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水中女人
何歡從未見過，
這個世界上，
竟然還有如此一雙美手！
雙手交錯，變化出一道道弧線，魅人心魄。
如同一朵潔白的蓮花，盛開在清澈的水面上。
手，
就是一件藝術品，
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門藝術！
對人有莫大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對它産生無盡的向往。
“來，來，來這裏……”
然而，
何歡是經曆過生死大恐怖的人，
見識過十八層地獄場景的鬼。
神魂隻是一刹那的恍惚之後，便重回清明。
猛的用力一掙，何歡把自己的手擡離了水面。
水中的那雙手，似乎沒有想到，何歡竟然能夠不受她的影響。
也許是，
她沒有遇到過像何歡這樣的人，準确的說是鬼！
所以，
何歡沒有落入水中，
反而把這些黑發拉了許多出來。
一張潔白無暇的臉，被何歡從水中拉了出來。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
純潔！無比的純潔！
幹淨！無比的幹淨！
因爲，這是一張如同白紙一樣的臉，
臉上沒有表情，
也沒有五官。
無可否認，如果配上一幅精美的五官，這将是個美到令光線窒息的女人。
然而，
她隻是一個沒有面孔的女人，看上去不僅沒有美感，還有一種深深的恐怖。
何歡的手離開水面之後，那個女人沒有五官的面孔，也在刹那之間變的扭曲了。
“你，爲什麽不來？”
女人的聲音，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發出來的。
聽上去讓人心神蕩漾，
有着無窮的魅力，一不小心就會着了她的道。
何歡的眼睛，
又痛了起來。
一道道奇異的細線，出現在他的眼中。
比起女人的頭發來說，何歡眼中的細線要更多更密。
眼睛疼痛對于何歡來說，也是痛着痛着就習慣了。
因爲疼痛過後，
便是舒爽，整個世界都清明起來。
這種感覺，對于何歡來說，有點上瘾的趨勢。
女人，
在他的眼中，
不再精緻，而是變成了一具骷髅。
一具紅色的骷髅！
難道，
這就是所謂的紅粉骷髅。
何歡的手上，出現一把飛刀。這把飛刀，比起他自己以前的那套，差了很多。
這，
還是之前那位叫李鴻儒的工式員工幫他搞來的。
正式員工在這裏，似乎有些特權，可以搞到一些符合這個時代東西。
其實，這隻是在村口的鐵匠鋪子裏打造的！
以那個老鐵匠打造農具的熟練程度，十二把飛刀，隻用了一柱香多點的時間，就完工了。
正式員工，
在這裏，和本地的村民地位差不多。
同時，
也自動被這裏的人所熟悉。
這，
也是一種優勢！
人脈，
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可以發揮用處的。
飛刀打造的很粗糙，但是勉強也能用了。
還能指望一個以打造農具爲主要業務的鐵匠，給你打造出一套神兵利刃出來。
還好，這是根據何歡提供的圖形打造出來的。
被何歡又修整了一番，也算是符合要求了。
飛刀不大，握在何歡的手裏，隻露出首尾一部分。
刀光一閃，切斷了纏繞在另一隻手上的長發。
這個沒有五官的女人，似乎水裏才是她的主場。
沒有在第一時間把何歡迷惑住，同樣也沒有把何歡拉下水去。
也就失去了主動權，而且纏繞在何歡手上的頭發，已經被何歡切斷了。
對于何歡來說，也就失去威脅。
何歡還是向後退了幾步，見到那具粉紅的骷髅，沒有進一步的追過來，也就放下心來。
驅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對于鬼來說，也不例外！
何歡眼中的細線，雖然可以束縛住鬼魂，但是這個骷髅化成的無面女人，似乎不是純粹的鬼魂。
那些細線也和對方糾纏了一下，
細線和長發，
在水面之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似乎誰也奈何不了誰。
水中，才是這個無面女的主場，
一但離開了水，她的能力似乎會慢慢的變弱。
白天，
她似乎離不開水面！
周圍時而有村民走過，他們對這種情況視而不見。
隻有，何歡一人能夠看到池塘中的詭異情象。
甚至，還有幾位村民，來到池塘邊挑水。而他們所站的位置，竟然是何歡剛才所在的地方。
似乎，
他們看不到水中的長發和無面女，
水中的無面女，
也看不到他們。
她，
好像是專門爲何歡而來。
如同一個癡婦，終于等來了久久未歸郎君。
如火的熱情，
在這一刻終于爆發了。
何歡正在凝望着水中的無面女，
無面女也似乎在望着他，
雖然對方沒有眼睛，但是何歡可以感覺到，對方就是在望着他。
不是那種兩看相不厭的感覺，而是獵物與獵人之間的凝視。
“啪，啪”
兩塊物體落入水中，帶來了兩團混濁。如同一張白宣紙上，被漲上了兩團墨迹，在水中化了開來。
那些飄蕩在水面上的長發，好像受到了驚吓一樣，瘋狂的擺動起來，一起向中間收縮而去。
看到這兩團稀泥，何歡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這不是和自己臉上的稀泥一樣的嗎？
一邊留意着水中的情況，一邊轉身看了一眼。
那個特立獨行的形象，果然站在何歡的身後不遠處，一身藝術家的行頭，變得更加淩亂了。
似乎，剛剛被蹂躏過！
臉上還有一道青痕。
叼在口中的草葉，已經跑到頭上去了，斜插在長而淩亂的頭發之中。
看上去，
竟然如此的拉風！
從下垂的劉海之中，兩道冷清的目光流露出來，竟然顯得十分的犀利。
這，
那裏還是一個瘋子應該有的眼神！
或者，
隻有瘋子，
才會有這種純粹的目光。
“吃人啦！吃人啦！”
瘋子見到何歡向他望了過來，似乎受到了驚吓，又是大跳大叫起來。
何歡的目光又一次的落在對方的紅腰帶下方，那裏的潮濕，還是如此的顯眼。
如果對方不是一個瘋子，就是何歡也忍不住要去收拾他一頓。
但是，
這個世界，有一種人是招惹不得的，那就是瘋子。
不是說你惹不起他，而是沒有那個必要。
難道說，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要咬回去不成。
如此，何歡也隻能阿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