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風吹過方檀的衣衫,他騎在馬上,對于剿匪他勢在必得,親自出馬,出兵剿匪,必然會讓他的功勞更上一層樓,日後,縣志記載,縣令身先士卒,親自出兵剿滅匪寇,這樣,他将擁有比别人更強的政治資源,他雙目熾熱,道“黑山賊寇,喪盡天良,殘害百姓,我江甯縣縣令,勢必與此賊寇,決一死戰,我若身死,滅賊之志,便交予渚君耳。”他說完便是覺得自己胸腔内一股熱血沸騰。
呼呼呼————隊伍中,便是一陣陣附和的喊叫聲,縣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隻感覺自己整個胸腔都在燃燒,狂風把他的披風吹的嘩嘩作響,騎在馬上的他,甚至有賦詩一首的沖動,他看着前方的山脈,身後是三百多将士,道“我有此三百多精銳,必能滅賊。”
士氣提升了上來,一衆人便是趕路,剛剛走了半日,便是叫苦不敵,早晨那種士氣,也瞬間消散了許多,大帳内,那劉東還好,縣丞馬俊已然把自己鞋子脫了下來,大帳内,就是一股沖天的惡臭,讓人覺得頭昏腦脹,縣令方檀呼了口氣,沒有發作,道“此番我已然與那細作聯系,我等隻要偷襲賊寇的老巢就行”
衆人都是目光熾熱,似乎勝利唾手可得一般,劉東笑了起來,道“縣令大人,真是高瞻遠矚,早早的就安插進了細作,進了那黑山賊的老巢裏面,在下佩服,佩服”
“嘿嘿,那是,我們方知縣,平日那是。。。”又是一番拍馬屁,不過坐着冷闆凳的秦川,則是帶着一種擔心,總覺得事情沒有這般容易,道“我們是否要再等待一番,這是不是太過容易,畢竟是積年老匪了,若是這般容易就被偷襲?”
“你個百戶,懂個屁!”馬俊當即喝罵起來,道“你個丘八,裝什麽文曲星,我們縣令大人說的,會有錯麽,你字都不認,還學别人說兵法”他便是罵了起來,秦川當即冷河道“放你娘的狗屁”
‘你個丘八敢罵我’那馬俊當即發起火來,不過,被那縣令拉住,道“好了,不要吵鬧,再有吵鬧,軍法伺候”他這般說道,兩人都是不再說話,道“這秦将軍,也是爲了我們着想麽,隻是缺乏些經驗而已”方檀說道。
秦川心中一肚子火氣,第一次見到出兵打仗,唯一的軍官的話,無人聽,連一個宗族族長說話都比自己有威望的事情,他是明白了,爲什麽以文禦武的朝代,實力扶弱,這便是外行管理内行,卻總想做出成績,又想讓手下服自己,隻能把有能力有個性的人,全部壓制住,才能讓軍隊成爲外行的一言堂。
方檀咳嗽一聲,便是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們半夜爲号,到時候就是從這山測,往上攻打”他這般說道,便是指揮起來,指揮時候甚至用上了一些古語,聽起來,似乎非常有道理的模樣。
劉東和劉西則是拍着縣令的馬匹,而其中唯一的軍事主官,則是坐在旁邊,不知所措,秦川便是這般站立,也是無奈,心中已然有些後悔,做出了這個選擇。
方檀則是還拍着秦川的肩膀,道“秦将軍,多看些兵書,比如,孫子兵法,其中所言,對你日後,必然有道理”
“嘿嘿,縣令親自提點,秦将軍有福氣啊”一旁的馬俊說道,帶着一種嫉妒,一衆人都是誇贊秦川有福氣,還有說道,一定要聽從縣令教誨,不過,這一切在秦川聽來,都是如此的令人古怪,如此的諷刺,他道“多謝縣令提點,末将一定醒得。”
方檀則是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秦川,心中滿是一種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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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一聲刀劍入肉聲音,一顆猙獰的人頭,從那案闆上滾落了下次,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從那無頭的屍體中噴了出來,屍體還顫抖了幾下,一旁一個高大的漢子,臉上全是冷忙,道“我于海成,最恨的就是叛徒,叛徒,背叛自己的兄弟,這種人,簡直豬狗不如”他這般說道。
四周黑壓壓的土匪,臉上都是帶着一種害怕,一種擔心,不光是于海成這份狠辣讓他們恐懼,還有官軍攻山,讓他們恐懼,于海成環顧四周,道“哼哼,官軍?土雞瓦狗,兄弟們,記得我們原來和官軍的戰鬥麽?還沒打仗,對方就被我們吓跑了一半,哈哈“他大笑了起來,嘲諷着這群枕頭兵。
“對,兄弟們,想想那群官兵,哈哈,他們平日裏,刀都沒有摸過,嘿嘿,看到我們好漢兄弟,還不屁滾尿流。”
也有的,臉色還是有些害怕,道‘聽說這次還有正規的軍隊呢,不知道是那陣的兵丁。’
這人說完,立馬就有一人,笑道“嘿嘿,營兵?兄弟我已經查看清楚了,哪裏來的營兵,是衛所兵啊,哈哈”
哈哈————一陣陣爆笑聲,他們都是沒有想到,竟然來的是衛所兵“那群叫花子?哈哈,那咱們兄弟還怕了這群瓜皮不成”
于海成嘿嘿一笑,道“兄弟們,這次我們定要殺的這群官軍屁滾尿流,哈哈,咱們好漢,還怕了誰不成”他笑着說道。
“對,到時候,拿了官軍的武器,招募更多的好漢”
“直接在官軍中招募人手,其中必然有不少好漢”
于海成咧嘴一笑,嘿嘿,一旁的剛才出去偵察那人,道‘大當家,我好像在那衛所兵裏,看到了一個熟人?’
“不可能,我們認識的都是好漢,好漢會去當丘八?”于海成反問一句,便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