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繞開了明軍重兵防禦之地,在内地,殺了幾個千戶,劫掠一番,便是要立馬離開,不然對方合圍,那就是等着完蛋,對付這般流動作戰,不帶糧草就靠劫掠的人,才是最難對付,更何況,這些人還頗得沿海商人漁民的青睐,那更是困難。
丁松此番雙目紅腫,眼圈都是黑了起來,他摸着地圖,他的那個防禦倭寇奏疏,那完美的防禦,此番被倭寇繞開了所有的防禦重心,簡直如同出入無人之地,讓他自尊心飽受踐踏,他不明白,倭寇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怎麽好像,倭寇對着防禦重心,地形的熟悉程度,似乎已經超越了明軍一般。
“到底問題出在了哪裏,出在了哪裏,倭寇,哨探本領,難道強悍如此麽?”丁松狀若瘋魔一般,在地圖上不提的尋找,不停的尋找,雙手不停的摸着地圖,最後這地圖已經褶皺了起來,他沉默了,良久,他擡起頭,臉色全是一種愁容,哀愁已經讓這個将軍蒼老了十年一般。
他不明白,自己苦心孤詣洩出來的防倭寇奏疏,那一道完美的防線,會如此的不堪一擊,他已然想到了,首輔大人對他的失望,他道“集結,對陣倭寇”
“可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一路是倭寇啊!”一旁他的同伴說道,倭寇分了兵,到底那一路是主力,誰也不知道,丁松重重的哼了一聲,又無力的坐倒在椅子上,半晌,道“那就随我上,一路一路的打”
“将軍,可我們的兵被分走太多了”此次戰局失利,責任便是已然被推到了這丁松的頭上,都是說他此番他的防倭寇奏疏被執行下去,這樣的話,那就是他這個寫奏疏的人,奏疏有問題了。這樣沒有被罷官,卻是手下兵被分走了。
“我們還有多少人手”丁松問道,他有些有心無力。
“騎兵十五人,步兵三百,還有溫千鈞的那千戶,能有四百多人”他這般說道,一個指揮使手下竟然隻有七百多人,丁松也沒有辦法,他仔細尋覓着地圖,最終手指指在了一個地方,道“倭寇若跑,陸路被封鎖,水路有水師,必然走叢林,揚州,鎮江,已然被封鎖,若我是倭寇,我就走江南省與浙江延邊,雙不管地帶,這樣地方兵馬,就害怕越界,主力又在江南省中間。”
“對!走這裏的話,江南省和浙江兵馬,地方兵馬就有越界之嫌,而且這裏地形複雜,騎兵不變展開,多山,多河,倭寇正喜歡這些地方穿行,主力又在揚州,鎮江防禦。”副将道“可我們人手不夠了”
‘所以百戶,千戶,都叫不來?“這丁松苦澀說道,他的失誤,讓他手下有了抗命的本錢。
“還有一個百戶秦川”副将說道,不過一個百戶,對戰局能有什麽映像。
“讓他靠攏我們。本将軍,一定要把這群倭寇畜牲留在岸上”丁松說道,拔出了自己的鐵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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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呼嘯的吹,秦川拿着手中的信紙,一旁的李春生此刻帶着擔憂道,“算了吧,那丁松的防禦奏疏,實行下去,結果倭寇如入無人之地,我們去就是找死啊”李春生擔憂的說道,倭寇的兇悍早就出名了,何必,跟着丁松堂一次渾水。而且,這家夥八成之後就會成爲此次事件的替罪羊,所有人都會把責任推到他的頭上。
“确實,沒有必要”蘇夫人也是說道,自從那秦川從那方檀處訛了幾十套铠甲回來,這蘇夫人就想找到秦川,教育他要和四周官員打好關系的事情,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要跟丁松趟渾水。
“跟丁松?哼哼,見了日本鬼子能不上?“秦川冷笑一聲,他平日裏雖然看起來摳門吝啬,有許多的缺點,但這種異族入侵的時候,再躲在後面,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到,道“倭寇屠戮我大明同胞,我有次刀劍,有次長槍,爲何不上!”
後面曹沖等人都是符合起來,秦川道“我與那溫千鈞有些矛盾,和丁松并不熟悉,蘇夫人,不要拿你商人的想法,來衡量軍人!”他說道,便是轉身離去,整個村子便是如同機器一般運轉了起來。
蘇夫人怔怔的站在哪裏,看着離去的秦川,半晌,那發白的臉色才是柔和了一點,道“傻瓜!真的不怕死麽!”她看着義無反顧就要和倭寇戰鬥的秦川,她不明白,這個吝啬财富,那般讓人厭惡的家夥,此刻卻是如此的義無反顧,去爲了自己的同胞,踏上了戰場。
這群平日裏讓她反感的人,此刻看着他們,卻有些可愛,這平靜的平原,此刻卻回蕩着一種關隴秦音。
“王于興師,修我兵甲。。。。”二十幾個隴西軍,他們那種關隴秦音,霎時回蕩在整個天際之間。
風呼嘯的吹過,一百多人的隊伍,确是離開了這個平原,蘇夫人看着遠處的秦川,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原來丘八也可以這般帥氣呢?
耳畔卻是一陣陣啜泣的聲音,蘇夫人轉過了頭,卻是小雯,她雪白的面頰上,已然全是淚花,鼻涕都是流了出來,蘇夫人看着小丫頭這般模樣,有些心疼,道:“沒事,沒事,他這般可惡狡詐,倭寇拿他沒有辦法的。”
“我要公子,我要公子“小雯大哭了起來,宛若一個孩子一般,蘇夫人隻好不停的抱着她,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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