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柒琢磨了一下,腦袋突然有些開竅,是不是自己吹氣的方式有些過于粗暴?
莫不是因銅燈也有些脾氣,因爲他想到,老太太吹的那三口氣是非常輕盈,近乎小心翼翼的樣子,這麽一想,他連忙再次象老太太那樣,将自己的嘴貼近銅燈,輕柔地吹了三下,他的心在急劇地跳動着,不知爲何,竟然學着電影裏那種口吻,喃喃地念起了咒語:芝麻開門,芝麻開門……
因爲情急之下,他實在不知該念叨些什麽才好了。
奇迹立即出現,隻見銅燈上忽地一閃,冒出火苗來,刹時間,照亮了黑暗的洞穴。
木子柒高興萬分,他持着燈向前看去,找到了洞口的方向。
很快地就爬到了那裏,待到了近前一看,不由得愁了,因爲堵住洞口的不隻是泥土,竟然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死死地塞在那裏。
木子柒一手持燈,用另一隻手向上推了一下,巨石紋絲不動。
木子柒的心一下子涼到底,完了,這次真是死定了,這麽大的巨石,約摸着,起碼也有上噸重,僅憑自己這點微薄之力,要想掀開,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
木子柒在情急之下,又向四邊看了看,這一看,還真有所發現,他見到左右兩各凹下去一些,這兩處凹下的地方裏面存了不少東西,裏面有木頭,石塊等一些雜物,他再一看,不禁感到有些驚奇,竟然發現還有一隻女人的鞋。
這使得木子柒感到十分的不解,是什麽動物藏覓于此呢,它叼這些東西究竟有什麽用,爲什麽還有女人的鞋呢,它難道是屬于食肉性的動物不成?
一想到這裏,木子柒感到身上發冷,如果是那樣,豈不又增加了危險的因素?
要是發現我進犯它的洞穴,必然要大爲惱火,從而對我發起攻擊,那樣一來,出口被堵住,我便無處可逃,真是成了名副其實的甕中捉鼈。
木子柒不敢再想下去,腦門子上開始冒汗了。
正在此時,他忽然聽得右邊有點動靜,往那兒一看,所放置的雜物開始動了起來,木子柒的心一緊,仔細一觀察,其中有了縫隙,緊接着,突地,伸出一隻爪來!
木子柒被吓得魂飛魄散,想跳起來跑掉,可是,能往哪兒跑?
他這一起身,頭立即撞到洞頂,好在,上下左右都是泥土,如果是石頭,這一下子必定會被撞暈。
沒容得他再尋思什麽,緊接着,隻聽得“嘩啦”一聲,雜物忽然傾倒下來,他的面前出現了又一個洞口。
見此情景,木子柒瞠目結舌,渾身如同篩糠一樣戰慄着……
洞口竄出一隻形體很大的動物,看樣子象熊,但是又不太象,因爲它的嘴沒有熊那樣長,又象是猩猩,因爲它不但嘴短,手臂還特别長,而且非常靈活。
與所有的動物一樣,處于黑暗之中的它有些懼怕光亮,見木子柒手中的銅燈還亮着,顯然有些極爲不安,隻見它嘴一撅,還沒等木子柒反應過來,如同刮起了一陣風,那動物猛地吹了一口氣,銅燈立即熄滅了。
木子柒一驚,心想,你這是幹嘛,點個燈有啥不好,爲什麽要将它吹滅?
再一想,它把燈吹滅可能不是主要目的,必是另有所圖,接下來一定是想對我下手了。
這樣一想,木子柒立即将腰一彎,匍匐在地,想躲避一下。
可是,卻沒有等來預期的結果,對方在把燈吹滅後,并沒有對自己發起攻擊,隻聽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木子柒趴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緊張地聽着。
不多一會兒,聲音一點一點有些遠了。
這使得木子柒大惑不解,它這是怎麽了,爲什麽不來吃我,聲音爲何又遠去?
再一琢磨,難道它也如猩猩一樣,不吃人?
如果那樣,可真是件大好事!
随着聲音的逐漸遠去,一個念頭蹦入木子柒的腦中,他不由得驚喜起來:洞一定還有其他的出口!
狡兔三窟,看來這動物也具有兔子的屬性。
對了,一定是這個動物發現了有人闖入自己的洞穴後,過來察看,發現洞被堵死,同樣感到不适,它就向另一個洞口爬去了。
這還等什麽,既然它不吃我,何不跟着它一起,去找其它的出口?
洞内非常黑,什麽也看不到,現在的他隻能聽到自己的的呼吸聲音,還有前面不時傳過來的那個龐然大物的粗重喘息聲。
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它并不是熊,如果是熊,還能放過送的嘴邊的肥肉?
那麽它的什麽動物呢,不象熊,又不象猩猩,難道是“竄種”?
也就是說,是熊與猩猩雜交而産下的怪胎?
如果真是那樣,可就是一大奇事,我現在要是有手機在手,将其拍下,再傳到網上,肯定會引起轟動效應!
走出不知多遠,木子柒覺得呼吸一點點順暢起來,他認定自己的估計沒有錯,必是來到另一個洞口了。
果不然,不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亮光,隻見那個怪獸的身手很是嬌健,“嗖”地一聲,爬了出去。
木子柒心裏高興得很,也想跟着爬出去,可是就見洞口一黑,誰想,那怪獸竟又鑽了進來。
木子柒慌了,問自己,這可怎麽辦,是不是發現我在尾随它,回來要整死我?
想到這裏,他的腿肚子開始轉筋。
但是,那怪獸卻在洞口處停下了,向旁邊塞着什麽。
木子柒不敢動彈,縮着脖子偷窺,怪獸在塞完後,一轉身,又向洞口爬去,轉瞬,就消失在夜色之中,這時,外面銀色的月光自洞口傾瀉下來,照亮了裏面的一切,木子柒看到,這個洞口與前一個一樣,左右了邊也是各凹進一些,同樣地,也放置着一些雜物。
看了這個怪獸還挺有心計,也挺貪婪,它是将那裏當作儲藏室了,将從外面撿拾來的,凡認爲對自己有用的都塞到那裏,以備不時之需。
看來,這個怪獸又具備些人的秉性,就如同社會上一些拾荒人員一樣,貪得無厭,什麽都是好的,小到針鼻兒,大到鐵桶、車轱辘,凡是被他們碰到,悉數席卷而歸,真是應了那句話:賊不走空。
雖然他們還算不上賊,但比賊也好不了哪去,如果逢到他們認爲有用的東西,伸手就拿,還哪裏管什麽是不是廢品的了。
至此時,他們的行爲便自然的升華到一個新的高度:順手牽羊,這也就距離盜竊不遠了。
人那樣,當然不足稱道,甚至被深惡痛絕。
然而動物若此,卻給人一種有趣的感覺,它是從哪裏繼承來如此靈性?
一聲震耳的嚎叫打斷了木子柒的思路,他被吓了一跳。
再擡頭看,洞口處空空如也,那個怪獸早已不知去向,卻聽得外面傳來撕打聲。
一定是兩個兩個怪獸相逢,強強對話,正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再者這個洞的主人也不想加害于我,自己何不在此暫且安身,坐山觀虎鬥呢。
他感到呼吸剛才順暢多了,這要托洞主人的福,剛才是他把那些阻塞物打開了。
暫時呆一會兒,不會有什麽問題。
如此一想,木子柒便不再急于出去,反正銅燈在手,按老太太所說的,隻要燈在手,基本可保性命無虞。
何不在洞裏安歇一陣,待它們兩個打鬥完畢,決出勝負後,是去是留,再另行定奪。
想到這裏,木子柒把燈緊緊地攢在手裏,找到一塊高出一點的地方,以便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但是,上面并沒有發生預期你死我活的厮殺,隻聽得怪獸“嗷嗷”地慘叫了幾聲後,随着聲音的漸行漸遠,不多時,上面便安靜下來。
木子柒不禁感到有些失望,他本以爲二者一定會打得,難分難解,一時半會兒不能決出勝負。
誰承想戰事卻出人意料地這麽快就結束了,他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了。
雖然上面沒有什麽動靜,但是木子柒還是不敢貿然出去,他認爲,還是等一會兒爲好,最好等到天亮,當一切都被太陽的光明照亮之時,外面就會安全起來的,因爲鬼魅的屬于暗中的精靈,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懼怕陽光。
可是,畢竟心裏有事,再說了,身處這樣的是非之地,總不能象在家裏那樣心安理得,舒服休息。
待了不多一會兒,他就覺得屁股發酸,有些坐不住了。
這時,月光已悄然移去,洞裏開始暗了下來。
外面時不時傳來夜莺的鳴叫,聲音回蕩在山谷之中,顯得特别空曠無比。
草叢中的各種蟲子在拼命地鼔躁。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異常聲響。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它們都跑掉了嗎?
如果這樣,那是最好了,因爲這個洞的主人雖然暫時不會對我構成傷害,但是它畢竟是動物,也就是說,沒有人性,就象人們身邊有些寵物狗似的,平日裏顯得非常溫順聽話,但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突然反性,進而傷人。
接下來,意外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