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皇上有所反應,安平公主又道:“也對!這整個皇宮都是皇上的,發生一點小事,皇上自然能馬上知曉。”
皇上聽到這話,才擡眼看安平公主,眼底不知是怒還是喜,“你也知道這是一點小事?”
安平公主被這話嗆得啞口無言,隻是一直盯着皇上看,也不做聲。
“好了,你回去吧,确實是你的宮女叫人摘的花。”皇帝輕飄飄的說着,好像對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那般。
“什麽?”公主的聲音又是詫異,又是驚奇。
在自己身邊伺候多年的婢子,竟然真的做出這種事!
“行了,下去吧!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一個月内都不要出了你的寝殿。”皇帝用手撐着額頭,好像是很累了一樣。
“皇上,爲什麽要禁足于我,雖然是我的婢女惹的事,但是她們的确是摘了我心愛的花,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啊!”安平公主的語氣明顯不高興,還隐隐帶着怒氣。
皇帝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微微皺起了眉頭,“夠了!你身爲一國的公主,眼界就這麽點大,那兩人是宮外來的人,若是傳出去因爲摘了一朵花,就受到責罰,那皇家的顔面往哪裏擱?”
安平公主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便帶着怒氣沖出禦書房。
一向受到寵愛的安平公主,自然受不了這樣的委屈,回去之後,安平将貼身宮女心藍打罵了一頓,但是她怎麽也不将指使她做這事的人招供出來。
安平即便在怎麽無理取鬧,也不會因爲這件事就要處死了伺候她多年的婢女,此事隻好不了了之。
樂瑤郡主的計劃落空,還以爲買通了安平公主的侍婢,就能徹底擊垮江骊,卻不曾想這件事就這樣息事甯人。
無奈之下,樂瑤隻好帶着江骊二人回到國公府。
才到國公府門口,就見到林子墨等候在門外,江骊下了轎子,林子墨便迎上前去:“江骊,怎麽樣?”
江骊把頭側到一邊,“沒怎麽樣啊,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江骊,你躲什麽?”林子墨追問。
樂瑤郡主也下了轎子,白了一眼林子墨:“沒教養的家夥,見到本郡主也不行禮。”之後便走進國公府。
林子墨沒有理會樂瑤郡主,她在他眼裏,從來都隻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江骊低頭,不願讓林子墨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林子墨一手擡起江骊的下巴,看到她的嘴角都變得青紫,便心疼的問道:“怎麽會弄成這樣?”
國公府中的下人都看向江骊,江骊十分受不了這樣的表情,便道了一句:“好了,進去再說。”
林子墨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三人一同走進府中。
那林禅不偏不倚正好在林子墨等人回房的必經之路等着,好像在等着看什麽好戲一樣的。
林禅一見到林子墨等人的身影,便立即迎上前來。
“哎呀,江骊你的嘴角怎麽回事啊?不是進宮向太後請安麽?”林禅陰陽怪氣的說道。
林子墨笑着說道:“大姑娘,還煩請你讓個道,我們先回去了。”
林禅怒意橫生,怎麽的?當她是一條擋道的狗了?
“林子墨,你什麽意思?怎麽說我也是定遠侯夫人,你竟敢暗諷我是一條擋道狗!”
林子墨仰天長笑:“哈哈哈……大姑娘,子墨并非這個意思,那不過是大姑娘自己妄自菲薄了,怨不得旁人。”
本想在此地等候,羞辱林子墨一番的,但是卻未曾想過,自己竟然受到這般大的羞辱!
小蘭笑出了聲,林禅走到小蘭身邊,想要扇小蘭一耳光,卻被江骊給攔住。
“定遠侯夫人,竟是這般蠻不講理的麽?且不說小蘭沒有犯錯,即便是犯錯了!我自己的丫鬟,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江骊的眼神異常的堅定,與林禅對視着。
她這次,是公然與林禅杠上了。
林禅甩開江骊的手:“放肆,在這國公府内,你還沒資格說這些。”
就在此時,一個侍衛匆匆忙忙的跑進來:“夫人,總算找到你了,吳候他……他出事了!”
“什麽?”林禅的聲音又驚又乍,“你說什麽?”
“定遠侯出事了。”那個侍衛重複了方才說的話。
林禅燃起的氣焰漸漸消失,“快随我回府。”
之後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國公府,很快定遠侯假意失蹤,其實是暗通敵國,蓄意謀反的事情被傳開。
江骊的父親被封爲威遠大将軍,起兵去剿滅以定遠侯爲首的亂黨。
威遠大将軍一向很善于戰術,與區區一個吳潛對戰,自然是不再話下。
定遠侯慘敗,威遠大将軍運送糧草去前線戰場支援,另一邊皇帝又派兵去圍了定侯府,吳潛一家被抓進天牢,等候發落。
定遠侯夫人林禅因爲樂瑤郡主的關系,尚且又有孕在身,僥幸逃過一劫。
但是林禅并不相信吳潛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一直吵着要去爲丈夫伸冤。
林禅在侯府大鬧一番,對着列行公事的侍衛又哭又罵,那些抄家的侍衛對林禅的哭鬧無動于衷。
林禅無奈之下,隻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曾經引以爲傲侯府,被這些侍衛搬空,所有值錢與不值錢的東西,什麽都不剩下。
林禅挺着肚子,無力的癱坐砸石柱下,“你們給我住手!住手啊……”
此時樂瑤郡主帶人來到侯府,見到自己的女兒這般,又是心疼又是氣憤。
“你給我起來!堂堂郡主之女,就這麽輕易的被打敗嗎?”樂瑤郡主叫人将林禅拽起來,也不顧她如何哭鬧,強行帶回了國公府。
“娘,你可一定要幫女兒這一次,侯爺他一定是被願望的,我知道他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林禅一邊走一邊還哭着喊。
侯府旁的人,都盯着樂瑤郡主和林禅看,樂瑤郡主受不了這樣的眼神,便自顧自的往前走去,坐上轎子回到了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