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給你錢休息還不高興,是不是想陳昭了?”
落兒見自己心事居然被看出來,連忙否認道:“怎麽可能?我沒事想他做什麽?他在隻會和我拌嘴,走了我才消停呢,我怎麽不高興了,我這就拿着錢去買東西去!”
慧娘見落兒出門了,這才歎了口氣,知道落兒不過是強撐着罷了。
今兒個也沒什麽病人,慧娘也不想繼續待着了,正準備自己也出門散散心,憑什麽他玄奇朝可以一點消息沒有的失蹤好幾天,自己就得在這裏巴巴的守着啊,跟着寡婦似的……呸呸呸,不能這樣想,怎麽說也不能詛咒玄奇朝死啊……
不過這玄奇朝也真是的,好歹給個消息啊,居然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慧娘和他玄奇朝沒有什麽關系呢!
雖然她應該是相信玄奇朝的,但身爲女人總是會忍不住多想,難道老将軍和将軍夫人不同意他們的婚事?
或許他們都是爲了大局着想吧。
她正胡思亂想着,就見門外來了一個穿着華貴的老夫人,慧娘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她的名聲大了之後,便有很多人慕名而來,其中并不乏這些名門世家的人。
誰知這老夫人一進來就直直的盯着慧娘看,眼神不善,慧娘有些莫名其妙,但自從她出名之後,不少人是羨慕她,又嫉妒她的,慧娘早就習慣了。
她剛要忽視這人,出去溜達溜達散散心,誰知那老夫人攔住了慧娘,一雙鋒利的眸子仿佛能窺探一切,她問道:“你就是沈慧?”
慧娘不卑不亢的回視道:“對,我就是,請問有何貴幹嗎?”
那老夫人大搖大擺的坐到了椅子上,将一隻手伸出來,露出手腕道:“我最近睡眠不大好,你給我瞧瞧是怎麽回事?”
慧娘沒有給她把脈,隻道:“今日我不坐堂,我們有大夫給您看病,您可以過去排隊的。”
老夫人身後的丫鬟不悅道:“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嗎,居然敢如此狂妄,我們老夫人讓你診脈,是你的榮幸,你居然還敢推辭?”
慧娘這樣的人見多了,自然也不會放在眼裏:“什麽人在我的眼裏都是病人,沒有區别,既然來我這醫館了,自然是信任我們醫術的,所以哪個大夫看病都是一樣的。”
那老夫人有些意外,說實話,她不管去到哪裏,都會有一大幫子的人前呼後擁的環繞着,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她,“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慧娘微微一笑:“您是我的病人啊,隻要是來我們醫館的,就都是病人,沒有區别,老夫人您放心,一定會盡力給您看病的。”
原本以爲這老夫人聽了這話會生氣,誰知道這老太太居然還笑了,她看着慧娘的眼光多了幾分不明,這是玄奇朝突然走了進來,慧娘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人無緣無故消失了好幾天,還能正大光明的走進來,慧娘見他笑的一臉春風的,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扭頭就想走人。
玄奇朝趕緊把人給攔住了,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多不住人家,心虛道:“怎麽了?怎麽一看到我就要走了?”
慧娘這才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紅潤,身上的衣服也換了,顯然這幾日過得意氣風發,沒了她慧娘,好像更加好了。
“這位爺也是來瞧病的嗎?我們這裏一概都是要排隊的,管你是什麽人,都得按照規矩來。”
玄奇朝直到慧娘這是生氣鬧脾氣了,他也知道自己這幾天過分了,但是他這一切都是爲了慧娘好,突然在外面娶了一個女人,甚至自己還是上門女婿,家裏的父母自然是不能接受的,尤其是母親大人,她一直以爲是慧娘使了什麽花招,哄騙到了他,玄奇朝怕父母對付慧娘,這才乖乖呆在家裏好幾日,跟家裏好說歹說,這才終于出了門,但是他不打算告訴慧娘,省得慧娘胡思亂想的憂心。
“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看媳婦兒的。”
慧娘見他還笑嘻嘻的,心裏更加生氣了:“你說什麽呢,這裏可沒有認識你大将軍的人,你這貴人容易多忘事,我們這些鬥民可不敢高攀。”
玄奇朝知道慧娘說的是氣話,但他也心甘情願的哄着慧娘,這時那老夫人突然發話了:“是我不讓他回來的,你要怨就怨我吧。”
慧娘不解的問道:“這和你老人家有什麽關系,您要是想看病,可以去排隊,其它的閑事就别管了。”
誰知老夫人走到他們二人中間來,對慧娘說道:“我管我自己的兒子,當然不是管閑事,之前是我不讓他出門的,他若不聽話,就是忤逆不孝,你若怪,就怪我吧。”
“什麽?”慧娘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玄奇朝一眼,見玄奇朝點了點頭,才知道這個老夫人竟然是玄奇朝的母親,她頓時緊張了起來,早知道會見玄奇朝的母親,她今天應該好好打扮打扮的,結果一點準備都沒有,都是玄奇朝,都是他的錯!
玄奇朝當然知道慧娘此時心裏在想什麽,連忙說道:“是我娘非要悄悄來看看你,我一直都想回來的,你别生氣,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當着人家親娘的面,慧娘當然不好說什麽了,她隻能先把這個事記下,回頭私下給玄奇朝算賬,她安排着老夫人坐了,又讓人上了好茶,道:“老夫人是哪裏不舒服呢,不如我先給你把脈看看吧,耽誤了病情就不好了。”
老夫人調侃她道:“你不是說沒有病人是例外嗎,都要排隊看病的,怎麽現在肯爲我破例了?”
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外人自然都是要排隊的,但是……”慧娘又不好意思直接說自己人,萬一人家看不上自己呢,若是說她把玄奇朝的娘當做自己的娘,這話就更說不出了。
老夫人聽出了她的意思,便也沒有繼續調侃她,之前老夫人是瞧不上慧娘的,但見這慧娘和她想象的不一樣,老夫人平時并不會穿的這麽華貴,這次也隻是爲了試探慧娘罷了,沒有想到慧娘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倒不是個勢利眼的女人,和她之前聽說的不大一樣,老婦人對慧娘的印象好了一點。
“我兒子很喜歡你,之前我還以爲你是個趨炎附勢的女人,喜歡的是他的身份,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玄奇朝便在旁邊說道:“娘,我都說過了,我們之前在鄉下成親的時候,慧娘她并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當時的我也算是個麻煩了,她都不在乎的把我救回去了,她不是那樣的人。”
被玄奇朝這樣一誇,慧娘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是爲了自己才讓玄奇朝做了上門女婿的,而且還是她逼的人家,現在從玄奇朝嘴裏說出來,她多少有點臉紅了。
“沒有啦,我們也算是互相幫助了,當時的我也有困境,是他幫了我。”
老夫人沒有再說什麽,她伸手讓慧娘把了把脈,看着慧娘一臉認真的模樣,覺得之前葛芳兒的話并不能全信,前幾日這葛芳兒突然上門來見她,其實她也看不上葛芳兒這個未來兒媳婦的,行事做派都不好,仗勢欺人,但偏偏是皇上賜的婚,她也沒有辦法,前段時間這葛芳兒還害了人命,她就更加厭惡了。
慧娘這時把手收回來,道:“老夫人身體也沒有什麽大毛病,應該是前段時間憂思過度,晚上睡得不好,我這裏給老夫人開幾副安神藥,每天晚上睡前喝一碗,就能睡個好覺了。”
玄奇朝聽了這話有些内疚,母親應該是前段時間一直在擔心他的安危,所以才會一直睡不好覺,“娘,孩兒這不是好好的嘛,您就别多想了。”
老夫人要強了一輩子,當然不願意說自己思念兒子都要成疾了,不自在的轉移話題:“你這醫術傳聞很是厲害,我且喝上幾天看看情況。”
慧娘笑了笑,親自去給老夫人包藥,玄奇朝趁機悄悄在母親耳邊問道:“娘,我沒有騙你吧,她真的和普通的大家閨秀不一樣,你還說我被她給騙了,你兒子我有這麽蠢嗎?”
老夫人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這才見一面而已,誰知道你真的沒有給她通風報信啊,這表面功夫都會做的,日久見人心。”
玄奇朝知道母親稍稍松了口的,隻是嘴硬罷了,便偷偷笑了笑。
陳昭站在後面着急的不行,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落兒的人影,這幾天不光玄奇朝出不來,就連他也出不來,老夫人覺得他是和玄奇朝一個鼻子出氣的,讓人盯得死死的,他根本就沒有出去的機會。
這時終于能出來了,他卻見不到人,落兒那個脾氣,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趁着老夫人不注意,陳昭朝玄奇朝比劃了幾下,玄奇朝知道他着急的不行,便讓他去找落兒了。
慧娘包好了藥,親自遞給了老夫人身後的丫鬟手上,這老夫人倒也沒有急着走,又問道:“聽說你還弄了個什麽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