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劉美琴就要往牆上撞去,這縣太爺怎麽舍得呢,連忙将人給拉住,心肝寶貝的開始哄着了:“哎呀我的心肝兒啊,你死了可是要了老爺的命啊,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麽烈,老爺我也不能辜負了你,來,跟我回去。”
劉美琴聽了先是一喜,然後又故作傷心的說道:“可是夫人斷斷容不下妾身的,妾身也不想讓老爺爲難,還是算了吧。”
縣太爺怎麽舍得,這一個月沒見,劉美琴的身段比之前還要纖細,縣太爺看的心癢癢,一把将人給抱住:“老爺我怎麽舍得你走呢,放心吧,這府裏老爺說了算,她不敢把你怎麽樣的。隻是……”
本來劉美琴放心了不少,這能回府,那她的醫館就越穩了,但聽得縣太爺後面猶豫,她的心又提了起來:“隻是什麽?”
縣太爺晦氣的歎了口氣,“你也知道,你被發賣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沈慧,誰知道那個沈慧的來頭竟然這麽大,你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姐姐還想得到人家的醫館,簡直是做夢。”
劉美琴沒想到沈慧真的有這麽厲害的後台,連忙問道:“他們是什麽關系啊,這太尉爲什麽要幫着沈慧?”
縣太爺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太尉怎麽都不肯說,不過沒關系,等這太尉走了,我就把心肝兒你重新接回去,這段時間委屈一下你了。”
劉美琴聽到這樣的承諾,也算是放了心,隻要能回去就行,她就還有機會重新翻身,劉美琴做出感激和感動的模樣,随着縣太爺一起上了轎子,一進去,縣太爺就迫不及待了,劉美琴自然是欲拒還迎。
縣太爺把劉美琴安排在了一個大院裏偷偷藏着,每日從衙門出來先去劉美琴那裏,然後很晚才回府,趙夫人心裏疑惑,但也不敢問,隻能私底下偷偷的查。
等知道了縣太爺金屋藏嬌的人竟然是劉美琴後,趙夫人氣得簡直要發瘋了,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都這樣了還能把縣太爺的魂給勾走,簡直就是天生的狐媚子,一定要想辦法給除掉才行!
慧娘那邊還不知道有人要搶自己的生意,她自己的生意越來越好,加上她有現代醫學的底子,又肯努力專研,對待病人一視同仁,名氣也越來越大,劉東一最開始的時候對慧娘還心存懷疑,現在時間久了,也就隻剩下佩服了。
劉東一見慧娘不敢在醫術上很厲害,在一些生意上面也很有創新的點子,生意不忙的時候會約慧娘偶爾吃個飯或者聽個曲兒,兩人沒有别的,純粹就隻聊生意場上的事情,越聊劉東一就覺得慧娘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隻可惜生爲了女兒身。
但在這古代,女子和男子走的近了,難免會有一些流言蜚語,尤其是劉東一的妻子張氏,她剛巧這天也去聽戲,一進去,就被自己的姐妹拉住了,指着二樓的兩個人影說道:“張夫人,我瞧着那個人好像是你家的那位啊?他旁邊的是誰啊,看着好年輕好漂亮,是哪個戲子吧?哎喲你可要把自己男人看緊了啊,你丈夫這麽有錢,哪個女人不往上撲呢,更何況是這些下賤的戲子了。”
單單一個戲子,張夫人認爲自己還是比得過的,并沒有特别往心裏去,即便她心裏不痛快,也知道要在人前給丈夫留足了面子。
“戲子而已,我家丈夫估計就是說說話,根本看不上的。”
另一個人咦了一聲,道:“好像不是戲子,那個姑娘我知道,好像是開醫館的沈姑娘啊?人家厲害的不得了,名聲又大,現在誰提起這個女人不是一臉的佩服,不過我記得她成親了啊,這怎麽和你丈夫……”
她欲言又止,張夫人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若是普通的女人也就算了,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劉東一經常誇贊的女人?她早就生了嫉妒,沒想到這個女人還長得這麽好看,怪不得有夫之婦了,劉東一還能這麽惦記!
旁邊人見張氏臉色不好了,連忙改口道:“聽說這沈姑娘和劉掌櫃的有生意來往,說不定人家隻是聊聊生意呢,沒什麽的,張夫人可别往心裏去。”
張夫人勉強笑了笑,撐着面子說道:“是啊,我家這個當家的,就一門心思隻有生意,什麽風情都不懂,這個沈姑娘的厲害我也是知道的,好了好了,我們今兒個不聽戲了,這樣吧,今天我做東,請你們去黃家大酒樓吃頓好的,怎麽樣?”
她可不想也待在這裏被人看笑話。
“好啊好啊,這有個做生意的丈夫就是不一樣,還是張夫人出手闊綽啊,我們都比不上呢!”
張氏勉勉強強的應付了這群女人,回去後怎麽想怎麽不舒服,這劉東一每次提起沈慧的時候都兩眼放光,誰知道這兩人之間有沒有點什麽,一個如此漂亮又聰明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
張氏看着鏡子裏自己有了皺紋的面龐,心裏更加沒底,人家還比她年輕許多,她當真是一點優勢都沒有了,好在那個女人有家有室還有孩子,若是真勾搭了别人的男人,唾沫星子也能把她給淹死。
她稍微松了口氣,拿出許久沒用的脂粉塗在了臉上,既然都是聰明人,那她就去找那個沈慧,看她到底是要臉面,還是要生意!
慧娘正要關門的時候,外面突然來了一個女人,本着醫者仁心的态度,慧娘當然不可能把病人關在門外,于是問道:“請問這位夫人哪裏不舒服?”
張氏白天離得太遠,沒有看清楚慧娘的樣貌,現在離近了一看,果然是個尤物,和那些所謂的戲子和窯子裏的女人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更何況這個女人又會醫術又會做生意,想來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吧?
“你就是沈慧?”
慧娘愣了一下,道:“是啊,我就是沈慧,你找我不是看病的?”
“是有些不舒服。”張氏捂了捂心口,那裏嫉妒的發酸。
慧娘便道:“那你進來說罷,原本是要關門的,但我們醫館從來不會把病人擋在外面,無論什麽時候。”
“真是個好大夫啊。”張氏感歎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誇獎,進去之後卻打量起醫館來。
“你哪裏不舒服?”見她不說話,慧娘又問了一遍。
“我丈夫是劉東一,想來沈姑娘應該很熟悉了。”見左右沒人,張氏直言說道,還仔細看着慧娘的表情。
慧娘一愣,以爲是劉東一讓自己夫人找她來看病的:“既然是劉掌櫃的夫人,那自然是不好收您錢的,有什麽事情您盡管說,我一定傾盡全力。”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氏施施然坐了下來,“我想讓沈姑娘離我的丈夫遠一點,不知道沈姑娘同不同意呢?”
沈慧這麽一聽,才知道這張氏并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找茬的,她以爲自己和劉東一有些什麽,不禁好笑道:“原來張夫人是覺得我和劉掌櫃走的太近了,特地來警告我的啊?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丈夫有孩子,對别人的丈夫還真沒有什麽興趣,和劉掌櫃也就生意上有往來,張夫人大可放心。”
“我放心不了,你一個女人喜歡抛頭露面不守婦道,我管不着,但是和我的丈夫牽扯上了,那我就不得不管了,你也是要臉面的吧,畢竟也是個有夫之婦,要是你的丈夫知道了,他會同意你和别的男人如此親密來往?”
“親密?說起來我也就兩三個月見劉掌櫃一次吧,見面也知道聊生意上面的事情,你愛信不信,我也沒有義務跟你解釋,至于我的夫君,他一向是個大度的人,不似有些人,不光心胸狹隘,自己沒有本事,還不許别人有本事了。”這個女人對她不客氣,那也别怪她沈慧不客氣了。
“你!”張氏原本以爲慧娘會很心虛,沒想到竟然這麽伶牙俐齒的,也是,不然劉東一怎麽會這麽欣賞這個女人,“你一個有夫之婦勾搭男人就是無恥下流,傳出去了,别說你的生意做不下去,你連人都做不了了,妄圖用美色讓我夫君給你錢财和物資,别以爲你的花花腸子沒人知道,男人瞎了眼,可我的眼睛是雪亮的!”
“哎喲喲,你的眼睛真厲害,厲害到颠倒黑白的頭頭是道,我看你眼睛用不着,還是留給需要的人吧,不光沒眼力見,還沒腦子!”慧娘懶得和這蠢女人攀扯,立馬要趕人出去,“走走走,你有意見找你男人說去,我可沒工夫搭理你這個瘋女人。”
“你說誰瘋女人?看吧,果然露出真面目了,要是男人看到你這副樣子,還會喜歡你?”張氏氣得不行,還沒有誰敢對她這麽兇悍的。
“我男人喜歡就行了,别人愛怎麽着就怎麽着,跟我沒關系,你要發瘋回家發去,我這可不伺候你。”慧娘十分不客氣,直接将人往外猛地一推,張氏沒防備,在醫館外面摔了個屁股蹲。
那門啪的一聲關上,她氣得半天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