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孫向純端着一碗燕窩粥,走進了禦書房。
“純兒,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皇上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笑了笑道。
孫向純頂着一張純真無害的臉,走到了皇上跟前,将手中的燕窩放到了他面前,“皇上日理萬機,五皇子心疼皇上也是整日裏睡不着覺,妾身這才去禦膳房親自給皇上熬了這碗燕窩粥,希望皇上今晚能睡得好些,也讓五皇子放心。”
皇上欣慰的笑了笑,斷氣燕窩粥喝了一口,點了點頭道:“真是不錯,還是純兒懂事。”
“父皇喜歡的話,純兒就天天給父皇熬粥送過來。”
“這些事讓下人去幹就好了,你剛剛嫁給若谷,新婚燕爾的,應該讓他好好陪陪你。”
“多謝皇上體恤,隻不過妾身既嫁入了皇家,就應該替皇家分憂,妾身一個女子自知幫不了太多的忙,隻希望能夠幫助父皇和五皇子調理調理身子。”
皇上笑着點了點頭,“好好好。”
“父皇那你快喝吧,時間也不早了,妾身就先回去了。”
孫向純轉身的那一刹那便變了臉色,哪裏還有平日裏單純無辜的模樣。
就在她剛跨出禦書房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前來拜見皇上的沈碧然。
看着她孫向純笑了笑道:“這麽晚了姐姐怎麽進宮了?”
孫向純說話時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仿佛她已經是母儀天下的皇後。看着她的模樣,沈碧然大概已經猜到她與五皇子的計劃已經開始。
“今日進宮與皇後娘娘說了幾句話,便想着好些日子沒拜見過皇上了,這就過來了。”沈碧然上下打量着孫向純又道:“倒是妹妹與五皇子新婚燕爾的,等到大晚上還從這禦書房裏出來。”
孫向純得意地笑了笑道:“還不是五皇子擔憂父皇的身體,特意囑咐妹妹來看看。”
“五皇子還真是孝順啊。”
如今的孫向純自覺能當上皇後便已不把沈碧然放在眼裏,跟她說話時也沒了之前恭順的姿态,“姐姐,這時候也不早了妹妹就先回去了。”
沈碧然點了點頭,“去吧,我也要去給皇上請安了。”
看着孫向純離開的背影,記憶又在沈碧然腦海裏重現,所以說壞人永遠都是壞人,即便它曾經有多麽純潔無暇,在她的内心卻始終埋着對權力的種子,隻需稍稍灌溉便能長出枝芽。
隻是這一次她不會像之前那般被動了,她知道五皇子的所有計劃,她明白孫向純對權力的渴望,所以她一定會阻止他們,更要阻止他們對沈家人的傷害。
禦書房裏皇上的粥剛喝到一半,太監便傳了話進來。
“皇上,沈姑娘來了。”
皇上放下了手中的半碗粥,有些奇怪的道:“今晚這是怎麽了,一個接着一個的來看望朕,請她進來吧。”
“沈碧然叩見皇上。”
“碧然快快請起,今兒個這麽晚了怎麽進宮了?”
“碧然今日進宮跟皇後娘娘說了會兒話,想着許久都未看望過皇上了,便過來了。”
“好孩子,你跟朕的幾個孩子都是一起長大的,朕也是将你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要不是這五皇子荒唐,你現在已經……”
“皇上,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碧然現在也過得很好。”
皇上點着頭,對于五皇子和孫向純的事情他始終覺得對不起沈碧然。
看着皇上,沈碧然幾次想開口五皇子的事情,可是如今這個事情隻有她玄奇朝以及太子八皇子等人知道,五皇子還未有什麽大的動作,萬一此刻她說出了口皇上不信任,那危險的就是他們沈家一族了。
就在沈碧然爲難之際,皇上突然端起了他面前的燕窩粥道:“對了,剛剛你過來應該碰到純兒,雖然正對若谷做的事情很不滿意,但純兒确實是個好孩子,這麽晚了還親自給朕熬了碗燕窩粥。”
看着桌上的燕窩粥,沈碧然恍然驚醒,或許他們毒害皇上的計劃已經從今天晚上開始了。
看着皇上将要将剩下的粥喝完,沈碧然咬着牙站了起來,“皇上。”
皇上喝粥的動作頓了頓道:“怎麽了?”
“這粥是純兒送過來的?”
“是啊,純兒手藝相當不錯呢。”說着皇上又舀了一勺粥剛要送到嘴邊的手,卻被沈碧然突然打翻在地。
此刻沈碧然也不确定這粥裏是否真的有毒,這是爲了複仇她唯有賭上一賭。
“碧然,你這是怎麽了?”
沈碧然倉皇的跪在了地上道:“還請皇上恕罪,這粥皇上不能喝。”
“爲何?”
沈碧然從頭上拔下了一枚銀钗,看着那殘留在地上的燕窩粥,手不受控制的顫抖着。此刻,她的作爲将要決定這一次到底是五皇子勝還是她勝。
沈碧然閉上了眼睛快速的将受傷的銀钗插入了燕窩粥裏,皇上也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的動作,緊接着在沈碧然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聽到了東西被怒推到地上的聲音。
“放肆!”
聽到聲音沈碧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銀钗變黑,粥裏有毒。
沈碧然緊張的心情終于在這一刻放松了下來,緩了緩心情沈碧然擡頭道:“皇上今夜碧然來找您就是因爲得知了此事,五皇子已經暗自集結軍隊不是就會發起宮變了。”
“這個逆子,這一向知道他有野心,但卻一直顧念他的生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沒想到縱容着他幹下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
“皇上,現在還不是生氣的時候,太子殿下和八皇子已經被五皇子所傷。”
“什麽?!”皇上突然轉過身看着沈碧然道:“那太子殿下和八皇子人呢?”
“皇上不用擔心,太子殿下他很好,八皇子受了點傷,現在就在城外不遠的地方,有人照顧着。”
皇上緊緊地攥着桌上的奏折道:“這個畜牲!”
“皇上,如今得五皇子已經被權力吞噬了内心,如果此刻您揭發了他隻會将他惹惱,到時候又是多少生靈塗炭。”
“那你覺得該如何?”
“把皇子派人來找過妾身,是他告訴妾身五皇子可能會對皇上下毒,不僅如此,把皇子還将他們的計劃告訴了妾身,讓妾身告之于皇上。”
“什麽計劃?”
“如今他們已經在給皇上下毒,過幾日皇上隻需裝作毒發,到時候五皇子自會派兵攻打皇城,到那時皇上可派兵在宮内埋伏着,将五皇子他們團團包圍,此法可避免更多的人死于這場蓄謀的宮變,也會給五皇子一個措手不及。”
皇上額間的青筋在隐隐跳動着,他轉過身去,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幾日後。
“五皇子,五皇子。”孫向純一路興奮地跑到了五皇子的書房。
“怎麽了純兒?”
孫向純一把抱住了五皇子道:“剛才我去給父皇送粥,父皇突然吐了血,聽太醫說也就今明兩天的事情了。”
“什麽?!”五皇子驚喜的看着孫向純道:“你确定?”
孫向純點了點頭,“我确定。”孫向純頭埋進了五皇子的胸膛柔聲道:“五皇子,這樣純兒是不是就能當你的皇後了?”
五皇子的視線跳望着遠方,手臂緊緊摟着孫向春的腰道:“當然。”
“今晚這宮裏就要變天了。”
聽到他的話,孫向純皺了皺眉頭擡頭看着他道:“可是父皇他還沒有,爲何不等到父皇歸去呢,那時候宮裏混亂,正好是您的時機啊。”
五皇子捏了捏孫向純的鼻子道:“傻純兒,我就是要趁着父皇還沒有死的時候殺進宮去,親自逼他寫下傳位诏書,到時候我就真正是這大魏國的皇上。”
“還是五皇子考慮周全。”
深夜五皇子的軍隊已經集結在了宮外,而此刻宮裏似乎一片甯靜。
看着遠處的宮殿,五皇子擡起手朝着身後的軍隊示意,事件成千上萬的軍馬瞬時越過了他朝着宮門撲了過去。
宮本最終被一根粗壯的木頭撞開,裏面的侍衛看着面前的千軍萬馬,雖然已經提前知道了消息,可親眼目睹還是有些震驚。
“五皇子,你今夜若是帶着這些軍隊殺進去,就沒有回頭路了,皇上定不會放過你。”
五皇子冷笑:“是嗎,那就看看父皇有沒有命活着處罰于我。”
“朕當然要活着将你這孽畜千刀萬剮。”就在五皇子得意的時候,是爲身後的人群裏突然傳來了皇上的聲音。
緊接着成千上萬的軍馬突然從暗處出來,越出了宮圍層層将他們包圍。
看着眼前的一切,五皇子徹底慌亂了,此刻皇上也穿過人群走到了他面前。
“父,父皇,你不是已經?”
“我不是已經被你這個孽畜下毒了嗎?哼,早在你讓孫向純下毒的第一天朕就已經知道,于是朕便将計就計,爲的就是讓你這孽畜以爲奸計得逞。”
“你,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知道?”
“那是因爲我們。”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面前的人群傳了過來,隻見太子殿下和八皇子以及沈碧然從衆人之中走了出來。
“太子?怎麽可能,你不是已經被我……”
“魏若谷,隻怪你太過心急了,不去找人确定便匆匆發起宮變,像你這樣殺君弑父狼子野心的人,終究是不會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