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榮郡主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看着孫郡主,“你剛說什麽,太子遺孤?”
孫郡主喝了口茶,才勉強的穩定了心跳,“姐姐,之前我姑姑生辰,我曾去過宮裏,看見過小殿下,那天,我去了孤兒院,在一堆孩子裏看見了小殿下,你相信我,我絕沒有看錯,那孩子肯定是小殿下。”
福榮郡主心裏是明白的,并沒有多震驚,孫郡主一個人倒是自顧自的說着。
“姐姐,既然小殿下都已經回來了,那大将軍肯定也已經回到京城了,你說大将軍回了京城又不表明身份,隐藏起來,他是不是想借機扳倒城親王?姐姐,京城是不是要變天了。”孫郡主還是懂些人情世故的,玄奇朝隐瞞身份都娶妻了,她總不能說給福榮郡主吧?
芙蓉郡主急忙捂住了孫郡主的嘴,“噓,我的好妹妹啊,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啊,小心隔牆有耳。”
孫郡主是被寵壞了,平日裏雖然嚣張跋扈,卻是個怕事兒的,急忙閉上了嘴。
朝中誰都知道,丞相是大将軍玄奇朝的人,而她爹也是一心忠于大将軍,這麽多年來,玄奇朝做事幾乎沒有出過錯,此次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許是有自己的計劃,不能被她給擾亂了。
“好妹妹,那天看見小殿下的事情你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吧?”
孫郡主搖了搖頭,“我哪裏敢啊,自從那天在孤兒院裏看見小殿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敢出過門了,生怕說錯了話,引來了殺身之禍。”
“那就好,記得你看見小殿下的事情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否則出事的可不隻是你一個人了。”
孫郡主點了點頭,試探道:“對了,姐姐,那大将軍不是你的未婚夫婿嗎,如果他真的回京了,你不打算去見見他嗎?”
葛芳兒想起來那天在孤兒院裏遠遠的看見玄奇朝的那一瞬,自從太子殿下出事,那是他們第一次相見,說不想怎麽可能,她做夢都想和他相逢,可是,她也知道,玄奇朝曾經答應了這門親事也隻是一時的緩兵之計,爲了給城親王一個下馬威,在他心裏一直都沒有她這個郡主,或許,如今的他早已經忘了他還有一個未婚妻?
看着福榮郡主的表情,孫郡主似乎也看出了些什麽,沒有再說話。
良久之後,福榮郡主突然緊緊的握住了孫郡主的手道:“好妹妹,我打聽到明日沈慧會去城外的一戶人家給人瞧病,回來的時候會路過城裏的那片樹林,你明日去……”葛芳兒靠近孫郡主的耳側,将她的計劃告知了她。
孫郡主聽後皺眉,疑心她是不是已經見過了玄三公子,“姐姐,這沈慧與你無冤無仇,你上次已經讓我爲難過人家一次了,這次又是爲什麽?”
“我的好妹妹,我确實是跟她無仇,但也并不是讓你真的爲難她,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這樣若是小殿下和三個都在那裏,我也放心啊。而且小侯爺經常去孤兒院尋她,你不擔心?”
第二天一早,慧娘提着藥箱準備去城外給孫家老人看病,離開時,沈之遙打算跟随她一起,被慧娘拒絕。
“今天醫館裏需要采購藥材,你留下來幫他們,孫家老爺不過隻受了風寒,我一個人可以的,大概晌午午就能回來。”
沈之遙點了點頭,“那你一個人小心。”
太陽高高的懸挂在天上,玄奇朝和陳昭又一次從外面走了進來,沈之遙皺着眉頭走了過去,“姐夫,你這兩天跟陳昭都去幹啥了,總是不在家。”
玄奇朝道:“你姐姐說想開一家分店,讓我和陳昭去打探打探。”
沈之遙沒有多疑點了點頭,“怪不得你們倆這兩天,總出去的這麽早。”
玄奇朝朝着屋子裏看了看,皺着眉頭問:“怎麽不見慧娘?”
“哦,我姐今天要去城外孫老爺家,不過早上的時候他說一會兒就回來,這會兒都這個時辰了,也不見回來,姐夫,要不然我去看看吧。”
玄奇朝一把攔住了沈之遙,“我去吧。”
而此時,慧娘正一個人經過那片小樹林,可她不知的是,小樹林裏已經有一些人,等了她許久。
正當路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孫郡主突然跳了出來。
“這不是沈家醫館的慧娘嗎。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慧娘知道孫郡主隻不過是脾氣不太好,并不是什麽壞人,對她也沒什麽防備,但也不知她這幾天是爲了什麽,那天幾個人明明聊的很好。
“郡主,你怎麽會在這兒?”
孫郡主笑了笑道:“當然是知道你今天會路過這,我才出現的。”
慧娘皺眉:“特意等我,不知道郡主有何貴幹?”
突然,幾個人不經意間從小樹林裏跳了出來,将慧娘包圍。
慧娘看着沒在自己周圍的人,漸漸提高了警惕,“孫郡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那天小侯爺又去你那醫館了吧,你明明跟我說你不喜歡他,可你這分明就是欲擒故縱,你就是在勾引小侯爺。”
慧娘一大早便起來,又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這會兒正困的頭腦發脹,不想和郡主多做糾纏,“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慧娘剛邁開步子,朝着前面走了兩步,便又被那一群人堵住。
“孫郡主,你到底想幹什麽?”
“總之今天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這裏。”
不遠處,福榮郡主正帶着人觀察着這裏,她那天已經想好,與其将慧娘從玄奇朝身邊趕走,還不如與他處理好關系,畢竟慧娘是真正嫁給玄奇朝了,而自己也并非玄奇朝的心上人,或許跟慧娘搞好了關系,還能在玄奇朝那裏讨到一個名分。
就在葛芳兒準備按照計劃出手相救的時候,一個女子突然從樹林裏跳了出來,一掌将孫郡主擊倒在地,“東家,你沒事吧?”
慧娘要了搖頭,看着孫郡主:“快把郡主扶起來。”
落兒憋着嘴,“我才不呢,這個女人真是的,刁蠻跋扈,那天還好好的,說,把慧娘攔在這裏,你想幹什麽?”
孫郡主撐着腰站了起來,一臉氣憤的指着落兒,“你,你,你竟然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落兒冷哼一聲,“我管你是誰呢?我收東家的錢,欺負東家的人,我就不會放過。”
“我欺負她怎麽了?誰讓他勾引楊哥哥了,我就要給他一個教訓,你讓開!”
“我看你敢!”
孫郡主也隻不過是想吓唬吓唬慧娘,隻是被落兒這一搗亂,孫郡主倒是想跟他較個真了,“我看你一個人怎麽攔得住我們這麽多人?”
這邊葛芳兒正抓緊時機,準備出手時,一個熟悉的背影,突然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慧娘。”
循着聲音慧娘朝着人群之後看了過去,當她看清楚是玄奇朝的時候,整個人徹底呆住了,玄奇朝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慧娘的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大,“玄奇朝,你怎麽來了?”
玄奇朝一把将慧娘護在了懷裏,“不放心你。”玄奇朝朝着周圍看了看,“看來我的感覺是對的,孫郡主。”
被點名的孫郡主差異的看着玄奇朝,“你是誰?”
孫郡主雖然見過小殿下,可從來沒有見過玄奇朝的面容,面對面前的男子,她确實有些茫然。
玄奇朝笑了笑道:“孫郡主,許是沒有見過我,但應該認得出這塊令牌。”說話間玄奇朝從腰間掏出了一塊令牌,拿到了孫郡主跟前。
“大,大将軍。”孫郡主吓得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孫郡主,我剛剛聽你說慧娘勾引小侯爺?”
孫郡主也總算明白了什麽叫不怒自威了,吓得幾乎不敢說話,“大,大将軍,是我,是我胡說的,她沒有勾引,我,我……”
玄奇朝摟着慧娘走到了孫郡主跟前,隻是看見他的鞋子時,孫郡主便已經吓得渾身顫抖。
“孫郡主,慧娘早已經是我的妻,又怎麽會去勾引你的小侯爺呢?”
孫郡主的頭低的更下了,“大将軍,我不知道慧娘竟然是你的夫人,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大将軍,饒了我吧。”
看着孫郡主這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慧娘有些看不下去了,扯了扯玄奇朝的衣袖,将孫郡主從地上扶了起來,“郡主,别怕,他就是故意吓唬你的。”
起來時孫郡主不小心看見了玄奇朝,又趕緊将眼睛垂了下去,小聲得對慧娘道歉,“慧娘,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爲難你的。”
慧娘點了點頭,将孫郡主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從一箱裏拿出了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出來,輕輕的塗在了孫郡主剛剛被推倒時,擦破的手臂上。
“我也有一件事情要跟郡主說清楚,慧娘已經嫁人了,而且夫妻相處和睦,所以無論小侯爺做什麽,都跟慧娘沒有關系,如果郡主喜歡小侯爺,應該自己努力的去追求。”
孫郡主無奈地垂下了頭,看着很是失落,“哪有女子追求男子的道理?”
慧娘笑了笑,“爲什麽沒有,自己的幸福就應該自己去争取,小侯爺人那麽好,那麽溫柔,你喜歡他再正常不過了,郡主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