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油月亮
兩位正式員工，似乎有點意外的看了何歡一眼。
沒有理會兩人，何歡喝了一口杯中酒。
感受着酒的辛辣，何歡覺得腹中升起一股暖意。
那兩人相視一眼，眼中閃動了一道莫名的光芒。
似乎是對何歡的表現，有點出乎意料。
這樣的表現，
不像是一個新人應該有的。
“這些菜都很不錯，爲什麽不嘗嘗呢？”李鴻儒指了指一桌子的酒菜說道。
“我這人是吃素的，不沾葷腥！”
“小子，警覺力不錯啊！”
“老先生這話何意！”
“嘿嘿，你且看着！”
李鴻儒這老頭詭異的一笑，拿起不知是李陽還是張慧蓮用過的筷子，夾了一筷子肥腸。
然後，放到一個空碗裏面，在碗裏加了一些水。
再然後，
老頭看着何歡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似乎蘊含着某種深意。
何歡看着那隻碗，以及碗裏的東西，等待着某種驚人的變化出些。
可是，等了很長時間，
碗還是那個碗，
碗裏的肥腸還是那片肥腸，并沒有什麽變化。
何歡清楚，以李鴻儒這樣的正式員工，絕對不會和他開這樣無聊的玩笑。
既然他這樣做了，那麽就說明，肯定會有什麽問題。
不然，外面那兩位，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正在那裏吐的生活不能自理。
一些鬼怪故事中常有的橋段，不就是把一些蚯蚓蛤蟆之流，幻化成美食，引人入毂的嗎！
難道，這些所謂的美食，也是這些東西變成的。
然而，除了水裏漂浮着一些油花之外，還是沒有什麽變化。
“如何，你看出來什麽沒有？”
“就他，一個新人，能夠看出來什麽！”
這個小蘿俐一樣的張萌萌，似乎對何歡很有意見，自從見到第一眼之後，就一直對他橫眉豎眼的。
何歡也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原因，難道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雖然自己在進入這具身體的時候，曾經夢回過往，了解過對方的人生經曆。
但，
那畢竟是一些片斷組成的，很多也方都是斷片的。
隻有一些對于原主人來說，認爲是重要的，或是記憶深刻的，才能被自己感覺到。
甚至，如果不是自己被撞的事，就發生在不久之前，
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也可能被對方完全忘記。
可見，那個叫何煥的死鬼，是多麽混帳的一個人。
或許，他曾經真的做過什麽傷害過小蘿俐的事。
但是，這隻是何歡的一種猜測，這種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真的話，那麽相信張萌萌絕對不會用這種不友好的态度對待他，而是真接給他來個人道毀滅。
雖然，
在這裏，
正式員工不能對他們這些新人出手。
但是，正式員工可以用很多種手段，讓新人們非正常死亡。
“油！”
何歡看着兩人，說出一個字。
“呃！還真被他看出來了！”
老頭向着小蘿俐一笑，意思很明顯，這兩人好像在打賭，而打賭的内容，可能就是何歡能不能看出點什麽。
“這些油很奇怪，它們雖然看上去，和正常的油一樣。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油花都不是圓形的。”
“不錯，正常的油花都是圓形的。”
“無論是植物油，還是動物油，甚至是調和油，他們的油花都是如同滿月。
可是，這些油花，全都是半個，如同半個月兒一樣。這就是油月亮！”
什麽油會是出現這種油花，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那就是人油。
隻有人體當中的油，在做成菜的時候，泛出的油花才是半個月亮。
一碗的小月亮，
美不美！
當然，很美！
但是，除非是變态，沒有人看到這種情況會有食欲。
不得不說，兩位正式員工的内心真的是十分強大，
在面對一桌子用人的内髒做出來的食物，竟然還能把酒言歡。
難怪，外面的兩位，還是吐的昏天暗地。
何歡的臉色也綠了，到不是因爲被這一桌子的菜吓到的。
而是他想到了，之前在那個小院子當中，如果不是那個瘋子的一團稀泥，自己可能不會比外面的兩好到哪裏。
此時，何歡才反應過，那個瘋子絕對不是一個真正的瘋子。
也許，
他，
才是這裏最清醒的一個人。
“别人笑我太瘋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這位，也許就是像唐寅這句詩描述的一樣，是位高人。
看到何歡的臉色十分難看，座着喝酒的兩位都笑了。
這，
在他們的眼中才顯得正常，一個什麽事面都沒有見過的新人，怎麽可能在聽到這種情況之下，還能保持淡定呢！
這樣顯得不科學！就是做鬼，也要講究點科學精神不是！
他們不知道，何歡和其他的新人不一樣。他雖然是從地獄裏出來的，但是卻不是一個偷渡回來的鬼魂。
甚至，在進入這裏，還把一個小鬼送下過地獄。
新人，
特别是魂殿剛成立之初，招收的新人。
和他們那些老員工，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存在。他們是生在新時代，長在紅旗下。
呃！
說錯了，長在招魂幡下，沒有吃過任何苦頭的鬼。
這些新人，雖然他們的遭遇也有些坎坷，但是他們沒有經曆過何歡那麽多的事。
大多都是像李陽和張慧蓮一像，他們都是沒有下過地獄地，隻是在魂魄離體的那一瞬間，被幸運的選中了。
他們，
都是幸運兒，
還能擁有自己的身體。
不過，他們和真正的活人還是不一樣的，相當于是回鍋肉一樣的存在。
等于他們已經死了，但是靈魂又被塞了回來。
一出一進之間，
雖然出來的和進去的，
都還是原來的那個東西，但是在本質上還是不同的。
所有的老員工都知道，現在的新人，都是真正的菜鳥，因爲他們沒有經曆過地獄的淬煉。
地獄有大恐怖，那種痛苦讓所有亡魂提起來都忍不住的顫抖。
但是，隻要是經過地獄淬煉過的亡魂，能夠堅持到一定程度的，都會受到某方面的錘煉。
甚至，一些有天賦的鬼，還會形成某方面的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