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防禦的布置被擱置在了一邊,丁松也是很無奈,來到了這裏之後,他的一腔熱血越來越冷,國公的壽辰到了,也沒有在意,他的一番完美無缺的布置,無人理會,秦川則是跟着蘇夫人,她已然準備好了自己的壽禮,當然是蘇家準備好的,秦川則是空着肚子去吃飯。
蘇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本以爲秦川是轉性了,起來的這麽早,可随機聽到對方說到,等待自己這頓飯,他昨天晚飯都沒有吃,還空着肚子,他就覺得十分的丢人。
“嘿嘿,我昨天一日都沒有吃飯呢”汪李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後面曹沖幾人也是說道,還有更誇張的,前日飯食都沒有吃,蘇夫人歎口氣,覺得帶上他們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道“到時候,宴會時候,不可說話,吃飯就吃,不可離席”她一再要求,秦川幾人都是滿口答應。
一衆人便是準備出發了,前往南京。
南京一如既往的繁華,南方繁華之地,揚州,南京,到了明末,揚州城裏随便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身價竟然抵得上朝廷一年的軍費,到了更南方,所交之稅,卻是少得可憐,商業重鎮,紹興某地,一年稅收,僅僅七兩白銀。
馬車還沒走進南京城,兩邊便是各種行人,所來做生意,道路已然擁擠,耳畔似乎能聽得到一聲聲吆喝的聲音,秦川則是打開了自己的抽獎系統,這段時間,他抽獎的,就是抽中了一隊虎豹騎,虎豹騎數量便是到了四十,周圍四十個騎着戰馬的便衣大漢。
圍繞着馬車,帶着一種肅殺之氣,他們挺拔的身軀,緩緩的催動這戰馬,四周卻是無人敢靠近,蘇夫人伸出頭來,潔白的面頰上,全是一種異色,這秦川雖然讓她不喜,可不得不說,他麾下之兵,确實精銳,這些士兵,比起他們蘇家的家丁還要厲害,她也曾經打過挖牆腳的主意,不過換來的都是對方的怒斥,她也不知道,這群人何以如此的忠誠,她看着前面秦川,心中就是一股怒氣。
進了南京城,蘇夫人便是拉開了簾子,南京城内,便是流傳開了,蘇家蘇夫人去往百戶所的消息,考核這個贅婿百戶,此番,秦川入贅蘇家,在這南京城裏已然傳的風風雨雨,有人言,蘇老太爺重情重義,爲了報答救命之恩,搭了女兒,更多的則是,蘇家想找一個瓜皮,那蘇家長女實在是太過刁蠻。
而秦川則是現在客店住下,四周的虎豹騎已然到了四十人的規模,還穿着漢朝時候的铠甲,那明甲跟現在的暗甲(因爲甲葉被外面棉甲包裹,所以爲暗甲)相比,容易風蝕,所以,這便是秦川的目的,搜刮工匠,他相信,南京城内厲害的低位低下的工匠多的是。
下了樓,這客棧一樓大堂内,便是吹着牛的食客,秦川也是聽出了,他們在講些什麽。
“首輔大人,聽說了麽,準備推行一條鞭法,嘿嘿,清算田畝”
“此乃富國強兵之策,如何不推行。可是要聽說,要開海禁啊”明朝的海禁和名字不一樣,海商隻準在近海做生意,漁民隻準在近海捕魚。
一衆人便是開始扯皮,不過,秦川卻是沒有在意他們的扯皮,便是想要快些忽悠些工匠進自己的衛所,他已然有一種預感,怕是和倭寇的接觸快了,此番,丁松的防禦倭寇豎論,送了上去,毫無人搭理,就是讓秦川覺得有衆不好的預感,這似乎是一個電視劇中,經常看到的flag,出現了缺陷,這個缺陷就一定會被攻陷一番。
“哼哼,此變法,張公死後,必然人亡政息”秦川小聲嘟囔了一句,便是往前走後,一旁卻是有人道“公子,似乎不贊成變法?”這人卻是上次見面的夫需。
‘暫不贊成,關我這種小人物什麽事情,我隻管吃飽穿暖就是’秦川說道,便是離去,他不想參與這種無意義的扯皮。遠處幾人,卻是不願意放過他,那人冷聲道“你這人,混吃等死,我大明就是你這般人太多,所以,才導緻倭寇入侵而無策”
“哦?敢問兄台,你這班人,是能單挑戰勝倭寇了?”秦川笑了說道,那人語塞一聲,道“自然不能,但學生我有一顆赤誠之心,誠信讀書,一心爲國,自然與你這種人不同!”他這般說道,一旁幾人還是嘴上開始讨伐起來。
後面的曹沖幾人走了上來,呵斥幾聲,那兇悍的模樣,讓面前這群學生如何見的,都是吓跑,爲首那人還是說道“我等不予爾等匹夫言論,夏蟲不可語冰,”說完就是逃跑。
“這種酸臭儒生,哼哼,就是這般最好對付”那曹沖這般笑道,秦川也是符合,他對于儒家思想,是十分癡迷,一本論語讀透,一個人獲得的收獲,将是巨大,但也不能光靠讀書來打仗禦敵。
“公子,我們又見面了”徐夫笑道,那和善的笑容,讓人很難生出惡意,曹沖幾人也是退下,秦川道“哦,夫公子啊”
“公子剛才所說,在下也是同意,張公所言變法,确實不适合我大明,強行推行,與國無利”這夫需說道。
秦川白了他一眼,便是最讨厭跟這種人說話,吃着方便面,操着中南海的心,便是準備離開,還是找幾個工匠來到實在。
“公子,别和他說話了,這人就是個莽夫,浪費我等時間”一旁他的書童模樣的人說道,秦川卻是笑了一聲“我與你這種白面書生不說話就是莽夫了?”
“不然如何,你這人,一看就是丘八?還能說個道理出來?”後面的書童說道,卻被他公子呵斥一聲。
“丘八?依我看,我大明就是我等丘八地位太低,匠戶地位太低,才會如此,一群書生,讀書之後,卻是隻會扯皮,卻是能夠發财升官,丘八殺敵報國,卻是被人鄙夷,什麽變法圖強,都是虛言,若是軍戶匠戶,地位超然,百姓自不必,自幼讀書,都是去學習武藝,學習打造火器,我大明輕易就可拉起一隻從小練武的精銳,手中持有天下最精銳的兵器,那有倭寇?打到倭寇老巢,都是輕而易舉,至于爾等讀書人,有何用?”秦川冷笑道。
“歪理,歪理,你這都是歪理”那書童憋紅了臉說道,卻是想不到用什麽詞語來反駁,秦川卻是沒有理他,往外走去。
“公子,這人一番言論,簡直扭曲至極,應該找人罷免他的官”這書童激動說道。
“不,我倒覺得有些道理,那些先生,一天到晚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此人說話雖糙,卻是實話,隻是那些先生不會講,也不願意這般想而已”這公子說道,若是大明真的和他說的那般一樣,頃刻間,就是一隻精銳拉起來,就算全部戰死,換個地方,又能招募到一批自幼訓練的精銳之師。
“公子,真要跟他說的這般,到處都是武夫,那大明還不亂套了,此番,民間武力強盛至極,随意,一個州府,不都可以打敗官軍,天下不都打亂,此番就是歪理邪說,宋太祖曾言,武夫禍國遠超文人,六十文人貪腐都比不上一武夫之害。”這書童說道,對于秦川說的話嗤之以鼻。
“周漢秦唐,武人地位之高,所以,其軍力強盛,我朝以文禦武,确實有些不妥,還有他所說匠戶?“這吳公子說道,這些話在後世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識,而在這個特殊的時代,就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了,士農工商,幾千年,工都排在第三位,若是排到前面,這在這個時候,就是一種大逆不道。
“這就更是大逆不道,公子,我們幹脆把他抓起來吧,此等賤業,竟然排在士子之前,這話簡直大逆不道,賤民若是與我等讀書人在一起,這天下豈不是亂套了,天下之人對這賤業趨之若敖,那我大明豈不是到處都是一群下等之人,誰人種地,誰去讀書,普天之下,莫不是成了下九流的世界”這人說道。
“或者,到處都有人可以做出武器”這公子說道,他目光灼灼,秦川一席話,仿佛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過去,這扇大門沒有人打開,因爲,誰也不敢在這位面前,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來。
“不說了,走,今天不虛此行了”這夫需站了起來,帶着一種笑容,“此人武藝高強,精通射箭,又善于練兵,真是不可多得之将才”他眼神中帶着一種灼熱,看着秦川,這目光,在後世,便是可以用基佬的目光幾個字來形容了。“蘇家倒是收了個好女婿啊”
“公子起了愛财之心?‘這書童說道。
”此人若是不爲我所用,幫助朝中奸臣,推行變法,豈不是可惜?“他說道。
”可他就是一個丘八,能戰,卻不能寫文章,收了有何用處?“這書童說道,這也是他目光的局限性,對于武人瞧不起,似乎隻有能舞文弄墨的人,招募了才有用處。
”丘八?我們手下的丘八越多,說話的聲音才能越響涼“這夫需又道“那個丁松倒是一個人才,可惜,死闆的很呐“
’放心吧,在下都準備好了,這次倭寇來襲,一定要讓他壯烈的爲國犧牲‘這個書童卻是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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