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秋放下手裏的放大鏡,眉毛往上挑了挑,神色裏帶了點挑釁的意味:“邢會長,我理解你對沈小姐的回護之心,但是據我所知,沈小姐并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學曆傍身,這也難免讓人覺得擔心嘛。”
邢經武皺着眉聽他說話,想出言反駁,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秦陽秋是文物局的副手,主要負責的就是鑒定鑒别方面的工作,和古玩協會算是半個競争對手,這次他前來的意圖也很明顯,無外乎就是打着“監工”的名義來找麻煩的。
秦陽秋見邢經武沉默不語,繼續道:“當然,僅憑這些也不能說明什麽,所以啊,我今天帶來了一件寶貝,想請沈小姐掌掌眼。”
秦陽秋招了招手,旁邊的助手就遞上來了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卷軸。
“沈小姐,賢朝知名書畫家遷嶽先生的青山疏雨圖,您能否品鑒一番?”
一直坐在一旁沒吭聲的沈今初看了眼他拿出的畫作,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詫異。
原因很簡單,因爲剛剛鋪在桌面上被男人仔細查看的那一幅,正是經她驗證過的《青山疏雨圖》真迹!
邢經武神色一凜,已經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果然,當畫卷被徹底展開後,露出來的畫面竟跟桌子上的那一幅别無二緻!
“這,這是怎麽回事!”邢經武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陽秋拿出的這幅畫,“世上怎麽可能有如此相似的兩幅畫?!”
“您别急,看仔細了,這兩幅還是有點細微差别的,”秦陽秋指了指落款處的一個蓋章道:“看見沒?我拿的這個可是有印章的!至于你們這一幅嘛……除了草草一句落款詩,其餘的可都沒有啊。”
他自認爲占了理,繼續咄咄逼人地道:“按照你們提交上來的鑒定報告,桌子上這幅才是遷嶽先生的真迹,可帶了印章的真迹卻在我手裏,這又該作何解釋?”
沈今初的目光凝在印章處,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表情若有所思。
“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我手裏這幅畫,是我從國外某個收藏家手裏高價收回來的,還特意找了十幾位鑒定師一同品鑒,得到的結果都是絕對的真品!”見兩人都沉默了,秦陽秋得意地看了邢經武一眼,“邢會長,這兩幅擺在一起,哪個是真品哪個是僞迹,也就一目了然了吧?”
“你們的鑒定工作如此草率,竟把僞迹視爲真品,還毫不猶豫地上報給了局裏,這簡直是在丢我等專業人士的臉!”他突然闆起臉,一拍桌子道:“什麽年少有爲的高級鑒定師,我看你們就是在嘩衆取寵,拿文物鑒定工作當兒戲!”
邢經武咬了咬牙,不信邪地拿過秦陽秋手上的那一幅,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可他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這,這幾乎是一模一樣啊……”
這兩幅畫無論是筆觸還是色調,都相似得驚人,就算是畫手本人來了,怕是也不能完全分辨出哪個才是自己的畫作。
畫家:我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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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