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還敢繼續騙我,當我真的是傻子嗎?你說什麽我就信,那個林濤生平白無故的爲什麽突然要納你爲妾,你是不是和他有了苟且之事,臭婆娘,背着我出去不三不四的亂搞,看我不打死你!”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劉美琴根本就沒有力氣和周大志對打,更何況她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打得過周大志,隻能巧言令色的哄他,“我答應林濤生,是爲了報複劉彩琴,她害得我不能生養,我當然不能讓她好過了,大志,我可是一直想給你生個兒子的啊,她現在斷了我的念頭,我絕對不能放過她!”
周大志隻聽說了劉美琴不能生養,但是因爲什麽他還不知道,畢竟他也不關心,一個女人罷了,之前也隻是他的寵妾,後來那個姓趙的女人背棄了他,這才稱得上他的妻子,但在他的眼淚,這劉美琴始終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罷了。
“這劉彩琴可是你親姐姐,她好端端的爲什麽要害你?”
劉美琴渾身都疼,還一肚子氣,聞言低着頭絞盡腦汁的想理由:“她……她這是怕我過得比她好,大志你也知道,我們三姐妹從小就喜歡攀比,小時候比首飾比衣裳,這大了自然是要比夫婿的,你之前可是官員,又有錢又有勢,那個林濤生算什麽,我兩個姐姐都嫉妒我,如今你出了事,她們最是幸災樂禍,我就說你早晚有一天會重新當官的,這劉彩琴就嫉妒我,所以給我下了藥……”
然而周大志可不是傻子,這話裏話外漏洞那麽多,他嘲諷道:“重新當官?我已經絕了爲官這條路了,你是哪兒得來的消息?莫不是你又看上了哪個做官的?以前隻覺得你稀罕,沒有想到心竟然這般的黑。”
劉美琴是真的害怕了,連連求饒:“大志,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你要相信我。”她心裏卻想的是,這個男人絕對不能繼續跟着了,先哄好了,等以後再勾引林濤生,不怕不讓她進門,就是劉彩琴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周大志誰也不相信了,他這些天過得日子簡直豬狗不如,什麽女人兄弟的,都不如錢财來的實際!
“老子官丢了,錢沒了,媳婦也要跟人跑了,現在連醫館都成了别人的,什麽都不剩,這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什麽,就是女人給自己戴綠帽,你膽子大得很啊,今兒有林濤生,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你以爲老子能忍你不成?老子今天就打死你!”周大志說完就拿起凳子往劉美琴身上揮舞,一點力氣都沒剩。
這可是實打實的殺人啊,劉美琴被打的嗷嗷叫,頭上都流了血,隻能拼命的喊救命:“來人啊,殺人了,大志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這回吧,我以後真的什麽都聽你的,求求你饒了我——”
周大志已經氣得兩眼發紅,腦子裏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要把這個賤人給活活打死,這男人的尊嚴是最不能侵犯的,他不能把林濤生怎麽樣,還能不敢把劉美琴怎麽樣嗎?
很快劉美琴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躺在血泊裏一動也不動了,周大志終于停了下來,似乎剛才憤怒中冷靜下來,這時候劉美琴一點起伏都沒了,他顫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在劉美琴鼻間試探,毫無氣息。
周大志手裏的凳子都打爛了,他猛地将爛木頭一扔,吓得連連後退,死了,他竟然将人打死了!
不過一個死人,他是沒有什麽好怕的,畢竟做官這麽多年,他也沒有少見過,隻是這一次是他自己親手打死的……而且他現在什麽都沒有,不能自己包庇自己了,若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是要坐牢,說不定還要砍頭!
如此眼下隻剩下跑路這一條路了,他剛走到門口,覺得總不能這樣出門要飯去吧,隻能忍着害怕把屋裏的細軟都收拾了,還把劉美琴頭上的玉簪子拔了下來,所以值錢的東西都拿走,周大志趁着沒有人注意,連夜跑了!
劉彩琴經過這件事情,看林濤生看的死死的,不想給劉美琴一絲空隙和機會,然而連盯了好幾天,卻也不見劉美琴有什麽動作,這醫館被關門了,劉秀琴自然也被趕回了家裏,她也不好去找劉秀琴打聽,想着或許劉美琴知難而退了,她正好去耀武揚威一番。
醫館沒了,劉美琴跟着周大志回了老家的破房子裏,劉彩琴要去找劉美琴,還得跑那個破地方去,但爲了臊白劉美琴,她也樂得跑這一趟。
“啧啧,這破地方真是寒酸,我這如今住過最破的房子,都不急這裏十分之一啊,也就三妹你本事大,竟然有這樣的好氣量,要是我啊,斷斷不能的!”
劉彩琴拿帕子捂着鼻子,總覺得有股子臭味,難聞的很,這劉美琴半天也沒放一個屁出來,許是覺得沒臉見人,她得意的推開門,嘲諷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得目瞪口呆,随機她立刻出門,扶着樹就吐了起來,這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害喜呢。
整整三日,這劉美琴的屍首就在屋裏悶了三日,怪不得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惡臭味,沖的人天靈蓋都要飛了,劉彩琴沒有傷心沒有難過,吓得跑出去老遠,才想起讓丫鬟把事情告訴劉家母等人。
這劉美琴死了,周大志跑哪兒去了?一直不見人,等官差和仵作來了之後,才得知劉美琴居然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劉家母得知了消息哭的肝腸寸斷,好歹也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這麽沒了!
“大人啊,你一定要給我可憐的女兒做主啊,一定是有賊人害她,說不定就是那個跑了的周大志。”
官兵不耐煩道:“這不是明擺着呢嗎,家裏錢财都沒了,肯定是殺了人跑路了,放心吧,這殺人犯我們會抓回來的,你把你女兒好好埋葬了吧。”
這些官兵對這些事情早就司空見慣了,臉上一點悲戚也沒有,把現場證據收足了就走了,留下這劉家一家子默默相對無言。
劉彩琴心裏原本恨透了劉美琴的,這人一死,她也不知道心裏是個什麽滋味,怎麽說也是她親生妹妹,雖然有時候巴不得她死了,死了又覺得可惜了,但也不至于多傷心,好歹沒人搶她的位置了。
劉秀琴也沒有多傷心,但好歹掉了幾滴鳄魚眼淚,于是這劉家總算是消停了一段時間,不再鬧騰了。
慧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是沉默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麽,而這一切卻在玄奇朝的意料之内,這個周大志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以前的官也不過是他爹用棺材本買來的,他剛當上官就把他爹給氣死了,這樣一個連爹娘都不放在眼裏的,會在意别人?
“慧娘,這劉美琴雖然可惡,卻也罪不至死,你……”玄奇朝記起上次柳紅死了之後,她還會過意不去,這次不知道又會不會和上次一樣。
慧娘雖然知道這古代的人命如草芥,但每次心裏都會覺得有些不舒服,興許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她這次倒還好,況且這人要不是自己作,那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的,左右這人也不是她害的,與她無關。
“我沒事,玄三,我想去給我爹上柱香,你陪我吧。”慧娘沒有想别的,這人是她看上的,對她也是沒得說,總要帶去給家人瞧瞧的,不能給那個世界的爹娘瞧,但原主的卻可以,也算是給他們二老一個交代了。
玄奇朝聽了,神色也鄭重了起來,這等于是見嶽父嶽母啊,雖然他們已經成親了,但兩個人有名無實,外人不知道,這天上的嶽父嶽母還能不知道嗎?這樣一想,他竟然還有點心虛了。
“好,我陪你。”
玄奇朝跟着沈慧去了一個小祠堂裏,當年沈高富死了就被葬在了樹林裏,和她娘葬在了一起,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從她穿越到了原主的身上,還沒有給墳頭除除草呢,她真是慚愧。
沈慧蹲下身子,将放着牌位的桌子仔細擦了擦,對着兩個牌位說道:“爹,娘,我帶來一個人來看看你們二老,這是我沈慧看上的男人,以後不出意外,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玄奇朝也挺着胸闆,以前對着太子都沒有這般恭敬,他也給沈高富上了一炷香,恭恭敬敬的說道:“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慧娘的,視她如我的生命,這一輩子都不會欺負她,更不會讓别人欺負她,她一生的幸福都由我來守護。”
慧娘在一旁聽得面紅耳赤的,偏偏這人還說的一本正經,讓她都不好意思打斷了,玄奇朝說完就朝那兩個墓碑鄭重的跪下磕了三個頭,好像拜天地似的。
能得到這樣的良婿,想來原主的父母應該也是高興的吧。
玄奇朝起來後又看着慧娘泛紅的面龐說道:“慧娘,我方才對嶽父嶽母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這一生我隻要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