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目天王“毗樓博叉”告訴如來:“此隻火螞蚱是于衆神不經意之間混入佛界,多年來潛伏于此,隻因其勤敏好學,被其修成一些神功,故而成魔,今日在下界滋事,不知爲何大膽妄爲,又鬧騰至此。”
如來一聽,面色大變,曆聲喝道:“可惡蝗蟲,何敢如此膽大包天,多年藏匿座下偷藝,沒有追究,已屬爾之大幸,爲何賊心不死,又滋生事端,實乃不可饒恕之徒,速速拿下,嚴懲不貸!”
“嗷!”天上地下騰起一片響應之聲,聽起來驚心動魄,振聾發饋。
二神立即響應,轉身便要擒拿。
“且慢!”突聽得火螞蚱高聲大叫,說着,它一下子挺起身來,二神立即呵斥:“大膽,面對如來聖上,豈敢如此不尊!”
隻覺得天空一暗,是如來伸出手來,淳厚的聲音響起:“其站立講亦可,讓諸神一起聽來,也好作一公正之評判。”
二神聽如來發話,遂不敢再言語。
火螞蚱振了兩下翅膀,立即響起一陣震耳的“嘎啦嘎啦”之聲,此舉立即引起一片非議之聲,都爲這個火螞蚱如此張狂而感到憤然,有些已在躍躍欲試,欲刹其威風。
如來微微搖頭,衆神才安靜下來。
火螞蚱現在并沒有絲毫畏懼之色,面對着神聖的如來,它慷慨陳詞:“吾爲一介草蟲,今天能昂首立于諸多神聖之前,實乃吾一生之大幸,然此都儀仗如來佛祖的恩澤。”
“聖上面前,言語從簡,莫要羅唣!”二神厲聲喝道。
真不愧爲佛祖,寬宏大量,他擺擺手,輕聲說道:“任其講述下去。”
火螞蚱鎮定自若,它回頭尋覓了一下,木子柒三個都知道,這必是在找可馨,待二者目光相對之色,可馨急忙垂下頭,不敢與之正視。
而火螞蚱則不然,見此,它立即挺直了身體,一雙複眼似乎頓時一亮,爲什麽要說似乎呢!
因爲凡是玩過螞蚱的人都知道,它那雙眼睛總是給人一種瞪着的感覺,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變化,如今成了仙抑或是魔,還是沒有什麽本質意義上的改變,所謂的一亮隻不過是木子柒一行的主觀感覺罷了。
“人爲下界生靈之首,他們有七情六欲,他們有煩惱苦悶,普天之下,如果沒有你們神聖在上,他們則是蒼穹之下的主宰,他們可以任意屠戮殘殺任何生物,我們地上無數的生靈盡在他們的掌控之下,想讓你生,你就生;想讓你死,你必死無疑。
“對此,吾等萬千物種均是無可奈何。然而,吾常聽人間流傳有一句話:天生我才必有用。既然如此,同是被上天賜予生命的我們,爲什麽就沒有人那種權利,他們有的,我們也應當一樣不少。
“然而幾千年過去,世界還是那個世界,法則還是那個法則,他們繼續驕奢淫逸,胡作非爲,使生靈塗炭。沒有誰能改變之。
”既然生存都無法保障,更無處談及其他,想平安度過有生之年都成了一種妄想。
“對此,其他生物無不痛心疾首,恨之入骨,在我們短暫有限的生命之中,誰都想颠複此局面。
“可是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我們終是無法改變絲毫。一個極其偶然的機會,我被風吹到佛祖身邊,這一個不是機會的機會,頓時使吾之奢望有了實現的可能,當發現自己即将由一個微不足道的生命變化爲千萬年來一直苦苦幻想的神仙時,吾之内心是何等的激動,何等的狂喜。
“從那一天起,吾便暗中發誓,一定要潛心修煉,吾之目标就是有朝一日象人那樣立足于這個蒼茫大地,成爲世間的主宰,到後來,待吾發現,吾的實際功力早已超過凡人,甚至可與神仙比肩之時,心中之喜悅更是無法形容。
“人間還有一句話,驕奢生淫×,饑餓起盜心。
“吾雖未富貴,但自從具有神功後,便開始滋生一些非份之念,吾知此爲大逆不道,此爲天理不容,但強烈的欲念使自己無法控制自己。尤其聽到佛祖與舍利鳥之間有關可馨之對話後,吾愈發難以抑制住内心的欲望,經過權衡對比,加之舍利鳥求愛受挫,吾便覺得機會已到,決定取而代之。
“當你真的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的眼中除了她,整個世界都不存在。
“ 有些人,過了那一瞬,這一輩子都不會在一起。但有一種感覺,卻可以藏在心裏守一輩子。
“愛之可怕,便是來不及防範,也來不及招架,沒有人是準備好的。
“我對可馨姑娘就是如此,此前在佛祖蒹葭與舍利談論她的時候,吾并未在意,而當我真正見到她本人的時候,就象一個禁锢于地獄之中的人,突然走出黑暗,當見到了燦爛的陽光的一刹那,他眩目了,他驚駭了,發覺那那站在面前的,正是幾千裏魂牽夢繞,如影随形的她!
”她是吾遺忘千年的紅顔知己,她是吾染盡了紅塵,散盡了傷感的思念。
“吾整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所震撼,所激動,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的我,不知所措,渾身戰慄,此刻的我,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緊緊地圍繞在她的身邊,生怕離開她半步。
“隻從吾具備了神力之後,相應地,吾也明白了許許多多事理,我知道,在人世間,男女之間的感情有時是需要培養的,不象有些事物那樣,可以一蹴而就。吾發現,這個可馨對吾極其反感,對此,吾并不放在心上,亦沒有半點怪罪之意,我相信人間的那一句話: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複何求?
“吾深深的相信,與可馨相遇是一種緣,既然稱作緣,那就不應當輕易放棄。
“吾還相信,讓你笑得最甜,讓你痛得最深,往往有一處美麗的傷口,成爲你身體上不能愈合的一部分!
“人生,總會有不期而遇的溫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在人來人往,聚散分離的人生旅途中,在各自不同的生命軌迹上,在不同經曆的心海中,能夠彼此相遇、相聚、相逢,可以說是一種幸運,緣份不是時刻都會有的,應該珍惜得來不易的緣。歲月就像一條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隐隐的傷感。世間有許多美好的東西,但真正屬于自己的卻并不多。看庭前花開花落,榮辱不驚,望天上雲卷雲舒,去留無意。在這個紛繞的世界裏,能夠學會用一顆平常的心去對待周圍的一切,也是一種境界!
”于佛祖座下幾千年,我見識了下界太多的風風雨雨,我識睹了無盡的悲歡離合。與在場的三個人類比,吾通曉的道理要比他們多出無數倍。
“但是有一點,吾還是錯誤地估計了自己,感情這東西有時很讓人費解,憑吾現在之功力,吾可以實現可馨所需要的一切,但是,她卻毫不爲之動心, 從常規上分析,簡直不可理喻。
“自從吾修煉得道後,幾千年間,吾時常觀察人世間的諸生百态,我發現了一個規律,即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夫千乘之王,萬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猶患貧,而況匹夫……親朋道義因财失,父子情懷爲利休。
“縱觀曆代權貴豪紳,有幾個不是投機鑽營,巧取豪奪。
“更有曆代官宦重臣貪贓枉法之事,數不勝數。
“蔡京:北宋時的宰相。在獲得宋徽宗信任之後,通過替皇上做“禦筆手诏”的特權,大肆任用私人,公然設俸祿優厚的官職數百,然後出賣。又借爲皇帝建園林之名大肆收斂“花石綱”。有田地50多萬畝。欽宗繼位後流放海南而死。
“嚴嵩、嚴世藩父子:明代大學士(相當于宰相)。嚴嵩入閣後又把其子嚴世藩拉進朝中爲官。父子兩人把持朝政,有“大丞相、小丞相”稱号。他們牢牢把握錦衣衛,對忠良大加殘害,賣官鬻爵聚斂私産。被抄家時,有田地百萬畝以上,房屋8000多間,黃金和金器3萬多兩,銀子銀器200多萬兩,等于國庫的一年總收入。
”官員尚且如此,平民亦不應例外。庶民百姓,布衣蒼生終生追求的的什麽,不都是這些嗎,很多人爲了蠅頭小利,不惜铤而走險,殺人越貨;有的人爲了升官發财,爾睿我詐,相互傾軋;更假公濟私 損公肥私 ,更有人爲之分子兄弟反目成仇,拔刀相向。
“我以爲,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他們,她們最需要的莫過于榮華富貴,金銀财寶,隻要你有了這些,世上那些視金錢如生命的芸芸衆生,豈有不動心的道理?
木子柒忽覺脖子裏一涼,他吃了一驚,伸手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