骊把林子墨推開,想着今日林子墨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的時候,她竟然感覺到林子墨的體内的内力。
那股内力很微弱,若不是那白衣男子教她,隻怕她再習武三年,也未必感知得到。
或許是江骊自小就對武功這塊比較喜歡,若不是父親一直攔着她,她現在隻怕已經是個行走江湖的俠女了。
江骊一直不明白,爲什麽自己的父親明明就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土匪頭子,竟然會有着這麽傳統的思想,說什麽姑娘家就得有姑娘家的樣子,不許玩弄刀劍打打殺殺的。
“對了,林子墨,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江骊意圖推開林子墨。
但是林子墨沒有要放開江骊的意思,便說道:“就這樣問吧,我會回答你的,任何事情都不會隐瞞你。”
江骊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你……是不是本來就會武功?”
此時的江骊想起那日在宮宴上,那樣的速度絕不是一般人能反應過來的,況且,如果一個不會武的人,是做不到空手接白刃的。
就是那樣鋒利的刀,竟然都沒有傷到他的經脈。
可是又想到那日在護城河畔,他确實挨了那幾個大漢一刀,若是會武的話,也不至于傷成那樣了吧?
江骊越想就越覺得奇怪。
誰知此時林子墨竟然放開江骊,然後輕笑着說道:“怎麽會呢?我若是會武,那日就不會在護城河畔傷成那樣了。”
被林子墨這麽一說之後,江骊也覺得有些道理,但是細細想來,這林子墨應該不似看上去的這麽簡單。
但是林子墨不願意說,江骊也沒有辦法,隻好就先這樣作罷。
林子墨收起有些悲傷的眼神,然後坐在石桌旁:“江骊,來陪我喝酒吧,咱們今日就不醉不歸!”
江骊隻好點點頭,然後四處看了看這裏,便又問道:“這個地方……像仙境一樣,你是怎麽發現的?”
林子墨的眼中又浮現着那抹不知名的憂傷,“這裏以前,是我娘親住的院落。”
對于林子墨的身世,江骊還是有所耳聞的,江骊不想林子墨陷入那些悲傷的回憶,便笑着說道:“哦,這樣啊,來,咱們喝酒!”
見江骊這般豪爽,林子墨也舉着杯子:“喝。”
二人從白天喝到傍晚,江骊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林子墨還隻是微醺。
此時林子墨身後的房間,走出來一個黑衣人:“主子爺,要不要……”那個黑衣人做了一個格殺勿論的動作。
卻被林子墨一腳踹得很遠,“這個女人,動不得。”
黑衣人起身,跪在地上:“是,主子爺,小的不懂事,你吩咐便是。”
“下去吧。”林子墨面露疲倦之意,擺了擺手。
“下次沒我的召喚,可不要輕易出現,明白麽?”
“是,主子爺。”說完之後,呢個黑衣人便像一個魅影一般消失。
林子墨将江骊扶起,一邊搖搖晃晃的走出這個院落。
走到林子墨住的地方,小蘭正在此地焦急的等待,見林子墨扶着自家小姐走了進來,便迎上去:“小姐,林公子,我家小姐怎麽醉成這樣?”
此時林川也走了過來,二人各爲其主的,都将自己的主子扶到各自的房間。
“唔……喝。”江骊還不時的發出這樣的聲音。
小蘭知道江骊的酒量,一般江骊是不會醉成這般的了,想來今日一定是喝了許多了。
想着江骊應該是因爲自己要出嫁了,所以心裏高興才喝這麽多酒的,她的心底就感覺有些暖。
“小姐,小姐,咱們回房再喝啊。”小蘭無奈的一邊哄着江骊,一邊還要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