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體猛然伸開,也好将其掄倒,以便下手。
不然,如果我長拖拖地把身體擺到那兒,小驢子一定不會敢于上前。
果不然,小驢子見到我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有些放心,就靠到我的近前。
我也學着守生那樣,因爲我盡管看不慣他的有些做法,但在我的眼裏,他畢竟是大哥,無論哪方面都較之于我略勝一籌,其實我在心裏還是比較崇拜他的。
這回,小驢子膽子越來越大,見到這個往日裏它懼怕的家夥今天老實得象隻蚯蚓,感到十分好奇。
在走到我身邊之時,還試圖用腳踢我一下,然而,隻是揚了一下蹄子,并沒有敢真正觸及到我。
我還是沒動,之所以之樣,因爲我已經暗中端量了一下,大緻目測了一下距離,如果我現在突如其來地張開嘴巴,想一舉吞掉驢子,還是辦不到的,因爲有繩子在扯着。
那樣一來,小驢子必然會受到驚動,沒等我得手,它早已逃之夭夭,此前我觀察到了,這驢子的動作還是十分敏捷靈活的。
看到被它踢了一下後,我還是置之不理,小驢子的興趣愈發濃厚。
它開始懷疑起我倒底是不是一條真正的蛇了:往日兇猛殘忍的家夥今天怎麽會這樣溫順?
這時,它開始将鼻子靠到我的身上,大約是想聞一下我的氣味,判斷一下是怎麽回事。
我竭力地保持鎮靜,沒動一下。
驢子膽子越來越大,這回它走到我的面前,開始與我對視起來。
也不知怎麽回事,我肚子竟突然響了起來,頓時,饞蟲被它勾起,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伸頭,張開嘴巴,一下子向它咬去,就在我慶幸得手之時,不想脖子突然被勒了一下,而且,那驢子反應奇快,突然向後一退,再加上繩子長度有限,此舉沒能得逞。
我懊喪地叫了一聲,受到驚動的驢子扭轉身體向外逃去,沒想到這時我的身體已經在不經意間展開了,小驢子不小心被跘了一下,一個踉跄,前搶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倒在守生面前。
此前,由于我的魯莽,驚動了驢子,守生已經十分惱怒,沒承想,倒頭來卻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将獵物送到它的嘴邊。
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守生不失時機的張開前足,一下子将驢子牢牢地按在那裏。
小驢剛想叫喚,守生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突地一口咬住小驢的喉嚨,緻使其發不出聲音。
因爲守生深知,一旦此聲發出,必然會驚動到道人和清風,到那時,一切都将全部泡湯。
不僅如此,我們必然還會受到最嚴厲的懲處。
小驢子猛烈地掙紮着,用蹄子拼命地踢着守生,守生始終不松口。
本以爲過不了多長時間,一切就會歸于平靜,餘下便可以享受美味了。
可是事情總是那麽充滿變數,小驢子不知怎麽回事,竟然一蹄子踢到了守生的眼睛上,要知道眼睛可是他的最薄弱的器官,守生頓時“嗷”地嚎了一聲,自然,他是不敢放聲大叫的。
但随之就松開了口,驢子乘機一跳,竄了出來,向着外面就逃。
這一下子可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守生忍着痛向前一撲,想再次咬住小驢子,可是脖子上一緊,那根黃繩勒住了他,使得他無法接近小驢子。
而我又距離他們太遠,如此,就要眼睜睜地看着到口的獵物就這樣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逃去。
守生急得直蹦。
而這時,我突然靈機一動,急忙将身體盡量伸直,一直到門口,就在小驢子即将逃出門外之時,突然被我的身體跘了一下,由于守生下口太狠,小驢子的喉嚨當即就被咬斷,眼下隻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加上被我一跘,一頭撞到對面的牆上,“忽通”一聲栽倒在地,由于速度很快,此撞擊也是特别的猛烈,小驢子便再也爬不起來了。
守生見此,大喜,想上前去叼回小驢子,可是再次被黃繩給拽了回去。
他将目光轉向我,現在的我與他相比,自然有着他無法比拟的優勢,由于小驢子還處于我的控制範圍之内,就是說,我的尾巴還能夠得着它,于是,我就在守生期盼的目光中,一點點的,将小驢子扒拉過來。
看到小驢子逐漸接近了我,守生十分不甘,他竭力地壓低了聲音叫道:“給兄長我留下一些爲好。”
其實,我何嘗不是如是想,隻因爲深知守生過于貪婪自私,獵物一旦到了他的口中,我能得到的幾率是微乎其微的,所以,我必須先将小驢子劃拉到自己身邊再說。
然而,此舉引起了守生極度的不安,狗眼看人低,他自己品行不端,總以爲别人也是那樣,現在的他急得團團轉。
就在小驢子即将被我扒拉到近前之時,我也有些愁了,面對這麽大的動物,雖然此前比量了一下,還能吞得下去,但是餘下如何消化則成了問題——其實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這是以後才知道,蛇類隻要将動物吞下去,其他的事可放心交由自己的胃腸去處理便是,蛇類的消化系統就是具有那種令人難以置信,超強的消化能力,别說這條小驢子,即使再堅硬的動物,比如穿山甲之類的動物,此後我都吞過,最終不都是被自己強大的胃腸一一安然“笑納”了嗎。
加上出于這種擔憂,我更不想獨吞這頭驢子,心想,還是先由守生将其肢解後,我們二人把它一分爲二,那樣一來,對雙方都較爲好些。
于是,我就低聲地與守生講起了條件,守生自然一口應承下來。
于是,我就把小驢子一點一點地推了過去。
守生早已眼睛發藍,還沒等小驢子到自己的身邊,他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自然,又被黃繩勒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被他夠着了,一口下去,可憐的小驢子就被他撕下半邊,大口一張,隻需兩下,半頭驢子早已下肚。
守生意猶未盡,瞅着餘下的半邊,還要撲上去,我急了,連忙提醒他,守生轉過頭來瞅了瞅我,這才不甘心地退了回去,其實,他之所以住手,還是因爲看到我的尾巴已經勾住了那半邊驢子,不然,他他才不會考慮什麽兄弟情誼了。
于是,我立即将尾巴回收,重新拉過驢子,将那一半吞下去,總算做到“公平合理”了。
但是接下來,面對滿地的血迹,下來的我倆開始感到身上陣陣發冷了。
明天一早,但清風和道人發現了我倆的罪行之後,等待我們的的将是什麽的懲罰,真不敢想下去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等到那時,就在我們憂心忡忡之時,隻聽得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好象是清風這小子,來到大棚外面,腳步聲停住了,接着,便響起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這是他起夜出來撒尿。
我想,平日裏他半夜解手不一定會選擇到這裏,可能因爲道觀今夜“添人進口”,他心中挂念此事,所以才來此撒尿,順便也觀察一下我們兩個的動靜。
我隻覺得心都要跳出喉嚨口了!
清風撒完尿後,搓着惺松的眼睛,搖搖晃晃地走進大棚,我立即裝睡,但卻是眯縫着眼睛,緊盯着他的動向。
而守生那邊也是鴉雀無聲,他更是個“能請神不能安神”,色厲内荏的家夥。
禍做出來了才知道害怕。
清風大概嗅出來了大棚裏的異常氣息,借着外面射進來微弱的月光看去,他用手不住地扇着自己的鼻子,急忙轉身離去。
我倆這才暫時松了一口氣。
但是,沒等多時,聽得腳步聲又折回來了。
我們的心又是一緊,清風這回好象是清醒了許多,他進得大棚,開始仔細地觀察起來。
餘下自然不必贅述,清風看到滿地一片狼籍,這才明白自己方才嗅到的是強烈的血腥氣味!
小孩子立即驚叫一聲,一轉身,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折返回來。我見到,站在門口的清風渾身如同打擺子一般,劇烈地顫抖着,手連連地指着我倆,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自然還在裝睡,守生那邊同樣繼續“保持沉默”。
但即便這樣,也于事無補,清風立即轉身而出,我聽得外面一陣響聲過後,清風再次返回,這次,我見到他手裏多了根鞭子,那極有可能是平日裏用來教訓那個“受害者”——小驢子的。
進得棚内,不由分說,朝着守生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猛抽,我心裏暗自慶幸,看來這小子是認定守生是罪魁禍首,我難道可以幸免嗎?
正想着,隻覺得身上一痛,接着便是“啪”的一聲,鞭子又落到我的身上。
如此,清風一會朝我,一會兒沖着守生,*抽了好半天。
當然,我倆誰也不敢放個屁,不敢吱一聲,隻是閉着眼睛任由着他猛抽下去。
我在擔心,如此*抽下去,會不會将我們倆個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