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暗衛非常的自責,他們原本在暗中遠遠跟随,但一切也就發生在一瞬間,落兒都被那好幾個高手個制服了,等他們趕來,就已經來不及了。
“是今天下午的時候,屬下看到夫人和落兒姑娘去外面閑逛,然後李家的那位小姐也跟了出來,好像在跟蹤夫人,被落兒姑娘發現了,落兒姑娘帶着夫人又反跟蹤李家的那位小姐,結果走到一處僻靜處,突然竄出來一些黑衣人,武功十分高強,将夫人和落兒姑娘給抓走了,不過她們被抓走的時候,李家大小姐好像也在,還和那些人認識似的,說了些什麽話,屬下沒有聽的很清楚……”
原本聽暗衛的話,還以爲是和李家大小姐沒有關系,但是照這樣說的話,定然是與那個李文茜有關了,玄奇朝着急的朝李文茜的院子走去,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外面有人講玄奇朝給攔住:“哎呀大将軍啊,這可是我們家小姐的閨房,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闖進去啊,這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深夜皇宮裏内侍正伺候着遼國皇帝就寝,隻是白天宴會上發生的事情讓他一直有些想不通,皇上看着他的神色道:“怎麽了,有什麽想問的便問吧。”
“皇上,您已經抓了玄奇朝的夫人,明明就可以利用她的性命威脅玄奇朝投降,但您爲何還要對那個慧娘如此以禮相待?”
皇上呵呵笑了幾聲,“這你就不懂了,那個玄奇朝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這次抓了他的夫人,當然可以利用他夫人的性命威脅他投降,但是以他的才幹日後一定還是我遼國的隐患,但是我若一直把他的夫人留在宮裏,他不知道他夫人如何了心裏一定着急,肯定會來救慧娘,到時候我在宮中設下埋伏,這個隐患也就就此連根拔除了。”
内侍一邊伺候着皇上躺到床上,一邊連聲贊歎着皇上的智謀,“皇上這一招果然是妙啊,是奴才愚笨了。”
皇上微微閉上了雙眼,語氣裏竟含有些遺憾,“這麽好的一個人才,要是我遼國的人就好了,也不至于就要這樣斃命了。”
另一邊寝宮之中慧娘也一直無法入睡,看着越發朦胧的月色,她心裏越來越擔心玄奇朝,其實從今天她被遼國皇上抓過來,皇上并沒有爲難于她,反而将她請到了宴會之中,欣賞貴妃跳舞,她便已經猜到了這遼國皇帝的計謀,所以她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反而是玄奇朝會出現在這裏。
事實上她擔心的事情正在發生,玄奇朝自從得知她被抓走的消息後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慌得站不住腳跟,這邊見不到李文茜,他就隻能另想法子了。
“将軍,不行。”早就想到玄奇朝可能會夜闖皇宮去就慧娘,侍衛連忙阻止,“将軍,那遼國皇上抓了夫人肯定就是想引将軍你上鈎,你這一去必定是羊入虎口啊。”
“那又如何,我不能讓慧娘一個人在遼國皇上那裏……”
“将軍!”侍衛打斷了他的話,“您和夫人伉俪情深,您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是您就這樣去了置這些誓死追随的你的将士們于何地,置那些還盼着你保護的百姓們于何地?”
玄奇朝前進的步子頓住了,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
身後的侍衛慢慢的走向了他,“将軍,夫人是個極爲聰明的女子,她肯定會有方法自保,況且還有落兒在那裏,短時間之内不會出事的,我們再想一想别的辦法……”
就在侍衛以爲玄奇朝已經放棄入宮去就慧娘的時候,半晌沒有吭聲的玄奇朝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我連自己的娘子都保護不了,有怎麽保護這些将士們,怎麽保護那些擁戴我的百姓?”話音剛落,侍衛還來不及阻止,玄奇朝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輪彎月靜靜的挂在天空上,清冷的光輝照在那夜行的黑衣人身上,玄奇朝一身好本領翻越圍牆入宮對他并不難,隻是如何避得過那宮中巡邏的侍衛們?
不知慧娘此時在宮裏是何境地,玄奇朝來不及多想,在宮門侍衛們換班的時候悄悄潛入了宮中,隻是他擔心的事情好像并沒有發生,今晚宮中的人似乎格外的少,分明就是遼國皇帝下的一招請君入翁的棋。
但即便如此,玄奇朝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因爲慧娘還在這裏等他。
順着月色,玄奇朝正懊惱于慧娘會被關在哪個寝宮的時候,身後似乎出現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玄奇朝屏住了呼吸,在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猛的轉身剛準備下殺手的時候,落兒一張臉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将軍,是我。”落兒被捂着口鼻,聲音從玄齊朝的指縫裏出來。
看清楚眼前的人時,玄奇朝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落兒,你怎麽在這裏,慧娘呢?”
落兒深吸了幾口氣壓低了聲音道:“将軍,您别擔心,慧娘現在安全着呢,我出來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能逃出去,真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潛入宮中了。”
得知慧娘無礙後,玄奇朝的心才徹底的放在了肚子裏,“快帶我去就慧娘。”
這邊寝宮之中慧娘也正皺着眉頭在大殿裏來回踱步,直到大殿的門被落兒推開,慧娘擡頭正想問什麽的時候,便看見了,緊随在落兒身後的玄奇朝。
看見玄奇朝朝着自己走過來的時候,慧娘心情複雜,她也不知此刻是應該高興,還是該爲他們幾個人擔心。
直到玄奇朝一把将她摟在了懷裏,慧娘才從複雜的心情中緩過來。
玄奇朝聲音響在了耳邊,責怪的聲音裏帶着熟悉的溫暖,“在這麽危險的地方,以後還敢不敢到處亂跑了?”
慧娘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這次又給玄奇朝惹了麻煩,說不定會害的他因此丢了性命。自己出了事倒沒有什麽要緊的,但要是玄奇朝有個三長兩短,就是讓她死了也不能安心啊。
“你怎麽就來了呢?”慧娘哽咽着。
“傻瓜,你在這裏我怎麽能不來,别害怕我這就帶你走。”
月色之下,玄奇朝順着來時的路帶着慧娘離開,落兒緊随在其後,幾個人雖都提高着警惕,可是此刻皇宮中的人好像愈發的少了。
就在他們快要到宮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了極其稀碎的腳步聲,随着腳步聲越來越大幾個人也停下了步伐,轉頭望去,直接身後已經圍滿了士兵,緊接着那些士兵便将他們團團圍住了。
“别來無恙啊,玄奇朝大将軍。”順着聲音幾個人擡頭看了過去,隻見人群裏迅速讓出了一條道,一身黃袍加身的遼國皇帝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雖如今已經成了人家的闆上肉,但相比于遼國皇帝,玄奇朝的氣勢似乎比他更盛,“皇上,兩國交戰,你抓走一個女人欲要威脅我,手段似乎有些太卑鄙了。”
皇上似乎也不在意他的話,反而大聲笑着,“卑鄙?隻要能赢,不論是什麽手段對我而言都是高明的。玄大将軍,真是遺憾啊,我一直都非常欣賞你,奈何你生來便要與我爲敵,我也沒有辦法。”皇上的手剛舉了起來,準備讓身後的弓箭手放箭的時候,慧娘突然站了出來,“皇上,我有話要說。”
皇上擡起的手又放了下來,笑容裏似乎帶着幾分戲谑,“哦?将軍夫人有什麽話要說?”
“皇上,想必抓我過來之前您也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吧?”
“當然知道,夫人可是京城裏聲名遠揚的名醫。”
慧娘笑了笑,臉色突然變得有幾分陰翳,“皇上隻知道我是大夫,卻不知道我下毒的功夫也是了得。”
“你什麽意思?”遼國皇帝也變了臉色。
“不知道皇上還記不記得白天宴會的時候五殿下同我喝的那一杯酒?”
白天五殿下确實去找慧娘喝了一杯酒,但那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慧娘根本不可能有時間下毒。
“記得,如何?”
“皇上,慧娘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爲了活命我當然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皇上先是看了會娘許久,而後又仰天大笑了起來,“沈慧,你休想騙我,今天那杯酒是我看着你和五殿下一起喝下去的,你根本就沒有時間下毒,更沒有機會,我知道你一向聰慧機靈,但是今天無論你用什麽辦法,你和玄奇朝都必須死在這裏。”
“是嘛,皇上覺得下毒就必須下在酒水裏嗎?”
“你什麽意思?”
慧娘冷笑,“在五殿下靠近我的時候,我便已經給他下了毒,身旁的花花草草都可能是我的幫兇,皇上,你不妨可以賭一下,如果我們今日死在了這裏,五殿下還能不能活命?”
誰不知道遼國五殿下是皇上最疼愛的一個兒子,慧娘也是在賭,她賭遼國皇上不敢用五殿下的性命跟他們幾人的性命做交換。
“僅憑你的幾句話,你以爲我會信你嗎?”此時遼國皇上心裏已經有所猶豫了,畢竟五殿下可是他未來認定的儲君。
“信與不信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情,我說了皇上可以跟我們賭上一賭。”
看着皇上猶豫,身邊的侍衛們谏言,“皇上,這個女人醫術高超,說不定下毒的功夫也真的如她所說的一樣,五殿下可是未來的儲君,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後果……”
“速速去找人看看五殿下。”
“是。”
夜色越來越深,宮門前慧娘等人依舊與士兵們僵持着,直到被遼國皇上派去查看五殿下的人返回來,在皇上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
遼國皇帝再看一慧娘的眼神時,似乎是要将她生吞活剝了。
“将他們都放了!”幾乎咬牙切齒的說了這一句話。
“多謝皇上。”就當幾個人要離開的時候,遼國皇上的聲音又突然從身後響了起來,“沈慧明日之後解藥要還送不過來,我一定會将你碎屍萬段。”
出了宮門,直到确定幾個人安全了,落兒才忍不住的問了慧娘,“慧娘,今天宮宴上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并沒有看見你下毒啊,你到底是什麽時候給五殿下下了毒?”
沈慧笑了笑,“什麽下毒,我是被他們抓來的,身上什麽東西都沒帶,怎麽可能下毒?”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