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妃看着遼國皇上堅定的面龐,心中自然對他十分信任,當即心安了許多,隻希望不會出什麽差錯才好。
遼國皇上看着扔在角落的信封,他的一顆心不由得凝重起來,他沒有想到遼國皇上竟然這麽早就出手,這麽急不可耐,他還以爲至少要再等上幾個月,看來,遼國皇上比他想象的要心急啊!
“貴妃她雖然身爲茂國的人,但畢竟已經嫁到了明國,自然就是明國的人。更何況貴妃她此刻身懷有孕,不宜出行,再者她腹中可是明國皇室的後裔,豈可出任何的差池?想必就算是你國的皇上,可不能擔保罷。”
遼國皇上身穿龍袍,頭戴皇冠,坐在龍椅上更顯威嚴,他此時居高臨下的看着站在殿内茂國的來使,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以及決定。
那信使初見龍威,自然是極爲惶恐,竟不敢看龍椅上的人一眼,隻餘光瞥見之處,但能察覺上面的人不僅身材高大威武,且相貌英俊,又擁有帝王之威,比之遼國皇上,絲毫不遜一分!
“奴才惶恐,奴才前來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俱是出自本國的皇上之口,奴才卑微,自然不敢命令貴妃娘娘如何,隻是皇上交給奴才的差事奴才實在怕有違我皇囑托啊!”那信使額頭冒汗,隻得搬出遼國皇上來與遼國皇上相抗。
“朕知道,那封信朕也看過了。”遼國皇上絲毫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以爲拿遼國皇上出來就可以壓到他了?難不成他遼國皇上還會怕他一個遼國皇上?
“畢竟你國的皇上與朕一般,同爲男子,不知女子生産之苦,豈知這女子懷孕生産期間最是艱難,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挽回不了。朕可不想朕的妃子和子嗣出了任何的差錯。至于你國皇帝思妹心切,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既然他等不得,大可親自前來,或者再耐心等一等,待貴妃生産事了,到時兄妹再聚,豈不更美哉?”
遼國皇上不僅話裏話外不給那信使留機會,尤其是他那帝王之位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隻得先行應下了:“皇上說的極有道理,隻是奴才隻是一個前來傳信的,可不敢妄自替我皇做決定,還得待奴才回去一封書信,飛鴿傳書到我皇那裏,靜等消息如何了。”
“嗯,如此甚好。”遼國皇上見他此時沒有一昧的堅持,心中舒了口氣,道,“那你便在信上替朕好好慰問一下你國的皇帝吧,也替貴妃問個好。”
“是。”信使僵硬的笑道,出了殿内,外面的涼風一吹,他才驚覺自己早已汗流浃背了,這明國的皇上真是比傳言中還要厲害,不容他這等小人小觑。他趁沒人看見趕緊擦了擦汗,急急地出了宮去。
劉貴妃原本以爲那信使會來一直催她,沒有想到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見到那信使的面,派人去打聽,帶來的消息隻是那人待在客棧内,整日裏也不出門,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劉貴妃聽着奇怪,心想或許是遼國皇上暗中做了什麽?亦或者是給了那人一個警告,逗留些時日便回去交差?
不管遼國皇上究竟做了什麽,劉貴妃确實安心了不少,心想或許此時就算過去了。
沒有想到,又過了兩天,那信使又來了。
“娘娘娘娘,今兒個那信使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一些丫鬟婆子,不知道要做些什麽。”線兒急忙奔向殿内,朝劉貴妃禀道。
“帶了很多的人?都是茂國來的嗎?”劉貴妃也跟着奇怪,她此次見信使并沒有讓人設置屏風,隻在紗簾後面坐着。
“看那着裝,好像都是。”線兒應道,心裏不由得有些心悸,那些丫鬟婆子各個長得都很壯實,難不成茂國的女子都長這般?可是貴妃娘娘明明溫婉可人,與那些人完全不同啊!
線兒的話音剛落,便又小丫鬟進來禀道:“娘娘,那信使已經候在門外了。”
劉貴妃微微蹙眉,想了想,道:“讓他一人進來罷。”她的殿内可不是随便什麽閑雜人等都能進來的。
過了片刻,那信使再度進了長春宮的殿内,他朝劉貴妃跪拜,隻是這一次劉貴妃卻沒有給他那麽大的殊榮,隻讓他平身,便直接問道:“本宮聽說你今日帶了許多人來,上次都未曾見你這般大的陣仗,今日又是爲何?莫非忘了這裏是明國的皇宮?”
那信使急忙告罪:“奴才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今日奴才便要返回茂國了,此去一别,不知何時再有殊榮瞻仰娘娘,遂帶人前來一别,不過是以表我茂國的禮儀以及對娘娘的敬意。那些人早就聽說娘娘天資,想在臨走前給娘娘磕個頭,不知娘娘可否給他們一個表忠心的機會。”
忠心?他們的忠心怎會是她?應當是茂國的皇帝才對吧?
不過既然他們就要走了,說明此事算是告了一段落,皇兄此次應當是不急着讓她回茂國了,既然如此,那這信使的請求倒也沒有那麽過分了。
“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本宮親自行至殿門,也算是送你們一程了。”劉貴妃由線兒攙扶着,兩位丫鬟打開紗簾,劉貴妃走了出來。
那信使雖是茂國的人,此次倒是第一次見到劉貴妃的真容,隻覺得這出身皇室除卻滿身的高貴,那容貌也是上上等的,雖不是驚人之貌,卻極爲耐看。
信使看了一眼急忙低下頭,生怕侵犯了劉貴妃一般,見劉貴妃已經走到殿門口了,那些前來磕頭的丫鬟婆子都跪了下來,高呼貴妃娘娘千歲。
與此同時,那信使眼角抽搐了幾下,轉眼間原本還跪着的幾位彪悍的婆子,忽地起身近前,劉貴妃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那幾個粗使婆子強行帶到拐角處。那裏竟然有一頂轎子,劉貴妃被強行塞了進去,掙紮其間劉貴妃并不敢使盡全力,生怕拉扯之間傷了腹中的孩兒,更何況她的力氣與那些粗使婆子比起來,簡直雲泥之差,她嘴巴又被捂着發不出聲,一時間驚恐不已。
線兒等幾位小丫鬟也沒有反應過來,待回過神來時,劉貴妃早已不見了蹤影。她們驚了一身的汗,良久才想起喊人追人,去告訴皇上。
“嗚嗚.”劉貴妃待在轎子裏不住的掙紮着,想她的身份是如何的尊貴,何時受過這樣待遇,難免驚懼交加。
那信使在轎外忽然道:“娘娘莫要浪費力氣掙紮了,也不要怨恨奴才們,奴才也是沒有辦法的,這都是我皇的意思,我們也隻是依據命令照辦罷了,娘娘還要對擔待點才是啊。等安全出了皇宮,我們自然放開娘娘。”
劉貴妃仍然掙紮着,隻是那婆子的力氣着實大得很,她漸漸地沒有了力氣,隻聽得很快便到了宮門口,那信使不知道從何處弄到了她宮内的牌子,隻說轎子裏面是貴妃娘娘的貼身丫鬟線兒,要出宮替娘娘采辦胭脂水粉,娘娘親自賜了轎子,遂成功的出了宮門。
“你們好大的膽子!”出了宮,劉貴妃的嘴便被放開了,她憤怒的斥責着這些下人,到現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光天化日被強行帶出了皇宮。
此時已離皇宮有了一段距離,轎子停在狹窄的巷子裏,那信使跪道:“還請貴妃娘娘贖罪,奴才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啊!”
那些人都跟着跪了下來,劉貴妃氣急敗壞,她轉身朝宮門跑去,此時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要趕緊回到皇宮,回到遼國皇上的身邊。
但是她自然跑不過那幾個婆子,很快便被追上帶了回來。
那信使此時的态度已經大不如之前那般恭敬了,他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道:“奴才勸娘娘還是乖乖聽話一點比較好,這樣可少吃很多苦呢,要知道您肚子裏還有一位小皇子呢,就算您不爲您自己着想,也得爲您肚子裏的小皇子着想一下吧?”
“你們這些無禮的下人,本宮不相信這是皇兄下的命令,你們太大膽了!”劉貴妃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她面上努力保持着鎮定,畢竟身份在那,那些奴才顧忌着她的身份,不敢把她如何。
那信使絲毫不懼怕劉貴妃的威脅,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字條,放在劉貴妃眼前,笑道:“奴才們可不敢假傳聖旨,您看看,這可是皇上的親筆字迹,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皇上這也是沒有辦法啊,誰讓明國的皇帝老是阻止您與皇上兄妹重逢呢,這也是沒有辦法了,還請娘娘原諒則個。”
“可是你們竟然貿然侵犯本宮,你們這是擄掠,若是皇上知道了”劉貴妃不想離開這裏,她隻想待在遼國皇上身邊,其餘什麽地方也不想去。
“娘娘,您說的皇上是哪個皇上?這正是皇上的意思啊。”那信使油嘴滑舌,揮了揮手,“快把娘娘扶到馬車上去,好生伺候着,尤其是娘娘肚子裏的小皇子,要是出了任何差池,你們就算是一百個腦袋也保不住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