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聽了她這番話,就知道她是在故意演戲,慧娘先沒有回答,她先是看了一圈四周的人,見除了嘉貴妃,還有誠親王,國師等一幹人,看來是他們一起計劃的了,而自己無論怎麽解釋,都無濟于事,她隻能先自救,于是道:“貴妃娘娘,若是我說我沒有下毒,想來也不會有人相信,但是皇上現在還昏迷不醒,不然讓我先給皇上把脈看一下吧?畢竟皇上的安危最要緊。”
嘉貴妃才不在乎皇上的安危,她現在隻想達到自己的目的,于是忽然厲聲道:“好你個沈慧,我先前還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沒想到你看皇上沒事,居然還想趁機繼續行兇,實在是狼子野心,快說,你爲什麽要謀害皇上!”
慧娘不卑不亢的說道:“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是不會承認的,害了皇上對我又有什麽好處呢,我從來沒有害過皇上,也沒有想過害皇上,是有人想故意陷害我。”
嘉貴妃突然冷笑了一聲:“陷害你?那你來說說,這裏誰和你有仇,誰要陷害你呢?證據呢?現在你下毒的證據可是确鑿的!”
慧娘也報之冷笑:“想害我的人,我大約能猜出一二,但是什麽原因,想來隻有那個人才會知道,想害我的人不一定是和我有仇,或許是因爲私人恩怨,又或者是看我不順眼,任何理由都會承認殺人陷害栽贓的原因。”
“好啊,你不承認,沒有關系,來人,上刑!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是有多硬。”嘉貴妃此次是勢在必得,她必須要把慧娘的嘴撬開,讓她自己承認,這個鍋她不背也得背。
嘉貴妃想要私自用刑,再加上這裏還有一個誠親王,自然是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很快便有人帶了刑具來,嘉貴妃得意的說道:“承認吧,這樣你還能免了皮肉之苦,到時候給你來一個痛快,或許還能饒你家人一命。”
慧娘心裏有些害怕,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些刑具,但是她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承認的,死都不會!”
“好啊,死都不會是嗎?我看你等下是不是還這麽嘴硬,來人,動刑!”
慧娘極力的掙紮着,心裏慢慢的絕望了起來,看樣子她這次是逃不過去了,被好幾個人制住,剛要動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道:“慢着!”
慧娘急忙回頭看去,卻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會是老将軍夫人,她頓時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眼淚差點就掉出來了,還好她控制住了。
老夫人來了之後,先是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什麽大礙,像是松了口氣似的,說道:“怎麽回事兒?貴妃娘娘,這皇上還生死未明,您不擔心皇上的死活,卻在這裏私自用刑,是不是不大好啊?”
嘉貴妃有些心虛,這老夫人也不知道怎麽這麽會來,她可是被皇上贊譽的老夫人,還有一塊可以随時出入皇宮的令牌,不大好對付:“老夫人這話說的,本宮想處置一個人,難道還要你同意嗎?皇上生死未明,這些太醫一個一個的都毫無用處,本宮再不給皇上做主,誰還能給皇上做主?”
老夫人卻道:“可是屈打成招的結果,就是皇上想要的嗎?皇上可是最讨厭私刑的,而貴妃娘娘卻還當着皇上的面,是欺負皇上現在不知道嗎?等皇上醒了之後,不知道會怎麽做呢?”
嘉貴妃聽了,頓時有些慌亂,她看了兒子一眼,這個老夫人厲害的很,年輕的時候就在京城很是聞名了,能将老将軍降服的女人,自然是不會弱的,再加上老将軍戰功赫赫,皇上對老夫人也是尊敬有加,而她自然也不敢肆意頂撞。
慧娘這時又說道:“我瞧着皇上的樣子不太對,讓我給皇上把一下脈吧,或許我能知道皇上中了什麽毒,皇上的性命要緊啊。”
嘉貴妃這時還在不依不饒:“你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毒,因爲那就是你下的。”
慧娘這時也忍不住怼她了:“那貴妃娘娘如此肯定的話,爲什麽剛才隻是逼我承認害了皇上,而不問我要解藥呢,從頭至尾都沒有提過,讓人很是懷疑貴妃娘娘的用心,而且……貴妃娘娘仿佛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想救皇上,又是何居心呢?”
“你!”嘉貴妃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她本來就心虛,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麽了,誠親王從頭至尾都是一臉淡定的模樣,他說道,“吵什麽,既然你想試試,那就試試吧,父皇的命要緊,你的事情,等父皇好了之後再說。”
嘉貴妃見兒子都這麽說話了,便也不再啰嗦。
慧娘不再耽誤時間,立刻撲上去給皇上把脈,這脈象确實有些古怪,但也不是無藥可治,她連忙寫了藥方,給一旁的太監說道:“趕緊去抓藥方,然後去拿些針來,我要給皇上針灸,再晚些就不行了。”
那些人聽了這話,立馬急匆匆的往外跑,慧娘給皇上針灸出了一頭的汗,好在最後一針下去的時候,皇上終于醒了過來,慧娘又趕緊讓人給皇上喂藥。
嘉貴妃見皇上醒了,連忙擠過所有人,撲了上來:“皇上啊,您終于醒了,臣妾都要被吓死了,您要是再不醒來,臣妾也要随着您一起去了。”
皇上聽了安撫的拍了拍她,有氣無力的說道:“朕這是怎麽了?”
嘉貴妃搶在所有人前頭趕緊說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沒有照顧好您,竟然讓您中了毒,也不知道是哪個小人如此狠心,臣妾想查出真兇來,奈何沒有本事,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兇手。”
皇上這時突然回憶起自己昏倒前的事情,他記得在那之前是喝了女神醫的藥膳,但是這藥膳日日喝,都沒有事情,怎麽就偏偏今日……
“可有眉目了?”
嘉貴妃擦了擦眼淚,委屈巴巴的說道:“說是在女神醫的藥膳裏發現了毒,臣妾着急又生氣,便直接讓人将女神醫帶來了,還請皇上恕罪,臣妾也是太心急了。”
皇上又看向慧娘:“确有此事?這毒是你下的?”
慧娘毫不慌張:“皇上,民女若是想要害您,又爲何要救您呢,而且我害您又有什麽好處,每日裏我都要派人給您送藥膳,這隻要一出事,我肯定是跑不了的,我背後也沒有什麽靠上,一家老小都在京城的醫館了,我就算不要自己的命,家裏人的總不會不管不顧吧?”
慧娘這話說的十分在理,确實難以反駁,嘉貴妃眼看情勢不好,便轉而道:“瞧女神醫這話說的,那毒畢竟是從你那裏檢查出來的,你隻說不是你,那以後有殺人犯殺了人,隻說不是自己就好了,也不用找證據了,我也不是說懷疑你,這空口無憑的,怎麽能作數呢,畢竟這證據還在這兒呢。”
慧娘道:“藥膳是我的不錯,但從我送進宮裏之後,不知道要經過多少人的手,這其中如何說的清楚,要我說啊,應該每個和這藥膳接觸過的人,都該審問一遍,包括剛才将藥膳的碗取來的那位公公,大家應該公平一些才好。”
老夫人說道:“有道理,确實應該公平一些,這慧娘雖然不是名門出身,但人品還是不錯的,老身願以性命擔保,她絕對不會謀害皇上的。”
皇上沉思了片刻,沒有說相信誰,也沒有說不相信誰,但隻要皇上不懲罰慧娘,嘉貴妃今天所作的一切,就等于白費了,而且還重新得罪了沈慧不說,再加上還有一個老夫人,所以沈慧今天必須得死。
“皇上,這慧娘是不是兇手,卻是還不知道,但是臣妾之前聽聞了一件事情,原本想埋藏心底的,但是沒想到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情,臣妾便有些忐忑,不知該說不該說了。”
這樣的套路皇上遇到的太多了,但他還是順着嘉貴妃的話說道:“有什麽該說不該說的,你想說,說便是了。”
嘉貴妃便作出爲難的樣子道:“之前臣妾無意間聽聞,太子的小殿下竟然私底下喊沈慧一聲娘親,而沈慧似乎也答應了,隻是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麽誤會,和今日這番事情,又有什麽關系嗎?”
皇上聽了沒有說話,也看向了慧娘,慧娘沒想到這樣私密的事情竟然能被嘉貴妃知道,她震驚了一下,但很快鎮定了下來,不管怎麽樣,嘉貴妃不一定有足夠的證據,她隻要不承認就好,隻是這嘉貴妃的手好長,居然還在太子府安插了人手。
嘉貴妃又繼續道:“或許,慧娘對小殿下情深義重,願意爲了小殿下做些大不逆的事情?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