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皺了皺眉頭,“什麽秘密?”
“周大志在外邊還有一處宅子,是他用來在外邊養小妾的。”
“還有宅子。”衙役眯着眼,手下卻還是毫不留情的将封條給貼了上去,“把他們都給我弄出去,來些人跟我走。”
“我不走,我不走!”趙如蘭極力掙紮着,但還是被人扔出了府外,丫鬟們早已經四散而逃了。
而此時,另一邊,劉美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正在享受着她獨寵的日子。
“八姨娘,不好了,不好了。”丫鬟小蓮着急忙慌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劉美琴被吵醒,皺了皺眉頭,“怎麽了,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八姨娘,外邊來了好多官兵,馬上就要進來了。”
“來就來了呗,慌什麽?”話剛說出口,劉美琴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突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你剛說什麽,來了許多官兵。”
說着,官兵便已經闖進了院裏,小蓮哪見過這種場面,直接吓得跑回了屋子。
“你就是劉美琴,周大志的小妾?”
劉美琴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此時的她,還擺着一副官眷的威風,“周大志?縣太爺的名字也是你們能随便喊的?”
“縣太爺?呵,周大志今天已經被太尉大人抓了起來,烏紗帽不保,還哪來的縣太爺?”說着,衙役便示意身後的官兵門開始給每個房間貼上封條。
看到這場面,劉美琴的表情幾乎和趙如蘭如出一轍,“沒有縣太爺了,到底怎麽回事?”
“哼,周大志貪污行賄,被太尉大人調查,今天已經被抓了,你們趕緊從這院裏出去,裏面的東西不許拿走一件。”
衙役剛一說出口,隻見一直躲在裏屋裏偷看的小蓮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毫不猶豫了離開了院子。
這劉美琴再怎麽犟,面對官兵,她也是大氣也不敢出的,隻是在心裏已經将縣太爺罵了個底朝天。
出去的時候,周大志已經被放了出來,此時的他正是喪家之犬,人人喊打,本想着府邸被封了,好歹還剩下個院子,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院子也被貼上了封條。
如今再看到周大志,劉美琴可真是一點兒也不想客氣了,“周大志,我見過蠢得,真是沒見過你這麽蠢得,貪污行賄也能被人家搞成這樣子,現在倒好了,不僅巴結不上玄奇朝了,自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周大志這才見識到了劉美琴真正的模樣,正要打算收拾她的時候,趙如蘭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前的這兩個女人已經扭打在了一起。
“趙如蘭,你神經病啊。”劉美琴一邊罵一邊撕扯着趙如蘭的頭發,趙如蘭也毫不客氣,手底下絲毫不輸劉美琴的力氣。
“你這個狐狸精,要不是你,我還是高高在上的縣太爺夫人,要不是你勾引老爺,一天天的竟給他出些馊主意,他能被太尉大人給逮了嗎,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把我給毀了,我殺了你。”
“是你自己沒本事,怪不得别人。”劉美琴本就覺得奇怪,太尉下令要抄了周大志的家産,可是這院子本就是周大志藏起來的,除了他們幾個人,再沒誰知道了,現在看見這個女人,她總算是明白了。
“趙如蘭,是不是你把這院子告訴那些衙役們的?”
“是我又怎樣,我就是故意的,我都被你害的一無所有了,憑什麽你還住在這院子裏頭。”
劉美琴氣的直冒火,好不容易又重新回到了周大志身邊,有了這院子,現在又被這女人給搞沒了,她真恨不得把這女人的嘴給撕爛了。
這邊還不等她動手,趙如蘭已經被一道力氣扯在了地上,周大志本還以爲這院子被太尉發現是那個珠兒說的,卻沒想到是自己的夫人。
周大志這一掌打的趙如蘭蒙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周大志,你居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此時,周大志已經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了,“你這個賤婦,如今我都這副模樣了,你還要落井下石,讓那太尉收了我這院子,我怎麽當初就娶了你這麽個賤人。”
誰知趙如蘭卻不怒反笑了,指着周大志便是一陣兒譏諷,“哈哈哈,周大志,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麽樣,反正你現在什麽都不是了,你趕緊休了我吧,我還有娘家,雖是不如以前了,但也比你現在強,而你呢,除了這個狐狸精,你什麽都沒有了,我倒要看看她劉秀琴還會不會跟着你這個窮光蛋。”
說着,趙如蘭已經緩緩站了起來,随着她的笑聲越走越遠。
周大志氣的一陣兒頭暈,反手就給了劉美琴一個巴掌。
“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找了那個珠兒,我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剛才還嘲笑趙如蘭的劉美琴,此時便已經被打的嘴角流了鮮血,“珠兒,珠兒怎麽了,她跟太尉有什麽關系?”
“珠兒那個賤婦根本就不是個好控制的女人,就你這蠢貨還把他送去勾搭玄奇朝,誰知玄奇朝她沒勾搭上,現在她倒成了太尉的人,要不是她在太尉面前胡說了一通,我這縣太爺的官能丢了嗎?”
聽着周大志的一番話,劉美琴幾乎氣的冒火。
好你個珠兒,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本事,反過來将了我一軍。劉美琴撐着身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朝着身後的院子看了一眼,如今這别院肯定是住不得了,幸虧她聰明,以劉秀琴的名義開的醫館,還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再看這周大志,呆頭呆腦的蠢貨,丢了官也好,再也不用委曲求全的讨好他了,可誰知,就當劉美琴要離開的時候,周大志卻一把抓住了她。
“你就這麽要走了?”
劉美琴不客氣的一把甩開了他的手,“那不然呢,再跟着你喝西北風嗎?”
“好你個劉美琴,我算是把你看透了,你走可以,把我給你的那些銀子都拿來,這些年來你在我身邊怕是已經搜刮了不少錢财了吧,别以爲我不知道,之前的那些就算了,我如今成了過街老鼠,什麽都沒有了,你得把那醫館給我。”
“不可能!”那醫館可是劉美琴給自己留的後路,怎麽可能給周大志,“那醫館是沈家醫館,是我劉美琴的,我憑什麽給你?”
“沈家醫館,劉美琴,你開得起醫館是誰給你的錢,如今我沒地方住了,這醫館我必須買了給我換間大房子,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說着,周大志已經甩袖朝着醫館的方向走去。
“周大志!”
而此時另一邊,劉秀琴正在醫館裏前前後後忙碌着。
一群小孩子從門前跑過去,高興的喊道:“周大志被摘了烏紗帽喽——咱們老百姓終于揚眉吐氣啦——”
“啥?你這小孩子瞎嚷嚷啥呢,周大志也是你能喊的?你是不想活了吧?”劉秀琴雖然被劉美琴壓着不舒服,但她們可是都指望着縣太爺呢。
那群小孩沖着他伸了伸舌頭:“你還不知道吧,縣太爺現在和咱們一樣是老百姓了,你那個好妹妹也被趕了出去,老天有眼啊!”
“什麽?不可能,這好好的怎麽就……”劉秀琴沒有說完,就見周大志一身狼狽的跑了過來,周圍有人認出來周大志,還沖他仍爛白菜和雞蛋,罵他報應不爽,後面還跟着劉美琴,兩個人都是狼狽不堪,這劉美琴身上的首飾比她還幹淨啊!
“周大志,你不許對我的醫館打什麽歪主意,現在就隻剩下這個來錢的地方了,你是想以後喝西北風嗎?”
劉秀琴還弄不清楚狀況,見劉美琴氣喘籲籲的追了進來,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對面,正見慧娘站在窗戶那裏,還嗑着瓜子,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她啪的一下子把門給關上了。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兒?剛才我聽說被罷官了?”
劉美琴懶得搭理劉秀琴,扯着周大志的袖子不許他亂動東西,周大志一甩袖子,橫着一臉的肥肉,說道:“都是你們姐妹倆出的馊主意,害得我現在落到這個地步,這個醫館當初是我掏的錢,我要賣了買個大院子!”
劉美琴還沒說話,劉秀琴就慌了起來:“大老爺啊——不對,你都不是什麽縣太爺了,還在這擺什麽譜,告訴你,既然這醫館給了我們劉家,那就是我們劉家的,你有本事去告官啊,告了咱們誰都得不到,你也得不到,你現在過個街都人人喊打的,還好意思來要東西,啊呸——”
“你!”周大志氣得臉上的肉都跟着哆嗦,頭上還頂着雞蛋殼,想他當官當了這麽多年,何時受過這樣的大氣。
另一邊劉美琴已經緩過氣來,配合着姐姐唱白臉:“大志啊,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咱們現在啥都沒了,這唯一的來錢路你還要斷了,不是等着餓死嗎?你說說你,這麽多年除了貪污受賄,什麽都不會,對了你老家不是還有房子嘛,差是差了點,但是你要不願意,咱們也可以住在醫館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