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芳兒沒想到慧娘居然如此一針見血,神色間有些閃躲:“你胡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傷害倩兒呢,我們關系那麽好,肯定是你故意說了什麽,她才對我有了誤會的,是不是?”
慧娘不屑道:“那我說了什麽呢?福榮郡主你怕我告訴孫郡主什麽事情,什麽事情會讓孫郡主對福榮郡 有誤會呢?若是心裏沒有鬼,那就直接去和孫郡主說開了,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和我也是好朋友,私底下卻如此咄咄逼人,福榮郡主兩幅好面孔啊!”
葛芳兒咬了咬牙,道:“你别得意,屬于我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搶得走,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葛芳兒放了狠話就走了,慧娘心裏也總是有些不安,甚至都在想是不是不應該來京城了,但是她也不可能一直躲在鄉下小鎮上,而且她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隻要玄奇朝不變心,那麽她就可以一直堅持下去的。
宴席散的時候,孫玉倩戀戀不舍,不光是不舍得慧娘,更加不舍得她的楊哥哥,慧娘見她春風滿面的,應該是和端木楊聊得不錯,那麽這二人就還有可以發展的空間,便也放心的回去了。
這裏面隻有葛芳兒帶着一肚子的氣回去的,她一回到屋裏就将頭上的發钗全都摘了下來,她有着無上的榮華富貴,金銀珠光數也數不清,然而那些男的就喜歡看着一個樸素的慧娘,即便是她再打扮的光彩奪目,也沒有一個人多看她一會兒,女兒家的虛榮心讓葛芳兒十分嫉妒,若不是礙于她的身份,或許那些人根本也不會圍繞着她!
尤其是玄奇朝,就連這樣一個人都成了沈慧的上門女婿,那可是她求而不得的人,她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劉氏一聽說女兒回來就發脾氣,連忙過來看看:“哎喲我的寶貝女兒啊,這是怎麽了?誰得罪你了?”
葛芳兒氣得兩眼通紅,丫鬟剛端來茶水,就被她一下子給推翻了,“那個沈慧段位好高啊,怪不得能把玄奇朝給拿下,她肯定是用了什麽手段的,不然憑什麽玄奇朝看得上她一個鄉野村婦,今天我才知道她是如何的厲害,光嘴上我都沒有沾到光,就連個孫玉倩都被她給降服了,現在也跟她站在一起對付我,娘,你說我該怎麽辦,難道眼睜睜的看着她搶了我的人嗎!”
劉氏心疼的說道:“乖女兒,我都說了讓你忍忍的,你去和她拌嘴,豈不是自降身價,還洩露了你的身份。”
葛芳兒哭着說道:“她肯定已經知道了,孫玉倩說不定已經告訴了她,就算她不知道,我也是個郡主啊,她對我如此不尊重,那以後我做大,她做小,還不得故意氣我?這樣的小妾還能要?”
劉氏聞言将女兒抱在了懷裏,目露兇光,語氣卻十分的輕柔:“乖女兒,你放心,屬于你的東西娘怎麽會讓你拱手讓人呢,娘一定會幫你給搶回來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大夫嘛,大不了讓她悄無聲息的消失就好了,難道那個玄奇朝還會因爲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而不要我們女兒嗎?誰輕誰重,我想他應該是分得清的。”
葛芳兒猶疑的說道:“真的嗎?三公子他真的覺得我比沈慧重要嗎?”
“當然。”劉氏摸了摸女兒的頭發,“我的女兒是誰啊,京城裏哪一位公子不想得到?放心吧,晚上我會和你爹商量商量的,你爹可是當朝的丞相,他肯定有的是法子的,你安心休息吧。”
葛芳兒聽了頓時放心了不少,隻要她爹一出馬,肯定會什麽都會辦好的,以前也是,隻要是她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不管是什麽!
“好,那我聽娘親的。”
劉氏安撫好了女兒,晚上就寝的時候,對倚靠在床頭看書的丞相說道:“今兒個女兒去了孫郡主的生辰宴席,好像很不開心,我哄了許久才把她給哄好了。”
丞相聞言把書放心了,這個女兒他也是很溺愛的,連忙問道:“怎麽了?這整個京城還有誰敢給她氣受?”
劉氏歎了口氣:“是啊,我也以爲夫君你坐到了這個位置上,咱們女兒應該沒有人能欺負的了了,誰知道今兒個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女大夫給欺負了,這簡直是沒有了王法!”
丞相有些奇怪,但他對着京城裏的一些事情還是有些耳聞的,更何況是關乎端陽公主的,那可是鬧得全京城誰人不知?
“什麽女大夫,可是那個救了小侯爺的?她一個平民百姓,怎麽也去了孫郡主的府上,又和芳兒起了争執?”
劉氏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誰說不是啊,自從這女大夫來了京城,你看這京城裏都變得烏煙瘴氣了,好像是個孫郡主關系處的好,這孫郡主也是,自己好歹也是一個郡主,和一個鄉野村婦攪合在一起,也不嫌丢人,夫君,你應該還不知道吧,這玄奇朝已經悄悄回了京城,那個女大夫就是他在鄉下的妻子,還是個上門女婿,你說咱們女兒不憋屈麽?”
“什麽?”丞相十分的震驚,他還不知道玄奇朝已經回來的事情,現在突然從自己的夫人口中聽說,着實吓了一大跳,看來這京城的天要變了啊,“等一下,你讓我仔細想想。”
劉氏見他這樣,有點着急:“你還想什麽啊,這玄奇朝這麽厲害,咱們女兒可是和他有婚約的,可不能不作數了啊,不過我也有點擔心,現在京城裏可是誠親王一手遮天,你說這玄奇朝還有希望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就勸女兒死心了,畢竟和命比起來,一個男人算什麽呢,咱們女兒這麽優秀,什麽男人得不到?”
丞相現在有些淩亂:“這玄三公子已經成親了,還娶了一個鄉下的女人?不不不,咱們還是先别輕舉妄動了,這誰最後是赢家都還不好說,你什麽時候知道的,現在才和我說?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們,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别着急。”
劉氏見丈夫這麽慎重,便道:“那……我怎麽和女兒說啊,要不這樣,你去探探玄奇朝的口風,先讓他和咱們女兒多親近親近嘛,女兒就偏偏喜歡他有什麽辦法。”
現在玄奇朝沒有出來主動承認身份,丞相當然不敢貿然行動,萬一壞了玄奇朝的事兒,玄奇朝記恨上了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他敷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回頭我去探探情況,你們别着急,什麽都沒有蓋棺定論,女兒的婚事也不着急,再者說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嗎?不就是多了一個鄉下女人,急什麽?”
劉氏一想也是,自己女兒還小,段位不高,大不了她以後幫忙多看着好了,一個鄉下的女人,沒權沒勢的,還能翻了天去了?于是也放下心來。
丞相第二天就派人悄悄的去醫館那裏試探,但四周似乎隐藏了許多的暗衛,他的人并沒有見到玄奇朝,卻是看到了陳昭進了醫館,頓時便什麽動作都不敢有了,隻等着看,以後誰得了勢,他再上前去示好,萬事以保命爲重。
京城裏發生的生氣,宮裏的人自然也都聽說了一二,誠親王聽到一個女神醫的事情,下意識的就想到嫁給了玄奇朝的那個女人,他連忙讓人連夜去了一趟小鎮上,那人回來後告訴他果然醫館的人已經全都換了,似乎變成了那個女人的兩個哥哥,但是生意十分的慘淡,并沒有人去看病買藥。
“這玄奇朝真是厲害,不聲不響的就來了京城,也好,離得近了做些事情也方便,你們再去查查,核實一下,那個醫館是不是玄奇朝的女人開的,若是真的是那個女人的醫館,就再查查沈風是不是也在那裏面。”
“是。”下人領命去了,如今玄奇朝還沒有自報身份,所以他還可以裝作不知道去派人殺了玄奇朝,但是若玄奇朝身份爆了出來,被皇上知道了,反而倒不好動手了。
誠親王一夜未睡,這敵人就在身邊,他晚上更加睡不好了,等到下人回來禀告消息,他才緩過神來:“可查清楚了?”
下人答道:“查清楚了,那個醫館确實是小鎮上的沈慧所開。”
誠親王猛地一睜雙眼:“那顧風呢?”
下人怔了一下,道:“這……那醫館周圍的人太多了,屬下根本不能近前,所以……”
“廢物!”誠親王猛地把書砸過去,“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也辦不好,本王要你們有什麽用!”
下人瑟縮的不敢擡頭,誠親王生了一會兒氣,又笑了出來:“沒事,反正都已經這麽久了,咱們慢慢玩!”
因爲玄奇朝的緣故,最近慧娘過得倒是稍微平靜了一點,自從上次得到了端木楊的好感,孫郡主再接再厲,這小侯爺自然也就抽不出時間來騷擾她了。
玄奇朝直到自己的身份早晚是要曝出來的,現在已經有些人知道他的存在了,但他出來告訴天下人自己還活着,還需要一個良好的契機,現在皇上幾乎是不問朝政,每日裏隻在那裏追求長生不老之術,現在最緊要的是要讓皇上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