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這話就像是在誇自己一樣,落兒忍不住的笑了笑。
“對了,剛才那件事情不許告訴玄三,他那樣的性子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
落兒加了一口菜,嘴裏嘟囔道,“我明白的,你就放心吧。”
吃完飯後,落兒和陳昭一起收拾了碗筷,收拾期間,落兒還不時的再向陳昭炫耀着自己剛剛教訓端木策的事情。
“陳昭,我剛剛是不是很厲害呀?”
陳昭微微笑着,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隻要聽着落兒說就行,不知怎麽的看到落兒開心,他也會抑制不住的開心。
“唉,真後悔啊,剛剛就隻打了一拳,居然敢調戲我們老闆,我應該多打他幾下的。”
“你就隻打了一拳,都給人家嘴角打出血了,就他那樣,你再多打幾下,把人打殘打傷了怎麽辦?”說實在的打殘也沒事兒。
“那也是他活該!”
兩人正讨論得精彩,卻不知玄奇朝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你們剛剛說的人,是誰?”
身後傳來的聲音,幾乎讓人脊背發涼,落兒和陳昭相互看了一眼,才慢慢的轉過頭來。
落兒将陳昭戳在了前面,“你說。”
陳昭結巴道:“主子,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那人是誰?”聲音不大,卻讓人不寒而栗。
——
這會兒子端木策正與找了人手商量怎麽把慧娘搞到自己手裏,早把原先的仇擱一邊兒去了。當老子的老侯爺是個貪色的,端木策自然也喜歡美色,尤其這會兒公主府回不去了,腦心撓肺就是慧娘的美貌。
想着白日裏那裏守着兩個門神,便去了青樓裏頭找人厮混,總會有功夫把那姑娘弄到手裏。
此時,京城最大的青樓裏,端木策正在那裏享受着左擁右抱的快活。
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在端木策的耳邊不斷地穿梭着,“爺,今兒個就讓翠兒好好陪陪你吧。”
端木策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彈翠兒的下巴,“好,今天晚上就是你了。”
就在兩人準備濃情蜜意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聒噪的聲音。
陳昭拿着端木策畫像,在大堂裏大聲詢問,“有沒有人見過這個男人?”
其中幾個姑娘看了幾眼,悄悄地讨論到,“這不是這兩天一直在咱們這兒來的那位爺嗎?”
“是啊,是啊。”
談話的聲音被陳昭聽到,陳昭收起了畫,幾步走到了兩位女子身旁,“你們見過這個男人,他現在在哪裏?”
兩個女子看着陳昭兇狠的面容,身子不住地顫抖着,并指了指樓上,“就在上面第二個房間裏。”
陳昭轉頭過來時,玄奇潮已經走到了樓梯中間。
端木策剛脫掉了外套時,房門便被一腳提開了。
“誰呀?居然敢打擾本大爺的雅興。”
擡頭時陳昭愣住了,玄奇朝他雖沒有見過,但是身後的陳昭不就是那天醫館的那個人嗎。
端木策一邊披着衣服,一邊朝着陳昭走了過去,“行啊,我還沒有去找你們麻煩呢,你們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這也好,省的浪費我的時……”話還沒有說完時,肚子上突然被重重地踢了一腳,端木策便被踢出了好幾米遠的床邊。
“啊。”看到這幅場景時,床上的女子驚慌的将衣服披好,跑出了房間。
端木策捂着肚子,半晌緩不過勁兒來,而玄奇潮還在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
“陳昭,今天他是哪隻手想動我的娘子?”
端木策這才明白過來,看着面色兇狠的玄奇朝,一個勁兒地向後退着,“原來你是那小娘子的相公,我又沒對她做什麽呀?你有必要這樣嗎?知道我是誰嗎?”
就是知道是誰,才專門找上了門來,父之過,兒子承受也是應當的。
一個拳頭又重重的打在了端木策的肚子上,還來不及,等端木策去捂肚子的時候,玄奇朝的一隻腳已經踩在了端木策的一隻胳膊上,“是這隻嗎?”
陳昭搖了搖頭,“我記不清楚了。”
“記不清楚了?”玄奇朝嘴角微微一笑,“好,那就兩個一起廢掉。”
“啊,啊!”一會的功夫,陳昭和玄奇朝便一起走出了屋子,而随着門打開的動作,屋子裏痛苦的叫聲也傳了出來。
大半夜的時候,麗娘和老候爺睡得正香,便聽到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老侯爺睡得沉,慧娘披了件衣服,罵罵咧咧的出來開門,“大半夜的,是誰呀?缺不缺德。”
打開門時,門前的場景卻讓她愣在了原地,此時端木測一雙胳膊正留着鮮血,額頭上也布滿了汗珠。
“兒子,你這是怎麽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看着兒子這副模樣,被送了回來,麗娘心疼不已。
許是聲音過于尖銳,屋子裏睡覺的老侯爺也被吵醒。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喊什麽喊?”
青樓裏的人将端木策交給了麗娘,麗娘看着兒子,心疼的對着屋子裏的老爺喊到,“老爺,你快出來看看呀,咱們的兒子不知道被什麽人打成這樣了。”
老侯爺慢悠悠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了門口,“一個書生,剛剛回來會得罪什麽人,誰打他呀?”
隻不過在看到地上的端木策時,老侯爺也愣住了,“這,這是誰幹的?”
面前的小厮,身體微微的顫抖着,“回侯爺的話,今天二少爺去我們那喝茶,突然就來了兩個人,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把二少爺打成了這個樣子。”
“兩個人,是什麽人連我的兒子都敢打?他們不知道這是候府的二公子嗎?”
“是,是沈家醫館的人。”
“沈慧?又是這個女人。她是不是杠上我們端木家了,怎麽竟是她帶來的禍患!”
“老爺快别說了,趕緊找些大夫給策兒看看吧。”看着兒子這副模樣,躺在自己的懷中,麗娘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樣。
一晚上的功夫,前前後後已經不知道來了多少個大夫,可也不知道昨夜打端木策的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竟下了如此大的狠手,沒有一個大夫能接的上端木策的手,隻說以後連筆都提不起來了!
“大夫,大夫,您别走啊,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兒子可怎麽辦呀?”哭了一夜,麗娘的眼睛已經紅了一圈。
大夫皺着眉頭,無能爲力的道:“夫人,您還是另尋高明吧,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令公子傷得太嚴重了。”
看着大夫離去,麗娘哭得更加凄慘了,“老爺,這可怎麽辦啊?咱兒子以後要是真的斷了手,這可怎麽辦呀?”
突然麗娘心裏出現了一個人,那沈慧不是很有本事嗎,連長公主生的賤種那麽重的病都能看好,沒道理看不好自己兒子的,看着面前已經昏迷不省人事的兒子,麗娘擦了擦眼淚,看向了老侯爺,“侯爺,我知道一個人能治好咱們的兒子。”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天也亮了,兩輛轎子停在了沈家醫館門前,麗娘在幾個小斯的幫助下,将端木策從轎子裏帶了出來,侯爺跟在身後,幾個人一同走進了沈家醫館。
此時,沈之遙正在櫃台前忙着給人抓藥,聽到大廳裏有動靜,頭也不擡地問道:“身體不舒服嗎,大夫剛才有事兒,你們先等一會兒,她一會就回來了。”
“趕緊讓沈慧出來。”
尖銳的聲音,讓沈之遙立馬從櫃台前擡起了頭,這才讓她看清了對面的人,“怎麽會是你們?”沈之遙看了看站在他們中間昏迷不醒的男子,“别告訴我,你們是來瞧病的。”
麗娘将端木策交給了幾個小斯,走到了櫃台跟前,沈之遙的對面,“趕緊讓沈慧出來,若看不好我兒子的病砸了你們家的招牌!”
沈之遙擡起頭又看了看那受傷的男子,這才想起來,他就是當日想要調戲她姐的人,“就說這人當日那麽古怪,原來他是你們倆的兒子,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回去吧,我姐是不會給他醫治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慧娘從門口走了進來,“阿遙,怎麽不讓病人坐下?”慧娘一進門便看見了斷了胳膊的端木策,但下一眼她便看見了站在端木策身邊的麗娘跟老侯爺。
慧娘皺着眉頭,“你們兩個怎麽在這裏?”
聽到聲音,麗娘立馬轉過頭來,“沈慧,你終于回來了,我兒子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憑什麽叫人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慧娘納悶了,再看了看端木策的模樣,她才明白了過來。
“原來他是你們倆的兒子。”
說話間,麗娘已經走到了慧娘身邊,“我告訴你,沈慧,打我兒子的事情,我不會放過你,你現在必須治好我兒子!你一個平民百姓的,居然敢得罪侯府,你真吃了熊心豹子膽,我告訴你救不好我兒子叫你全家償命!”
慧娘沒有理她,徑直越過了幾人,朝着櫃台前走了過去,“阿遙,把藥分好了沒有?”
沈之遙點了點頭,“分好了。”
“快點人送過去吧。”
沈之遙拿起藥看了看大廳裏的那幾個不省事的人,不放心的看着慧娘,慧娘笑了笑,“沒事兒的,你去做你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