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私刑
不論三觀正與不正,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真理!
呀呀!
兩聲響起!
李陽和張慧蓮與上次同樣,再次從幻境中清醒過來。
他們,
還是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他們,又活了過來!
似乎,這是幻境被中斷後的标準反應。
何歡這一次沒有理會兩人,通過剛才一系列的事情,何歡已經明白。在這樣的任務世界中,沒有實力,就等于是沒有生命保障。
而且,這裏需要的,并不是團結互助一家親。
利益至上,其他的都是忽悠新人的雞湯。
雞湯雖然有營養,但是容易燙嘴!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雞湯的表層和内裏溫差太大,一激動就會燙傷自己。
私塾裏發生的這麽多的事,其實時間并不長,隻有一柱香多一點的時間。
何歡現在可不會在私塾裏等下去了,雖然他們的任務是活過三天時間。
看來,要想活過這三天時間還真不容易。
就是在私塾之中,也是十分危險的。如果不是何歡的特殊的能力,可能他們三顆新鮮的韭菜,已經被割掉了。
活着,隻有靠自己主動去争取。
想想那個把自己等人,送到這個任務世界中的存在,
他,
也不可能是讓大家老老實實的呆在這一個地方。
然後,
等待三天過去。
之後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理想是豐滿的,然而現實是骨感的。
何歡邁步走進了外面的黑暗當中,向着村中發出聲音的地方摸了過去。
至于,
還躺在地上抽搐的兩顆韭菜,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雖然,多兩顆韭菜,可以在危險的時候,讓他們趟趟雷,吸引火力。
但是,韭菜就是韭菜,隻有被收割的命運。
何歡出了私塾,身影就完全隐入了黑暗當中。
這個時候,何歡沒有感覺到害怕,甚至還有一絲激動的心情。
這,
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何歡終于知道了,爲什麽會有這麽多的人,喜歡隐藏在暗處。
偷窺,不是一種犯罪,而是一種原罪!
這個村子,對于何歡來說,已經不陌生了。
天黑之前,何歡基本上已經把村中大大小小的道路走了個遍。
何歡化身夜的生物,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已經靠近了這裏。
現在,在這個漆黑的夜晚,何歡又發現了自己和以前的不同之處。
就是,
對于黑暗,自己竟然有了一種十分親近的感覺。
似乎,身處黑暗當中,自己的安全感更強烈一些。
沒有深入黑暗之前,還感覺不到這種情況。
難道,這就是人和鬼的差别。
雖然,自己和那些純粹的鬼不同。不懼白天,也不怕陽光。
不過在本質上,他還是和正常人類不同。除了吃飯惡心之外,現在又多了一項異常。
不知道,這種對于黑暗的親和,是他一個特例,還是其他的靈魂快遞員都是如此。
這裏,是何歡之前唯一沒有來過的地方。
因爲這裏是村子的祠堂,白天的時候,何歡距離這裏最近的,就是在開軒面場圃,把酒人下水的那個院子。
從院子的大門,可以看到這個祠堂。
現在,整個村子的人,幾乎全都集中在裏。
鑼鼓宣天,紅旗招展!
那是沒有的!
有的,
隻是一張張流露出激動之情的面孔,他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無一例外的,都是盯着一個方向,目不轉睛的看着。
似乎,
那裏,
有人間最美好的風景!
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被立在那裏。
她,
幾乎身無片縷。
女人白皙的身上,流淌着道道嫣紅。
紅白相間,是如此的刺眼。
周圍的看客,基本上都是同村的人,隻有張萌萌和李鴻儒兩人是外人。
不過,他們此時已經融入到這個村子裏來了。
李鴻儒一付标準夫子的樣子,滿臉正氣的站在一張案幾邊,正在書寫着什麽。
他們,
果然不愧是正式員工!
面對慘絕人寰,都能泰然處之。
那個婦人,雖然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但是依然沒有氣絕。
她,
之所以還能保持直立,是因爲她此時正騎坐在一架木馬身上。
如果光從藝術的角度來看,這木馬制作的還真有水平。
木馬已經很有年道了!
竟然是用名貴的黃花梨木制作而成的,而且制作木馬的人,絕對浸注了大量的精力。
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惟妙惟肖,接縫完美無瑕,看上去渾然一體。
木馬似乎已經有了靈性,好像活的一樣。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這匹木馬可以說是一件不錯的藝術品了。
木馬的後身豎立一根半人高的木樁,那個婦人就是背縛雙手,被捆綁在木馬之上。
由于何歡來的有點晚,之前的情景他沒有看到。至于過程如何,他可以想像得到。
這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堪比滿清十大酷刑的騎木驢。
不過,這種刑罰,是專門針對女人的。
“我有一頭小毛驢,從來也不騎”
看來,這東西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騎的。
也許是這裏的村民,品位比較高,覺得木馬比木驢神俊,他們專門制作了這樣的一匹木馬。
這木馬的背上,另有乾坤。
那個關鍵的事物,已經被騎在上面的婦人包裹住了,看不出那個東西的真實模樣。
以前何歡好像在某一個博物館中,見到過元代時流傳下的真實物件。
當時何歡就覺得,發明這東西的人,絕對是個老變态。
婦人還在輕微的掙紮着,嘴巴裏面似乎含着什麽東西,光見哆嗦着,就是發不出來任何聲音。
人們,
眼光清澈而純淨!
他們沒有任何淫穢的目光,
也沒有激動的表情。
臉上的顯示出來的,似乎是一種純粹,進乎于一種虔誠。
他們,好像正在進行着某中儀式。
李夫子的字終于寫完了,然後一個蒼老的滿頭白發的老家夥,用顫抖的手接過那張白紙。
白紙黑字,
似乎有種魔力,
老家夥本來已經抖動到,幾乎連紙都拿不住的手,
突然間平靜了下來。
猶如,
一台正在高速運轉的機器,陡然間靜止了下來。
顯的,
那麽的突兀而又自然,
這個村子,似乎處處都存在這種矛盾與和諧的統一體。
何歡從老家夥那平靜的宣讀中,終于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