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天将要過去時,朝堂上,陳帝卻是突然宣布了一件事,震驚了朝野。
陳帝親自爲李汗青賜婚,賜婚的對象竟是皇室宗正之女,頤蓮郡主。
一時間,滿朝震驚。
宗正陳禦夫,皇室四王,雖然很少參與朝堂之事,但是,誰都不敢小看這位掌控宗正司的四王。
宗正兩個字,幾乎是皇室子弟最恐懼的對象,一旦犯事落入宗正司大牢,幾乎九死一生。
所以,當陳帝宣布要賜婚李汗青和頤蓮郡主時,所有的臣子都震驚了。
誰都沒有想到,李侯身上的皇恩竟會如此浩蕩。
一旦李侯和宗正聯姻,就正式成爲了皇親國戚,屆時,李侯在朝堂上地位就會更加穩固。
蘇白在聽到陳帝這個決定時便明白,不能再等了。
蘇府,一連數日,蘇白都沒有再出過府邸。
李府内,李汗青爲陳帝突然的賜婚和李侯大吵過幾次,然而,面對父親的強勢,李汗青縱然震怒,卻也毫無辦法。
同時,李婉清聽到消息後,立刻從太學趕了回來。
隻是,陳帝已經下了旨意,此事已成定局,無法再改變。
或許是珊舞郡主和齊文清大婚的教訓在前,這一次,兩府的守衛變得異常森嚴。
太蔔令算好了大婚的日子,就在一月之後。
黑夜降臨,月府内,蘇白和月仙子相見,一同籌劃一個月後的大計。
想要扳倒李侯,就在這關鍵的一擊。
一旦李侯和宗正聯姻,李侯的勢力将會更加龐大,屆時,他們要想對付這李侯,将會難上加難。
“最重要的是,要怎麽靠近這東園。”
月仙子說道。
“李汗青和頤蓮郡主的大婚,必定會安排的十分隆重,在送貨的商家中想辦法安插一些我們的人。”
蘇白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
月仙子颔首道,“我們有一些底細清白的商家,不會惹人懷疑,不過,即便這些人能進入李侯,恐怕也靠近不了東園。”
“我想辦法。”
蘇白凝聲道,“你先安排。”
“是!”
月仙子恭敬行禮道。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距離李汗青和頤蓮郡主的大婚已不到五日。
李侯府内,喜氣洋洋,連一向不苟言笑的李侯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蘇府,太子府,七王府等等,所有的朝廷權貴全都收到了來自李府的請帖。
蘇白派人備好了禮物,準備大婚之日送至。
洛陽城中,守備越發森嚴,提防可能出現的意外。
李侯掌管禁軍,幾乎就等于掌管了洛陽城所有百姓和權貴的命脈。
五日的時間轉眼已過。
大婚當日,李府之中十分的熱鬧,賓客滿座,盡是身份尊貴之人。
蘇白的位置就在太子身邊,地位顯得十分的尊貴。
陳文恭不時和蘇白交談,看上去心情也不錯。
雖說李侯是陳帝的心腹,但是,太子和陳帝畢竟在同一陣營,李侯早晚也會是太子的人。
所以,李侯和宗正聯姻,這是太子想要看到的結果。
然而,就在李汗青和頤蓮郡主将要行禮時,一位老婦人突然沖了上來,跪在了太子身前。
“太子殿下,還請爲草民做主。”
老婦人叩首,哭泣道。
頓時,在場賓客的目光都望了過來。
衆目睽睽,老婦人喊冤,陳文恭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想要發作,卻也知道此事要好好處理。
“大娘若有冤情,爲何不去京兆府尹?”
陳文恭耐下性子問道。
“太子殿下,草民要狀告之人是當今李侯,京兆府尹又怎敢問罪李侯。”
老婦人磕頭道。
一語落,滿堂皆驚,一位下人見狀,立刻悄悄離開,前往了後院。
後院内,下人匆匆上前,沉聲道,“侯爺不好了。”
李侯皺眉,道,“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前院出事了。”
下人将前院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李侯聞言,神色立刻陰沉下來。
一個老婦人?
“走!”
李侯回過神,立刻朝着前院走去。
前院,老婦人跪在地方,哭泣道,“太子殿下,三年前,我那兒子在這李侯府中做事,卻是看到了不該看的事,被李侯下令投湖,至今屍骨未寒。”
老婦人的話,無疑在衆位賓客心中投下了一顆炸彈,目光紛紛看向了太子。
本來,死一個下人,并不是什麽大事,每個府中都會出現這樣的事,但是,這婦人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說出,即便是太子也不得不認真聽下去。
否則,此事一旦傳出,對于太子和朝廷的名聲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大娘,若無證據狀告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陳文恭沉聲道。
“太子殿下,我兒身上配有一塊玉佩,是他爹死前留給他的,隻要能挖出我兒的屍體,就能證明草民的話。”
老婦人說道。
“放肆!”
一旁,一位李侯陣營的臣子開口,怒喝道,“今日是李侯世子和頤蓮郡主大婚的日子,豈容你做出如此晦氣之事。”
“劉大人此言差矣。”
衆臣前,平遠侯開口,淡淡道,“若這老婦人所言不實,即便去挖,也挖不出什麽,又說什麽晦氣,但是,若這婦人之言如實,便不是晦氣不晦氣的事了。”
“平遠侯所言有禮。”
一旁,七王也點了點頭,道。
李侯和宗正的聯姻,他本來就不贊成,如今有人給李侯找些麻煩,他求之不得。
“太子殿下!”
就在這時,李侯從後院走來,道,“今日是我兒和頤蓮郡主的大婚之事,其他的事可否等大婚之後再說。”
“李侯說的是!”
陳文恭點頭道。
“太子殿下,李侯這是在爲自己的罪行推脫,過了今日,恐怕他就會将我兒的屍體轉移,消滅證據。”
老婦人哭泣道。
陳文恭聞言,面露爲難之色。
李侯看着眼前的老婦人,神色十分難看。
“隻是查證一下而已,并不費事,侯爺何必阻止,隻要證明這婦人所說爲假,也能證明侯爺的清白。”
七王淡淡道。
“七王所言差矣,若是一有刁民狀告本侯,本侯就要自證清白,本侯哪還有時間爲朝廷效力。”
李侯沉聲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
平遠侯平靜道,“李侯,你究竟在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