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一陣陣哭聲,秦川摸着懷中少女的頭,她已然哭的像是一個淚人一般,勸解了一番,才是讓小雯擦了擦眼淚,她摸着秦川的胳膊,道“奴婢以爲,奴婢以爲公子回不來了,他們都說”
“說什麽傻話”秦川輕輕拍着她的頭部,小雯擦了擦眼淚,幫着秦川拿着铠甲,她吃力的抱了起來,秦川不讓她拿,小女孩卻是已經提前跑開,笑了笑,走在路上,兩邊的屋舍已經建立起來,一個個青磚瓦房,蓋的錯落有緻,中間的土路也已經坌實。
熙熙攘攘的隊伍進了村子,一旁早已站滿了人群,他們期待的看着隊伍中的人群,不時有人看到那隊伍牌子上的名字,便是發出一陣陣哀嚎般的哭聲,一個又一個的牌位,被領走,人群中早已泣不成聲。
不過活着回來的人,身上都是各種物資,或者是銀錢,秦川允許他們自由的拿着自己的繳獲,不然,戰士如何能夠戀戰,真金白銀永遠是讓人亢奮的東西,他們便是拿着自己的繳獲,遞給了自己的家人,一旁家人團聚的笑聲下,那一聲聲哭泣的聲音,如此的刺耳。
老母親失去了自己的兒子,紅腫的雙眼,幹枯的雙手不停的摸着自己兒子的身體,不停的哭喊着,喊叫着兒子的名字,叫喊着,讓他起來“别睡了,别睡了,娃,娘讓你起來,讓你起來”周圍的人都是沉默,再也聽不到什麽笑聲。
一旁的嚴森,則是拿着一個本子,在其中大聲的喊起來,道“此次作戰,戰死者皆有撫恤”他這般喊道,可四周并沒有多少人理他,衛所的丘八,死了能給多少撫恤?他們都是臉色黯然,人都死了能給多少錢,打仗的旋律,永遠都是活着的才是王者。
“每月給銅錢五百文,家中親屬遺孤另有安排“嚴森這般說道,四周便是一陣陣吸氣聲,五百文此刻訓練都沒給這麽多錢呐,霎時間,四周那一個個哭泣的家屬,都是擡起頭來,臉色稍微好看了不少,其他人,都是帶着羨慕,甚至還有一個父親,看着身後自己的老婆兒子,心中默念“要是戰死了,他娘倆,日後豈不是可以快活生活了”
四周的百姓,都是看了過來,目光熱切望着秦川,有的人已經拜倒了下去,跪拜了起來,這些錢财,對他們來說,都是活命的錢,如何能不讓他們開心,這已經足夠讓這些失去了勞動力的人,開心的過完餘生,當然,日後這群烈士的家屬,秦川還有更重要的安排。
“戰死烈士之遺孀,雙親,可在村中,日後安排幹部職位”那嚴森這般說道,一個個村民都是打了雞血一樣了,幹部,這個概念他們也是新接觸,這代表着什麽?代表着村子中大大小小的官職,長官各個隊伍。
隊伍中熱烈的叫喊了起來,似乎那種陰霾被一掃而空,那戰死的烈士,又被送往了建立的祠堂,其中白煙袅袅,看起來十分威嚴,秦川一衆人都是非常嚴肅的上了香,一旁嚴森,便是開始念叨着“英魂歸天,他們的戰死,是爲了消滅土匪,消滅惡人,懲惡即爲揚善,我等大明子民,牢記之。”他這般說道,隊伍中,有些孩子目光灼灼。
隊列中,莫君也是鄭重的拜了幾拜,這個村子,給他的感覺,實在是不一樣,戰死的士兵,竟然得到了比活着的人,更高的榮譽,更大的獎賞,這在大明都是少見,其他地方,死了就是死了,一家子都無法生活,這也是将士惜死的原因,誰沒有老母親,誰沒有兒子,要是死了,誰去瞻仰父母,誰去帶大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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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很快又恢複了常态,一切又變成了那個機器,不過此刻這些機器,似乎運轉的更加嚴謹,更加迅速,那戰死士兵的遺孀,夥是父親兄弟之類,便是當起了村中各隊伍的成員,他們便是成了各個隊伍,的隊長,他們無比認真的管理着自己的隊伍,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機器。
汪李打着哈切,有些疲憊,他訓斥着自己的手下,他的三十個士兵,手中拿着木棍,保持着拿槍的姿勢,木棍的另一邊,還綁着一塊石頭,他們都是已然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那石頭都要掉到地上。
汪李則是眼角不停貓着時不時路過的女子,十分惬意的模樣,看到一個女子來了,就要盯上許久,眼神中露出一股猥瑣,其中一士兵道“隊長,我們這也太無趣了吧,也不給我們真家夥,拿着木棍怎麽練火器”
“以後會有的,說些什麽,你這話,給村子裏那幫人聽到了,要打闆子知道嗎”那汪李說道,村子中那些隊長幹部之類,要是聽到他們說這些話,還有好?定然是一頓闆子下來,如何能夠好。
一衆人便是這般尋來着,遠處還有一股嘲笑聲音,當然,還有羨慕,曹沖則是認真的看着汪李一衆人,道“若有火器,代替弓弩,其隊伍不能像弓弩隊一般擺放,必須另行隊列“他說着,便是研究着陣型。
“火铳,那是什麽”隊伍中傳來一股冰冷的聲音,是白墨,他往這遠處看去,不理解火器這個詞語,他來自戰國時代,那個時候,自然沒有火铳,火藥,他聽到火器這個詞彙,是什麽的陌生。
“那東西,你見到就知道了,點着就是一聲巨響,威力巨大無比“蒙鐵笑着說道,“看起來就跟鐵棍一般”白墨哦了一聲,點點頭,便是看着自己的隊列,他的隴西兵也跟他一樣,神色冰冷,讓人看着就有一種冷氣。
淅淅瀝瀝——————忽然,一陣秋雨襲來,鬥大的雨滴密集的低落下來,瞬時,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一層白霧之中,天上一道藍光閃過,過了半晌,一陣轟隆隆的巨響,雨下的更大了,可那雨幕中,卻是戰士,标杆般的身軀。
咯吱咯吱————窗戶被關上的聲音,小雯關上了窗戶,蹑手蹑腳的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種皎潔,道“下雨了,下雨了,公子一會就不用去鐵匠鋪了“
“下雨了,準備傘”秦川說道,收起了桌子上的圖紙,一旁的小雯臉色一黯,道“不要麽,這麽大的雨,公子你去了,感染了風寒怎麽辦!”
“不會的,會感染風寒的是你,小雯,你别去了”秦川說道,小雯體質很弱,小雯卻是堵起嘴巴,道“不要,不要,我就要去,就要去“她這般說道。
秦川也是無奈,便是打開了門,呼呼的冷風便是刮了進來,面前是白色的雨幕,一種下雨天獨有的清新空氣,侵入口鼻。讓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