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二皇子話音剛落,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從賞月樓外傳了進來,衆人紛紛尋着聲音向外望去,隻見皇上正被兩名侍衛擡着進來,深邃的眼睛就像夜鷹一樣,緊緊的盯着二皇子。
而二皇子看見皇上的那一刻也震驚了,整個人幾乎癱軟的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父,父皇?”
侍衛将皇上的轎攆停在了二皇子面前,而二皇子也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皇上瑟縮不止。
“父皇,你,你怎麽?”
“我怎麽還沒死?哼,元盛,你以爲你的計劃有多麽缜密,朕早在幾天前就已經發現了,所以從那時起,朕就已經派重臨暗地裏降伏了你的人,可是誰曾想你竟如此心狠手辣,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和親侄子,元盛,朕早該殺了你。”
皇上的一席話,卻突然讓二皇子紅着眼睛笑了起來道:“原來你一直在提防着我啊,作爲你的兒子,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二皇子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笑道:“罷了,既然一切都已經敗露了,我大不了一死,可是父皇,我沒什麽遺憾了,在死之前殺了九弟和你最疼愛的小殿下,哦,對了,還有你啊,你如今中毒已深,恐怕也沒有多少時日了,我們一家人一起上路也挺好,隻是這大好江山就不知道交給誰了。”
看着如此瘋魔的兒子,皇上氣的又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父皇,父皇。”柳兒流着淚又跪倒在了皇上面前,“父皇,你怎麽樣了?”
“逆子,逆子!”
“二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把解藥給我。”
二皇子看着病危的皇上冷笑道:“沒有解藥啊,我下毒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們這些人活過來,所以根本沒有什麽解藥。”
“你……”
皇上還在不斷地吐着血,可二皇子卻如同一個鬼魅一樣,笑得越發得意。
“父皇,你從來沒有重視過我,即便我有多大的才華,有多少的能力,你都從來不正眼看我,從來沒有想過将這江山交給我,爲什麽,我明明樣樣都比九弟要好,難道就因爲我的母親隻是嫔妃,他是嫡出,我就要受父皇的冷眼嗎,這對我公平嗎?”
此時皇上已經說不出話來,而二皇子卻還一個勁的在訴說着自己的不滿,“父皇,你們所有人能有今天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偏愛九弟,根本不可能有今天。您無視我,而我也毀了大半個王宮,殺了太子殿下和唯一還能繼承你皇位的我的侄子,看着你如此痛苦的模樣,就算是我死了也值了。”
“你放肆,放肆!”
就在柳兒和皇上爲小殿下難過的時候,慧娘突然站了出來道:“公主,皇上,小殿下并沒有中毒。”
“什麽?”柳兒錯愕的看向了慧娘,“你是說我的孩子他沒有中毒?”
慧娘點了點頭,“是。”
“可是他明明渾身發熱,而且,而且還啼哭不止。”
慧娘看了眼柳兒後,又走到了小殿下床前,從袖中掏出了一枚藥丸喂給了小殿下,很快小殿下便不哭鬧,身上的紅紫也退去了。
看着小殿下安然無恙,柳兒立馬上前将孩子抱了起來仔細觀察着,“慧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慧娘有些愧疚的看向了柳兒道:“公主殿下,對不起,小殿下發熱的事情是我讓落兒做的,出宮之前我知道二皇子的下一個目标就是小殿下,所以我讓落兒在二皇子的人動手之前給小殿下下了藥,目的就是爲了讓小殿下跟那些中了毒的人出現一樣的情況,如此才能逼迫二皇子更快暴露。”
聽了慧娘的話,柳兒又一次抑制不住地哭了出來,“孩子,你吓死我了。”
“公主,小殿下的事情沒有告訴您,是因爲慧娘覺得您作爲母親隻有您真正的難過才能讓二皇子信任。”
柳兒緊緊的抱着孩子點頭,“慧娘不必自責,我都明白。”
二皇子看着這意想不到的變數連連後退,“不可能,不可能,這個野種,他怎麽可能沒有事,不可能!”
“來人啊,将元盛打入大牢,擇日問斬。”
“是。”
二皇子被人帶走,賞月樓裏的侍衛也漸漸退去了,很快房間裏便又隻剩下了慧娘四人以及小殿下柳兒和皇上。
看着安然無恙的小殿下皇上笑了笑将柳兒叫到了身邊。
“父皇。”
皇上艱難地擡起手摸了摸小殿下的臉道:“柳兒,之前的事情是父皇對不起你,才讓你受了這麽多苦。”
柳兒搖着頭道:“不是的,父皇,都是柳兒的錯,柳不應該不聽您的話,跟着趙遠山,不然也不會遭受那些事情。”
皇上撐着最後的力氣看着柳兒道:“如今我們皇室隻剩下了衡兒這一個血脈,今天起父皇就把位子傳給他,你作爲母親,一定要好好輔佐他,當一個好皇帝。”
“不要,父皇,沒有你柳兒不行的。”
看着面前自己的女兒和外孫,皇上的眼睛裏滿滿滿的不舍,可是最終他的手卻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父皇,父皇!”
幾天後皇上下葬,舉國哀悼,可那些被二皇子殘害下了毒的宮女侍衛們也依舊沒有得到解藥。
慧娘爲了研制出解藥,已經将自己關在屋子裏兩天兩夜。
落兒等人着急地在外面徘徊,看着那依然緊閉的房門,落兒走到了玄奇朝面前道:“将軍,不然我們直接将門撞開吧,慧娘還懷着身孕,這樣下去可怎麽得了?”
“不可,選幾場果斷拒絕,以慧娘的性子無論如何都要把姐要給研究出來,你現在若進去,打擾了她,隻能給她徒增麻煩。”
“可是……”落兒皺着眉也不知該說什麽了,隻能在外面無助的晃悠。
就在這時柳兒也抱着小殿下進了太醫院,看着一臉焦急的幾人問道:“怎麽,還是不肯出來嗎?”
落兒點了點頭,“看慧娘的樣子,怕是研制不出解藥是不會出來的,這可怎麽辦啊,她還懷着身孕,馬上就要臨盆了。”
就在這時太醫院的門突然打開了,幾個人紛紛朝着門口看了過去,慧娘此時正一臉喜悅的站在那裏。
玄奇朝看見立馬上前扶住了慧娘,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她的小臉已經煞白,看着倒比那些中了毒的人還要虛弱。
“玄奇朝,解藥我研制出來了。”慧娘舉着手中的瓶子道。
玄奇朝看着被她如同寶貝一樣握在手裏的瓶子,卻怎麽也無法做到跟她一樣高興。
此時柳兒也抱着小殿下走到了慧娘面前,看着慧娘她突然跪了下去,“慧娘,我代那些中了毒的人謝謝你。”
慧娘趕緊伸手将柳兒扶了起來道:“公主,使不得。”
“不,慧娘,你三番兩次的幫我,這一跪你受得起。”
“公主殿下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幾天前我們被城親王追殺,要不是公主,我們怕早已經死了,況且我本就是大夫,救治病人是我應該做的,所以公主完全不必如此。”
“慧娘。”
公主被落兒扶了起來,就在此時落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慧娘,我那天和陳昭出城,發現城外也有很多人也中了毒,這樣的話我們得做出多少解藥啊。”
面對落兒的擔憂慧娘卻搖了搖頭道:“隻需要這麽一瓶便夠了。”說着慧娘便将解藥交到了落兒手上道:“你把這些解藥撒在百姓們吃水用的井裏,百姓們喝了井裏的水毒自然而然便解了。”
“是。”看着東嶽國如此大的危難,卻被慧娘一瓶小小的藥水便解決了,落兒又一次因慧娘佩服的五體投地。
喝了井中的水以後,中了毒的百姓紛紛好了起來,東嶽國也慢慢恢複了以往的繁榮,柳兒本想讓慧娘等人多留幾日,可玄奇朝卻擔憂若放任城親王繼續留在西陲,他會和沈王爺繼續招兵買馬,到時候不僅大夏,就連西陲也可能會遭遇到兵變,最終竟然還是決定先回到西陲。
聽了幾人的打算後柳兒歎了口氣道:“就此一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相見。”
慧娘笑了笑道:“我們大家在一起也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算是非常有緣分的朋友了,等大夏那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和将軍定回來東嶽國看你。”
“還有我,還有我。”落兒摟着陳昭的胳膊道:“我和陳昭你會過來的。”
“好,那我便在這東嶽國等着你們。”
兩日之後慧娘等人便從東嶽國離開了,爲了保護他們的安全,柳兒在宮裏召集了一百多名侍衛護送着他們,直到他們到了西陲邊境。
看着近在眼前的西陲都城,玄奇朝緊緊握住了慧娘的手道:“怕嗎?”
慧娘搖了搖頭,“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玄奇朝笑着摸了摸慧娘的臉道:“我們得在城親王發現我們之前進入王宮,将他和沈王爺勾結的事情告訴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