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下子被吓得癱坐在地下,荒草立即掩蓋了她,上面什麽也看不到了。
但是,看不到并不意味危險已經消除,不一會兒,她就覺得身下有什麽東西在動,她急忙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手卻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上,低頭一看,影影乎乎地,有什麽在地下爬着,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草鞋底子”——即北方人所說的錢串子,即蜈蚣。
曉卉從小就懼怕這東西,吓得她剛想尖叫,但是一想到現在的處境,馬上将自己的嘴緊緊地捂住,不敢出聲。
那草鞋底子其實也怕人,随即“嗖”地一聲鑽入一塊大石頭底下,再不見蹤影。
曉卉剛剛舒了一口氣,一擡頭,又見兩道光透過密密的草叢直射下來,耳邊同時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小姐正欲站立起來躲避,可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就見一團什麽東西将荒草壓倒一大片,迅速地将整個深坑填滿,兩隻令人恐怖的眼睛與她近在咫尺。
小姐“啊”地叫了一聲,就被吓得暈了過去。
醒來後,就來到這裏,這時,她才發現,一條大蛇用它巨大的身體将自己圍在其中,兩隻燈籠似的眼睛正審慎地盯着自己,小姐隻感到無比的恐懼,想跑,可是還能往哪跑,蛇的身體如同一道環形的高牆圍繞四周,根本無法逾越。
這時,她見到蛇的後面有一個山洞,才明白,自己這是掉入蛇洞邊了。
她見到這個山洞異常高大寬闊,周圍的牆壁之上擺放着許多蠟燭,将洞裏照得亮如白晝。
難道這是魔窟?
看來,自己這是跳出油鍋又落入火坑了。
小姐傷心欲絕,忍不住哭泣起來。
她本以爲一定會觸怒到蛇,招來禍端。可是沒想到大蛇始終如一地守候在自己的身邊,紋絲不動,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地盯着她。
哭了好長時間,小姐自己也覺得累了,遂停止了哭泣。
這時,她見到蛇還是靜靜地守候在自己的周圍,兩隻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小姐發覺,這條大蛇似乎對自己并無惡意,但是,既然不想傷害自己,一定還有其他目的,它把自己帶到這裏究竟是想幹嘛?
它在此前一定聽到了怪獸那令人震撼的鼾睡聲,想必這大蛇也極有靈性,也就是說,它肯定通曉人事,能看出自己是被怪獸掠到山頂的,既然冒險将自己劫來,肯定是有其特殊動機。
小姐想到這裏,遂伫立在那裏,靜觀其變。
大蛇似乎看出小姐再沒有逃走的意思,在圍了半天後,緩緩舒展開自己的身體,向前面遊去。
小姐這才看見,大蛇所去的地方有一道門,大蛇到了門前便停了下來,回頭望着小姐,似乎在等待她過去。
小姐自然不敢。
大蛇見此,便向側面的一個洞遊去,不久便消失了。
隻剩下小姐一人。
她想跑,但是一想到怪獸還在上面,就打消了那個想法,覺得還是暫且在此躲避一下爲好。
深更半夜的,即使沒有怪獸,自己一個弱女子想逃下山去,絕非易事。
再者,看起來這裏暫時還不會有什麽危險,休息一段時間後再作計議也不遲。
如此一想,小姐就向那道門走去,待近前一看,發現房間内部給人的感覺倒也不錯。
但是她還是不敢進入,因爲擔心其中有詐。
就在此時,就聽得大蛇方才進入的那個洞裏有動靜。
小姐感到很是害怕,想找個地方躲一下,可是這裏倒處都是燈火通明,能往哪裏躲?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就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
小姐再向那個地方看去,不由得楞了,隻見自裏面走出一個年青人。
一雙溫柔的澄澈眸子鑲嵌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妩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一襲黑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魅惑衆生的臉上隻顯出了一種病态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
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一抹溫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複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着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一略微緊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亞麻色的頭發*亮得讓人咋舌,長着一雙清澈明亮,透着些許孩子氣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膚、薄薄的嘴唇呈現出一種絕妙的美。
一個蛇洞裏竟然走出如此一個俊俏飄逸的一個人,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小姐驚駭得合不上嘴。
那個年青人走近了她,微微一笑,彬彬有禮地向她鞠了一個躬,聲音輕柔地問道:“敢問小姐何方人氏?”
小姐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隻是搖頭,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年青人又是一笑,對她說:“于此站立,多有不便,何不進屋叙談?”
說着,年青人便走到屋前,伸手推開門,站在那兒,示意讓小姐先進。
小姐一見,覺得不好推辭,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又四處觀望了一下,整個洞裏一片沉寂,唯聽得見不知何處傳來的滴水聲,“嗒,嗒。”
愈發顯得洞内的空曠與幽靜。
年青人笑容可掬,又向她示意,請她進屋。
小姐心裏有些踏實,便先行走進屋内。
年輕人讓她在一個八仙桌邊紫檀木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在桌上拿起一個玉制的水壺,向同樣是玉制的兩個杯子中倒了一些水,一杯給小姐,自己則坐在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端起杯,做了一個手勢,意思讓小姐也喝。
小姐依然不大放心,沒有馬上喝。
年輕人明白她的意思,端起杯來,自己先喝了一口。
小姐其實早已渴了,便立即端起杯,将一杯水一飲而盡。
年輕人笑了,又爲她倒了一杯。
這時,她突然發現,那個年輕人杯裏紅紅的,把她吓了一跳,待仔細一看,這才明白,那是他的舌頭。
也不知怎麽回事,這個年青人舌頭特别長,而且回收的也不及時,以至于在喝完水後,舌頭還在杯裏。
似乎覺察到小姐在看他,瞬間,那舌頭“嗖!”地一下,縮了回去。
爲了掩飾自己的窘态,年輕人笑了,再爲她倒了一杯水。
然後說了一句:“小姐有何難處,但講無妨,在下佘生也好助你解脫困境。”
然而,小姐卻有些無法鎮靜。
她的眼睛始終盯着年青人的嘴,擔心他會不會再次将舌頭吐出來。
佘蛇同音,難道他就是大蛇所變?
年輕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開始有所收斂,那一幕便沒有再次重現。
看着和顔悅色,彬彬有禮的他,一點點的,小姐開始認爲方才極有可能是自己看花了眼。
年輕人又問了她一句:“敢問小姐芳名?”
小姐告訴他:“奴婢名爲曉卉。”
“好聽的名字,”年輕人贊曰,介紹自己:“在下名叫佘生,小姐是如何被那怪物劫掠至此,何不講來與佘生聽聽?”
曉卉被勾起了心腹事,不由得傷心欲絕,剛想說話,不想卻哽咽起來。
年青人立即把茶杯向她那個方向推了一推,就在這時,曉卉忽然發現,年輕人的舌頭又是一伸,她不由得一驚。
年輕人也感覺到了,立即迅速地将頭一轉,然而又緩緩地轉了回來,搭讪着說:“近日偶感風寒,多有不适,方才喉嚨有些癢癢,想咳嗽,卻又未能咳得出來。”
聽此,曉卉覺得有些安心。
曉卉喝了一口水,将事情的經過悉數講與佘生聽。
佘生邊聽,邊皺眉頭,到最後,忽然拍案而起,大喝一聲:“大膽怪獸,竟然如此無法無天,這回若不受到懲罰,此後必然愈發嚣張,如此一來,山林之中則永無甯日矣!
“此前,其在此飛揚跋扈,橫行一方,吾等隻因皆爲一山之近鄰,不想與之過分計較,彼此相安無事,倒也罷了。不想其将衆鄰之忍讓當作軟弱可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看來,今日若不将其氣焰打壓下去,此後吾等難以在此山安身立命了。”
曉卉一聽,怪獸已經激起了民憤,立即覺得心裏亮堂起來,這樣看來,自己有救了。
說到激動之處,年輕人竟然真的咳嗽起來,見到小姐在看自己,連忙轉過身去,彎着腰,咳嗽了好久。
曉卉見狀,立即走過去,爲他捶背,年輕人沒有回轉身,隻是向她擺了擺手,意思是用不着。
曉卉發覺,年輕人的肉似乎很厚,不象一般人那樣,手一捶下去,就能觸到脊梁骨。
隻覺得他的肉非常厚,曉卉再次感到不安起來,自己長這麽大,胖人也見過不少,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皮肉如此肥厚的人。
然而,他看起來并不是胖人啊,但是,他的身體爲什麽會這樣呢?
曉卉頓感不安。
年輕人似乎感到小姐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表情立即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