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所有的事情完成,她才仿佛脫力一般倒在地上。
又看了眼已經徹底醉暈過去的玄奇朝,這會兒倒是心裏不慌了,反正對不起人的事情已經做了,倒不如索性做到底,她現在要想的是如何把手裏這東西送出去給城親王,否則留到她自己這裏,終究是個禍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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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親王這裏小動作不斷,遠在邊關的西陲小國,也就是陳煙柔的母國那裏也不安生。
陳煙柔被城親王接過去的時候城親王那可是下了海口,說要共謀江山,這會兒陳煙柔想辦法去騙虎符了,這邊人也想辦法動一些小動作,總得要拖住邊關,要分散玄奇朝的注意力,好叫他别注意到京城的異動。
玄奇朝回了慧娘的房間,慧娘給他倒茶。
“今兒她那裏可有什麽異動?”
慧娘知道他問的人是誰,“一回來便問陳煙柔的事情,看來将軍你對她這個妾倒是看的十分在意?”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就被玄奇朝摟在了懷裏,手不由自主的就鈎住了他的脖子,他調笑看着她,“怎麽,玄三的婦人,你吃醋了?”
“我就愛吃醋,還是山西老陳醋,你沒見過麽?”慧娘故意道。
玄奇朝看着她,“你愛吃醋,那你知道我愛吃什麽?”
慧娘看了他一眼,這男人一身風清朗月,實際上極其的不好養活,挑食的很,“正常人吃的你都不吃。”哪料得他突然靠近她,語氣暧昧不明道,“你還不知道我愛吃什麽?可是這幾夜給你得不夠?”
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到底是剛才變成的婦人,慧娘臉一下爆紅,沒聊他還有更過分的,“你那裏幹淨了嗎?今兒我能進去遊遊?”剛成婚的小夫妻兩自然是沒什麽節制的,這方面主要體現在玄奇朝。
一開始慧娘覺得這方面應該還好,畢竟玄奇朝看上去正正經經,又一臉冷淡的禁欲貴公子模樣,可誰想到脫了衣服竟是個衣冠禽獸。成婚到現在除了她月事的這幾天,那事兒兩人幾乎從來都沒停過。
實在受不住的時候慧娘甚至還想過,要不要真給他找個通房丫頭,當然也隻是想想。
畢竟要說費力費力的是他,除了時間太長她有點煎熬,大部分時間還是挺……爽的。
“一天到晚的不正經,腦子裏都是這些事兒。”
“裝着你不好嗎?”玄奇朝這會兒已經在扯她的裙子了,慧娘連忙從他懷裏跳了下來,這會兒天都沒黑,兩個人要是再房間裏滾了起來還不叫丫鬟小厮的給笑話死,“從前見你也不是這副樣子,怎麽成了親就跟個急色鬼似的……”
兩個人實在是太頻繁了,一來古代沒避孕套這個東西,她現在還不想懷孕生子。二來就是,她到底也是個大夫,“玄三兒,你聽我跟你說,這種事情做太多了也不好,水滿則以,月盈則虧這道理你應該懂?”
世家子弟,玄奇朝雖然練武可文方面也沒落下來自然都懂。
慧娘放心的點了點頭,卻沒想到這男人放下筷子,擦了嘴一把就抱她起來,人還沒反應過啊裏就給丢到了屋裏的床上。慧娘忙忙擋住他的肩膀,“你做什麽……”
“你說我做什麽?”
也不給慧娘反應的機會,這會兒床帳拉了下來,她也沒力氣再說了。
等一切事結束了,兩人才說起了正經事,“就你一天到晚的不想正經的……”慧娘氣不過打了他一拳,才道,“今兒個那陳煙柔說叫身邊的丫鬟出去一趟,落兒跟着他們,瞧着七拐八拐的,最後落兒也跟丢了。”
說着慧娘看着玄奇朝,“要緊嗎?”
玄奇朝目光未變,“猜也能猜到去哪兒,這個倒是不急。”
說着又想到了什麽,“再過幾日就是夏獵了,這幾天城親王的動作不小,若無意外這次的圍獵恐怕是一場鴻門宴。宮裏頭有給你們下帖子嗎,若是沒有就不要去了。”
慧娘扭頭,“這樣的盛事,玄府自然是躲不過的。”
以玄夫人那個性子,當然也不會想錯過。就算想辦法說通了她還有玄老太太這個重規矩的,況且一年一度的夏獵,以玄奇朝這樣皇帝近臣的身份,他若是家人一個都不去,連新婚妻子也不去,恐怕說不過去。
玄奇朝剛想說什麽,慧娘卻阻止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是我得去。且不說我們這會兒剛成婚,我要不去旁人不說你什麽,倒要說我恃寵而驕了。再說既然城親王要在這場夏獵上搞什麽名頭,你能放心母親和老太太兩人在那裏?”
玄奇朝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哄不住她,便也沒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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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就是夏獵。
玄家的家眷自然都是要去,陳煙柔一個做妾的這種場合原是不該出現的。可她的身份确實有些尴尬,一方面她雖然是妾,但卻是皇帝賞賜給玄家的。這就跟皇帝賞賜寵愛的大臣禦賜的器物一樣,就算你不喜歡這個東西,可這東西是禦賜的,你就得好好的供着。
說是妾,但實際上就是一個貴重的擺置。
這會兒她提出也要去皇宮,玄夫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但就因爲她是禦賜的,也沒說個不字。玄老太太臉色也不好,她平時最注重顔面,在這樣的場合上帶着一個小妾去,簡直是叫玄家的顔面掃地。
“就叫我做這個小轎子,我好歹也是皇帝賜給你們玄家的側室,你們這是不給我臉面,還是不給你們皇帝臉面?”陳煙柔平日不出府,但到底也是一個小國的貴女,脾氣倒是挺大。
玄夫人臉拉的老黑,直接放下車簾也不理她。
慧娘倒是揭開了自己的簾子,她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耽誤時間,看了眼冷着臉耍橫的陳煙柔,隻吩咐了一句,“既然嫌棄那轎子小,陳姑娘便來跟我坐同一頂轎子吧……”照着道理陳煙柔進了府慧娘該叫她一句妹妹。
可她實在不習慣,而且玄奇朝本和她什麽沒有,這樣一叫反而顯得兩個人似乎有了什麽一樣。
叫着自己心裏也不太順,還不如就叫陳姑娘。
陳煙柔愣了一下,但也沒多想,既然她叫她上去,那她難道會膽怯的不上去?陳煙柔同慧娘并沒有多少的交際,她是最近才到的京城,所有對慧娘的認識也不過都是道聽途說,最深的映像是這隻不過是一個出身普通的農女。
陳煙柔隻是聽說她醫術非常好,但到底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女人的醫術能好到哪兒去?因此這段時間她也一直在想向來不近女色的玄奇朝,看上這個女人到底是因爲什麽?
直到她看到慧娘的那一眼。
旁的不說,這個女人雖然出身普通,但容貌确實生的不錯。
在農家生長卻沒有被背朝黃土面朝天的日子弄得皮膚粗糙蠟黃,相反她肌膚細膩,隻從外頭露出得一點脖子和手腕上的肌膚就能看出來渾身能有多白。而且她整個人氣質也是極好的,看樣子真看不出來出身很低。
陳煙柔是個大美女,原先沒見到慧娘之前她一直覺得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孩能美到哪兒去,這會兒見到了,美人相輕,她也不覺得慧娘比她美多少。但這一身的冰肌玉骨卻實比她強些,到底是做大夫的,懂得一些保養方法也正常。
陳煙柔又覺得說不定這個女人就是靠着這一身的肌膚才勾的玄奇朝……那回被人擄了去,她早都不是處子了,這會兒懂男人喜歡什麽,看着慧娘的肌膚便心生嫉妒,她雖是要害玄奇朝确實不得已,心裏對他也有感情。
這女人靠着一身的冰肌玉骨将他勾到她那兒去,甚至連月事的那幾天都不放過,倒真的是頂霸道的一個女人。
陳煙柔輕輕哼了一聲,慧娘擡頭,看了她一眼,兩人目光對上。
“說起來進了府這麽長時間,還沒正經的給夫人請過一次安呢?”陳煙柔皮笑肉不笑的。
“不必了,你是皇上賞賜倒玄府的,雖是妾卻比普通妾的地位高。三郎看重你,我自然也是看重你的,些許規矩不用也沒什麽,索性都是自己家裏人。”場面話誰不會,平時隻是不願意說罷了。
慧娘眼裏眸裏都帶笑,看上去倒真真是個賢惠的。
陳煙柔下巴微台,心裏倒松了口氣,覺得這個女人隻是看起來還行,實際還不是因爲出身太低心裏沒底,居然請安都不計較……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臉的,瞧慧娘一副好欺負的樣子,陳煙柔道:“夫人也說了,都是自己家裏人,那有些話我也不瞞夫人了。”
慧娘擡起眼,裝作一副認真聽的樣子。
實際上心裏煩的不行,她就說個場面話,誰要聽她的真心話了?
“自從我入玄家,将軍隻進了我的房間一次,這好歹都一個月的時間了,一次也沒踏足過我這裏……”說着又眼巴巴的看着慧娘。慧娘心裏都要氣笑了,合着這是當着她這大老婆的面兒來讨要丈夫來了?
但她也不說,就笑着看陳煙柔,“三郎事情忙,陳姑娘你多擔待些,總會有時間的。”但凡過去一次,她就打斷玄三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