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骊示意小蘭不要說話,嘴角揚起輕蔑的笑:“現在該我們回去了,不然這場戲就不精彩了。”
小蘭和江骊走出去,站在門外,此時正聽見林禅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子墨,你可真是糊塗,竟然娶了這麽個放蕩的女人,之前是一個土匪也就罷了,竟然嫁爲人妻之後還要行這種苟且之事!啧啧……大姐我可真是爲你感到悲哀啊。”
“胡說八道!”林子墨的聲音忽然暴躁起來,但是卻有些顫抖,林子墨又道:“江骊絕對不是你口中的那種女人!”
在門外的江骊聽到這話,卻不知爲何心中流過一股暖流,想不到,在關鍵時刻,林子墨竟然這般維護她,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
林禅輕笑一聲:“還不去将那賤人給拉下來。”
老婆子聞聲而動,走到床前準備将被子掀開,江骊和小蘭便走進房間,一邊拍着手一邊笑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房間吧?”
聽到江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林禅得意的嘴角有些抽搐,緊緊的皺着眉頭轉身,“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那床上的人……”
還未等林禅的話說完,江骊便道:“這句話應該我問大姑娘你吧?深更半夜不睡覺,反倒跑來我的房間,怎麽?大姑娘是想要與我徹夜長談?不過我可沒那個興緻。”
林禅啞口無言,轉頭詫異的看着準備掀被子的老婆子,老婆子的表情也十分茫然,撲騰在床上的僧人還在抱着被子呓語。
林子墨着急的走上前,攔着江骊的肩膀:“你沒事吧?”
江骊推開林子墨的手,拿着手中的桃樹折枝晃了晃,笑道:“我與小蘭去外面摘些桃枝而已,卻不知我這廂房今晚竟然這麽熱鬧。”
林子墨心中愧疚,都是自己危言聳聽了林禅的話,才這般怒氣沖沖的來到江骊的廂房。
林禅不死心,指着被子裏面的人,“那被子裏面是何人?”
老婆子将醉酒的僧人拽開,掀開被子一看,竟然是一個長枕頭,裏面根本就沒有人。
江骊嘴角一瞥,幸好方才留了一個心眼,不然怎麽會有這場好戲?
醉酒的僧人攤到在地,此時外面趕過來許多小師傅,明悟微皺着眉,走到江骊的面前,“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幾位施主受驚了,他犯了禁酒的戒律,竟然還闖入江施主的廂房,實在是罪過……”
江骊笑道:“無妨,也沒出什麽事。”又轉頭看着林禅,嘴角輕輕勾起,“隻是……讓某些人失望了而已。”
明悟沒有直視江骊,而是帶人将那犯了戒律的僧人帶走。
大姑娘見事态發展得不順意,強制的壓住自己的心中的怒氣,帶着老婆子離開江骊的房間。
待幾人都離開後,小蘭也識相的走了出去。
林子墨再次攬着江骊的肩,“江骊,對不起,差點讓你受傷害了。”
江骊直視林子墨,“你方才是真的信任我,還是做戲而已?”
林子墨不由分說的将江骊攬進懷裏:“我很擔心你,但是當我看到那一幕,心裏還是抽了一下,下次遇到這種危險的事,不要一個人對付明白麽?”
江骊推開林子墨:“不必擔心,我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這麽些年的土匪頭頭可不是白當的,區區一點迷香能難得住我?這根本就不足爲懼!”
轉念一想,江骊又道:“隻不過這郡主和林禅這次沒有得手,她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兩個女人的手段還真是陰毒啊,若是今日她們得手了,我就此完蛋,你的聲譽傳出來也會成爲人們飯後茶餘的笑柄,日後,我們可得更加小心了。”
林子墨點點頭,“放心,不論發生什麽,我們都能一一克服。”
江骊笑着點頭眼神中閃着堅定的光芒,“好了,折騰了大半夜,你也回去歇息吧。”
林子墨皺着眉:“江骊,你今晚就去我的廂房歇息,我可不想你還繼續睡在這裏。”
此話一出,卻是讓江骊的臉頰浮起一抹紅暈,“這……這就不必了吧,還有小蘭陪着我呢。”
江骊覺得自己真是丢人,竟然在林子墨的面前紅了臉,心卻道:“林子墨這是什麽意思啊?”
林子墨也從未見過江骊的這副模樣,她竟然還會紅了臉?
自他們成親之後,發生了一系列的事,二人便結爲了盟友,其實根本就沒有過夫妻之實。
見江骊這般,林子墨也慌了神,生怕江骊誤會了她,至少現在他還不想失去這個盟友,可爲什麽方才見到江骊的床上鋪着一個男人,他會那麽緊張,甚至是憤怒?
林子墨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咱們倆換一間房睡,方才那男人醉酒撲在你床上這麽久,作爲你的夫君,當然不能讓你繼續睡在這張床上。”
江骊心下異樣,表情亦有些尴尬,“我……我當然明白,也好,那我歇息去了。”
江骊跑出房間,小蘭還在外面等候,小蘭見了江骊這樣,便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林子墨欺負你了?”
“沒有,咱們去林子墨的廂房。”說罷,江骊便拽着小蘭跑去林子墨的廂房。
林子墨望着二人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上勾,之後便走到門口将門給關上。
次日,一早就見林禅在佛像前虔誠跪拜,想必這一刻這個女人是真心爲他丈夫祈福的。
林禅祈福之後便起身,手中緊緊握住一個平安符,見到江骊二人,語氣變得僵硬了許多:“盡快弄完就下山罷。”
林子墨應了一聲,便也跪拜在佛像前,江骊點了幾炷香上在香爐上之後,她緊閉着眼睛,在盡力的祈禱着什麽。
好一會兒,江骊才睜開眼睛,林子墨看向江骊,滿眼溫柔,輕聲道:“你許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