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琴一臉焦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多麽的姐妹情深。
進去抓人的官兵回來禀告道:“回八姨娘,劉秀琴被裏面的人給帶走了,小人已經派人去追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置老爺的命令于不顧,這些都是逆賊!”劉美琴可沒有多麽心疼這個姐姐,隻是不喜歡自己的權利被人枉顧罷了,小人得勢也就是她這副模樣了。
劉美琴回去就和縣太爺狠狠告了一狀,“我姐姐真是命苦啊,攤上這樣的女兒不說,還被屈打成招,您都沒有看到,她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這群人真是太殘忍了!”
“什麽?真是膽大包天,心肝兒你放心,他們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到時候抓住了,你想怎麽着都行,這等罪人,抓到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
縣太爺哄得劉美琴十分高興,這幾個跑的抓不到沒有關系,反正那個沈慧是在她手裏的,還不是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另一邊陳昭攔住了要進太尉府的玄奇朝:“三爺,您不能進去啊,這萬一暴露了,我們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玄奇朝滿臉憤怒:“那你讓慧娘怎麽辦?”
陳昭卻一直在堅持,“慧娘最多被安一個偷稅的罪名罷了,又不會死,之後想辦法救出來就是了,您就不一樣了,咱們之前努力了那麽久,可不能就這樣功虧一篑,三爺……”
“什麽都别說了,”玄奇朝打斷他,“我意已決,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進去的,你去安排安排,務必隐秘的見到李太尉。”
陳昭沒有動,突然他冒昧的問了一句:“表哥,你是不是動心了?以前的你不會爲了任何一個人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更何況是冒這麽大的險,你說過沒有人能左右你的決定!”
玄奇朝緩緩轉頭看着他,眼中竟是毫不動搖的決心:“陳昭,你逾矩了。沈慧她從來都不是阻礙我前進路的障礙,你想多了,若不是你,你現在還能見到我和沈風?陳昭,過河拆橋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爲。”
陳昭猛地一凜,玄奇朝說的對啊,要不是有沈慧,這玄奇朝和沈風還不知道怎麽樣呢,他爲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慚愧,但又覺得自己将玄奇朝放在第一位并沒有什麽錯,沈慧和玄奇朝相比,自然是玄奇朝要重要的多。
“我知道了,沈小姐于我們有大恩,我也相信三爺一定有兩全的法子救她的。”
玄奇朝自然聽出了陳昭毫無誠意的道歉,他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若是遇到同樣處境,定然不會緊張的這般幾乎亂了陣腳,更不會如此沖動,那個女人對他而言,還是不一樣的吧。
“行了,去安排吧。”
陳昭讓人把劉秀琴看好了,悄悄和玄奇朝潛伏了進去,這李太尉雖然之前是追随了太子的,但是這太子一命嗚呼,他又不是什麽忠臣,便一直想着找個新的大樹栖息,但這誠親王明顯瞧不上他,他便隻能每日戰戰兢兢,生怕誠親王坐上那個位置之後,對他來個秋後算賬。
咔嚓一聲,窗戶突然從外面開了,李太尉嘀咕了一句:“這風也太大了些……”
說完他轉身覺得不對勁,外面的樹葉一點晃動都沒有,哪兒來的風呢,他驚訝的想去開窗看看,結果窗戶再次被推開,一個蒙着面的人突然闖進來捂住了他的嘴,李太尉叫都叫不出來。
“閉嘴,你看看這位是誰?”
玄奇朝突然從陳昭身後出現,他緩緩摘下面上的黑色方巾,李太尉看清了他的面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将窗戶關緊,玄奇朝大馬金刀的往那一坐,也不看李太尉,拿起一個青釉欣賞了一番:“李太尉,真是許久未見啊。”
李太尉已經被陳昭松開了,但他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震驚讓他長大了嘴巴,卻發不出聲音來,良久他才找回:“三……三爺?您,您怎麽……您還活着?”
陳昭站在玄奇朝的身後,聞言冷笑一聲:“這李太尉不光耳朵不好使,眼睛還不好使啊。”
李太尉這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渾身打着哆嗦道:“見……見過……”
“好了,太子已故,我也不再是當年的我,這次暴漏在你面前,我有多重視你,你可知道了?”
玄奇朝以前哪裏跟李太尉說過這麽長的話,以前每次李太尉想巴結這位三爺時,人家連個眼神都欠奉,這位三爺當年可是太子身邊的紅人的,不光手段果斷狠辣,還頭腦精明的很,那誠親王最想除掉的都不是太子,而是身邊這位可怕的玄三爺啊!
“小人……小人惶恐!”
玄奇朝輕笑了一聲:“你自然惶恐,之前你當我和太子都死了,便也就罷了,誠親王如今猴子稱大王,你想巴結他,也是理所當然的,我不怪你,太子也不會怪你的。”
李太尉這下子更是起不來了,“三爺,小人我實在是沒有辦法,這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得罪任何一個人啊,不過這您既然活着,那小人自然還是要爲您賣命的,您放心,小人絕對忠誠!”
陳昭便道:“那行啊,今兒個你可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三爺讓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
“自然,那是自然。”李太尉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你現在就去縣衙救一個叫沈慧的女人,她被知縣以偷稅的罪名逮捕,但她是冤枉的,你懂了嗎?”玄奇朝說完,便放下青釉,從窗戶處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陳昭走過去拍了拍李太尉的面頰:“可别想耍什麽花樣,在三爺面前,還沒有人能瞞的過去,老老實實的聽話,以後有的是你享福的好日子。”
李太尉當然不敢作妖,連忙應了,立馬帶着人緊趕慢趕的去了鎮上。
而鎮上的慧娘卻在遭受着自出生以來最大的折磨,她被捆在牢房裏,那個長得和劉秀琴有幾分像的女人,正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她的身上!
奶奶的,這古代的刑罰真是疼得很啊,果然還想現代社會好,沒有這麽多的酷刑,這些惡人有了權勢,當真是目無王法!
“怎麽樣?滋味如何?”打沈慧的人正是劉美琴,她也并非全是爲了自己姐姐出氣,以前她有多想出人頭地,現在就有多麽的“小人得勢”。
“告訴你吧,你偷沒偷稅,我确實不清楚,但誰讓你得罪了我那個姐姐呢,聽說你很有錢,這人啊,不能太自私,過上好日子應該拉别人一把,否則别人怎麽會踩你呢?”
沈慧現在的意識有些模糊了,她心裏一邊消極的想着自己今天是不是就要交代這裏了,但也太不甘心了,另一邊又在想着,或許有誰來救她呢?是誰呢?
她腦海裏浮現的自然是玄奇朝素日裏溫柔又冷冽的面龐,這個男人救了她好幾次,隻是不知道這次是不是也會來……
但是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撐下去了,因爲身上真的好痛啊,就在劉美琴拿起燒紅的鐵片,放在慧娘面前時,她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瞧瞧這小臉蛋,真是精緻的很哪,老爺經常誇我貌美,我呀就是這個小的氣量,容不的别人比我長得好看,若是老爺看上你了,那我豈不是沒有活路了?所以你誰也别怪,就怪你長了這張臉吧!”
“住手!”
劉美琴一愣,這叫她住手的正是她的老爺,“老爺?這個人是偷稅漏稅的啊,您可以别看她長得好看,這女人心可狠着呢!”
劉美琴就以爲縣令是看上的沈慧,誰知道縣令後面又來了一個中年男子,一臉的急色:“快把沈姑娘放了,你們有證據嗎,就私自抓人,你們好大的膽子!”
太尉都發話了,縣令當然不敢忤逆,連忙對人說:“快快快,給沈姑娘松綁!”
劉美琴不知道李太尉是誰,不滿道:“老爺,這個女人偷稅已經坐實,我這正幫您審着呢,怎麽能說放就放了呢?這人是誰啊,好大的官威!”
縣令啪的一下子将劉美琴打到了地上,渾身都在冒冷汗,這個女人是要害死他啊!
“你懂什麽,這可是李太尉,是我們誤會了沈姑娘,弄錯了,都弄錯了,一切都是誤會。”
李太尉冷哼一聲,見沈慧渾身都是傷,心裏也開始打怵,這要是出了人命,不知道三爺是不是直接讓自己給抵命了。
“你們竟然動用私刑,是想屈打成招嗎?”
李太尉見這位姑娘還沒死,稍稍松了口氣,讓人趕緊帶出去醫治,他一臉怒氣的瞪着縣令,要不是這個蠢人,自己怎麽會招惹上那個閻王?
“你真是色令智昏啊,我看你是當官當到頭了,一個女人的話你都聽,我看你一點腦子都沒有,烏紗帽也别想戴了。”
縣令吓得腿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心裏是無比的後悔啊,不過他抓沈慧之前也了解了一下,這個沈慧并沒有什麽來頭,就是個開藥館的,無權無勢,這次怎麽就驚動了太尉呢,難道這個沈慧和太尉有什麽關系嗎?
“你不是說這個沈慧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嗎?”縣令這時也不覺得劉美琴好看了,要不是這個女人吹耳旁風,他也不會稀裏糊塗做了這樣的事情,讓太尉抓到了把柄,他此時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