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大腦裏一片空白……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脖子一下子被什麽勒住了,情不自禁地一陣猛烈地咳嗽,再一看,五支長長的指甲赫然在目。
木子柒覺得兩眼發黑,感到那隻手向上一拽,自己的身體立即停止了向下掉落,緊跟着,整個人被拽回那條道路上來,
五個“匕首”從自己的脖子上松開了,木子柒所躺之處,依然左邊是山崖,右邊是深谷,他渾身戰栗,不敢挪動一下。
他聽到耳邊再次響起那森人的笑聲:“還敢不敢跑了?”
木子柒見到,那個個人嘴一咧,一直咧到耳根,露出長短不齊的牙齒,如同一匹猛獸。
木子柒一句話也不敢說,險情已經在面前擺着,現在還能怎樣呢。
“快些站立起來,跟我走!”他聽得那個人,不,确切地說,應當是那鬼,在嚴厲地命令自己 。
木子柒不敢不從,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雙手扶住側面的山石,尾随着那人向前走去。
下面道路越來越狹窄,最後,隻有一巴掌寬了,使木子柒感到驚奇的是,那人皮包骨的腳竟然十分準确地踏在在狹窄的道路之上,“忽通,忽通!”吓得木子柒都不敢看了,唯恐哪一下子他會踏碎上面的岩石,掉落下去,進而殃及自己。
可是他馬上就發現,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那個人象馬戲團的演員一樣,連看都不看一次自己的腳下,就那樣如履平地般地,迅捷地向前大踏步地走着,不一會兒,就将自己甩出很遠。
木子柒心一動:何不趁此機會逃跑,然而,審時度勢,他又不得放棄了這種念頭,因爲就憑自己這兩下子,不要說前面有那個人,即便是誰也不管你,也是極難走出這個危險的地方。
一想到自己方才遭遇的險情,就不寒而栗。
這時,他忽然想起楚生,他現在哪裏,從時間上來推算,現在他該返回集上,沒有發現自己,他現在能否尋迹過來找我呢,如果那樣,自己就有了救星。
可是轉念一想,他亦不過是一個凡人,面對如此情況,能有什麽辦法?
“快些,快些!”正思忖之時,聽得那個人又在前面催促自己,木子柒無法,隻得繼續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木子柒發現,前面出現了一些建築物,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一排房屋前面,這房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遊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五間抱廈上懸“怡紅快綠”匾額。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剔透玲珑,後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一條小溪在這裏流出,有一白石闆路跨在溪上,可通對面。
走不遠,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裏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幾椅案。從裏間房内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内,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這裏異香撲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蒼翠,牽藤引蔓,累垂可愛,穿石繞檐,努力向上生長。
那一株株高大得桔冠宛如一把把撐開得綠傘,它們挨地開枝,枝幹多得不計其數,枝上的葉子擠擠挨挨,一簇堆在另一簇上,葉面在春雨的滋潤下長出一層新綠,新綠在陽光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最誘人的應算桔花了,綠葉叢中點綴着一朵朵,一簇簇,活像滿樹的雪花,那濃濃的幽香更令人陶醉。
木子柒正在忘情的欣賞院中的美景之時,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即,不知什麽時候起,那個鬼一樣的人不知去向了。
這使得他頗感困惑,自己該怎麽辦?
如此一個豪華人家,想必絕非一般“戰士”,随随便便地不請自入,那屬于私闖民宅,被人告到官府,可是要治罪的。
不對,我确實是被人請——這麽說也不确切,其實應當是脅迫,但那也應當歸屬與請的範疇之内。
如果這麽說也算勉強,但是人呢,把你帶來的那個人現在何處?
這麽一想,木子柒甚感慌張,正想抽身離去。
卻聽得堂屋門那兒傳來一陣腳步聲。
轉身看去,隻見帷幕掀開處,現出一隻白玉般的纖手,随之,走出一個少女來,那少女披着一襲輕紗般的白衣 ,猶似身在煙中霧裏,看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除了一頭黑發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隻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說不上怎麽回事,木子柒有些拉不動腿了,他呆呆地看着女子。
那女子似乎并不知道外面有人,打眼見到木子柒,先是一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欲轉身回去,不知爲何,卻又止住了腳步,繼而莞爾一笑:“客官自何方而來,姓甚名誰?”
木子柒感到有些緊張,他迅速地琢磨了一下,連忙向女子施了個禮,回曰:“我姓木,乃——”
一時間,木子柒不知下面的話該怎麽說,說是來自現代嗎,有些不妥。
應當說是熙雯那個年代,不行,那麽說也不可,她肯定感到十分不解,因爲她們不是一個朝代的人,聽後,她一定會感到雲山霧罩的,還應當說是與楚生,抑或孔子同鄉爲好。
于是,他便聲稱自己來自曲阜。
女子一聽,又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木子柒,發覺此人穿着打扮有些異樣。
木子柒看出她心中疑惑,連忙解釋:“小妹是否看出我的服裝有些不甚入時?”
女子羞澀地看了他一眼,略微地點了點頭。
“我的衣服洗了,今天出來匆忙,實在找不到合适的,就把家中箱底的扒拉出來,胡亂穿在身上,敢情看得不大順眼?”
女子用衣袖遮住嘴,竊笑不止。
木子柒再一看自己,也覺得好個不自在。
因爲剛才掉落在山崖之中時,外衣可能是被樹枝挂破了,露出裏面的T恤,上面印有一些外文字,看起來不倫不類,木子柒急忙将衣服往一起收攏一下,勉強笑笑。
“我也不知家人自何淘弄到這件奇裝異服,實在令人恥笑。”
那女子似乎感到自己有些失态,馬上收斂了自己,對木子柒說:“客官切莫如此說,恕奴婢行爲冒昧,初次謀面便如此無禮,望見諒爲是。”
木子柒忙向她施了個禮:“不敢不敢,都是我的不是,出門在外,衣冠不整,被人恥笑是應當的,誰讓你不拘小節哩。”
嘴裏這樣說,心裏卻在怨恨那個鬼不鬼,人不人的引路者。
他想問方才脅迫自己來此的那個人是誰,這個女子是否認識他,琢磨了一下,又打消了那個念頭。
他真不願意如此一個美麗絕倫的姑娘會與那個魔障有什麽瓜葛,即便是真有,他也不想提及。
木子柒再次向姑娘施了個禮:“恕我唐突,敢問小女子尊姓大名?”
女子忙向他道了個萬福,回曰:“小女子姓夏,名叫紫凝。”
木子柒一聽,贊道:“好一個動聽的名字。”
女子掩口笑曰:“哪裏哪裏,客官過獎了,隻是父母随意起了這個名字,哪裏有什麽動聽不動聽之說。”
“好,好。”木子柒聽她提到父母,便問道:”紫凝父母現在何處,何不引我前去拜見二老?”
木子柒發現,聽到這話,紫凝的臉色有變,現出一種淡淡的哀怨之情。
木子柒立即感到自己的話問得太不合适,便不再作聲。
而那女子不一會兒就自行恢複了常态,她象是沒聽着木子柒的問話,非常禮貌地用手向上屋指了指:“奴婢失禮,隻是讓客官在院中講話,卻未曾給客官沏茶接風。”
“沒事,那有什麽關系?”木子柒大度地說。
說着,就跟随夏紫凝一起進入堂屋。
就見一個柴檀木的内條案依牆擺在正中,牆上挂有一副對聯,上聯是:梅柳迎春萬裏東風綻桃李,下聯是:椿萱含笑一門和氣樂桑麻。
橫批爲春風化雨。
條案上有瓷瓶3對,中間放插屏,屏是用漢白玉石頭磨制而成面,中間篆刻着隸書“平靜”二字。旁邊有一青銅鍾,鍾上鑄着“終身平靜”四個字,充分表明主人對生存狀态的一種希冀和态度。
條案下擺着一張一米見方的八仙桌,桌兩邊放太師椅,木子柒因爲遊走四方,沒事之時,也去當地觀望一下風景,此類的古建築沒少參觀,他知道,這種擺設是很有講究的,客人到訪,主左賓右而坐。三五客人同來,則分坐在東西依牆擺放的太師椅上,有四張兩幾,六張四幾,八張六幾。
屋角立兩張花幾,按季擺放時令盆花,夏天石竹、秋天海棠、冬天水仙、春季文竹,生極盎然。牆壁懸挂唐宋字畫,顯示主人身份。有順口溜“房新畫不古,必是内務府” 這話是形容吃皇糧一夜暴富人家,沒有積累下文化遺産。
而這個堂屋整個人給人一種組莊重典雅,古色古香的感覺。
看着看着,側面走出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