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禅挺着大肚子走了過來,諷刺道:“母親,這你可就不知道了,這林子墨怎麽管得住江家的姑娘,人家如今可是大将軍的女兒了。”
江骊笑道:“那可不是嗎?怎麽定侯府夫人可是有意見?”
小蘭笑着糾正道:“小姐,是前定侯府夫人。”
林禅氣得跺手跺腳的,看了樂瑤郡主一眼之後,最終負氣而去。
小蘭得意的笑着,此時國公恰好下了早朝,遇見門口這一戲碼,樂瑤郡主便迎上去:“老爺,您回來了啊?”
國公看着江骊等人,便開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全部圍在門口?”
樂瑤郡主連忙說道:“這不是子墨的妻子昨夜一夜未歸,我在這裏詢問嘛。”
國公冷冽的眼神看向江骊,“哦?是這樣嗎?”
不知道爲什麽,江骊總感覺到看着這個國公,就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于是便點點頭。
畢竟還是一家之主,當然也是存在一些威嚴的。
國公皺着眉頭:“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犯了事就理應受到責罰。”
林子墨想要開口說着什麽,此時國公又道:“不過念在你父親爲朝廷效力有功,輕罰便可。”
撂下這一句話之後,國公便走進了屋子裏面。
樂瑤郡主樂壞了,便叫府中管事的人打了江骊足足十大闆,并要江骊移居到别苑五日養傷。
小蘭恨得牙癢癢,江骊保住了小蘭,隻讓她一人受罰。
林禅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還刻意到别苑羞辱了江骊一番。
幾日後,林子墨房中,小蘭送吃的給林子墨。
“江骊怎麽樣了?”林子墨問道,小蘭不用想也知道他問的人是誰,便是隻有江骊了。
“回公子的話,我家小姐的身子已經好很多了,今日都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林子墨挑了下眉尾,心中提着的一口氣終于放下了,後來又一想,按照江骊的脾性,她要是恢複的差不多了,一定會針對林禅和樂瑤郡主進行一些報複的。
“她可還有别的事情?”林子墨追問。
小蘭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林子墨到底想要問什麽。
想了一下,小蘭回答道:“小姐今日一早便去了将軍府。”
林子墨藏于袖中的手猛地握緊,果然……江骊平日裏一副風輕雲淡,好像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但實際上,她卻最是有仇必報的人,她一旦決定的什麽事情,誰也攔不了她。
“去将軍府做什麽了?”林子墨又問。
小蘭回答道:“去看寨主……啊,不是,是回去看大将軍和她的哥哥們了。”
“哥哥?都是親生的哥哥?”林子墨問。
“有幾個不是啊,是在黑風寨中結拜的哥哥。”
小蘭說完,看了林子墨一眼,隻見林子墨的劍眉緊促在了一起,臉色明顯有些陰沉下去。
嗯……看來在林子墨心裏,自家小姐還是占了很大位置的。
林子墨雖然心裏頭不甚歡快,但是想來江骊該是把他們當作親哥哥才去看的,
樂瑤郡主得知江骊去了将軍府之後,本來還以爲江骊是去告狀的,不曾想自己确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傍晚時分,江骊回來國公府,定侯府一家被抓,全族都遭到朝中大臣的彈劾。
皇帝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将定侯府一家全部打入天牢,就連定侯府夫人林禅也一同遭到彈劾,是唐國公以爲性命擔保,才得以保住了自己女兒的命。
雖然朝中大臣仍有異議,但是皇上也不像徹底得罪唐國公,便将林禅腹中的胎兒也一同放過,隻是日後出生,終生不得入朝爲官。
國公回到府中,大發雷霆。
“豈有此理!竟然這般針對彈劾本國公!”國公氣得不輕。
樂瑤郡主在一邊安慰,今日皇帝若不是看在太後的面子上,定會連林禅也一起殺了。
“好了,老爺,身子要緊。”
國公面露疲憊之意,近日來因爲自己定遠侯吳潛,也就是自己女婿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也是有些乏了。
“對了!禅兒呢?”國公問道。
樂瑤郡主搖搖頭,“在門口跪着呢。”
國公拍案而起:“什麽?她尚且還有身孕,怎能這般作踐自己?”
“禅兒……想去天牢探望探望定遠侯。”樂瑤郡主深知國公不可能讓她去,但還是問出口了。
果然剛問出口,國公就大發雷霆。
“就是因爲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才還得老夫在朝堂中陷入這般困境!這個不孝女竟然還想要去探望他!真是忤逆啊!”國公嘶吼道。
此時,跪在門口的林禅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便捂着肚子走了進來,面帶梨花淚:“爹,您就讓女兒去見見他最後一面吧。”
說着,林禅摸着自己的肚子又道:“可憐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沒了父親……”
“夠了!那個混小子還把你害得不夠慘嗎?給我滾回去!”國公的底線已經被觸發。
林禅癱坐在地上,見自己父親這般,便知道去探望吳潛的事美有希望了,那麽……他們定侯府一家,當真是沒機會翻身了嗎?
樂瑤郡主将林禅拉走,扶她回到房間:“禅兒,你也不要怪你父親狠心,吳潛那個混賬東西真不是人,你若是不想要牽連到你肚中的孩子,就好好呆在府裏,哪裏都不要去。”
“你父親可是說,今日他費了好大的勁,才保住你的孩子,你若是再胡鬧,隻怕是太後也幫不到你了。”
林禅也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隻是她心中有些不甘心,更加不敢相信,一直都威風凜凜的定遠侯一家,竟然這樣簡單就已經被覆滅。
“娘,女兒明白!可是我往後的一生都要這般寄人籬下嗎?出去還要擔心遭到被人的唾棄女兒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林禅哭着喊道。
樂瑤郡主一直安慰着她,“好了,禅兒,你這樣會影響你腹中的胎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