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戰局中,刮骨刀硬承了一記靠山震,胸骨斷裂,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噴出。
重傷對手,蘇白毫無猶豫快速脫離戰局,立刻殺向下一個對手。
他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最大可能重創這些匪寇。
匪寇的人太多,高手也不少,他不可能殺得完,隻要他們失去戰力,又或者戰力受損,便足夠了。
“穿腸毒,老禍根,小心!”
重創的下山虎開口,急聲提醒道。
黑水軍中,穿梭的兩人也察覺到有強者出手,神色凝下。
“當心,有高手!”
穿腸毒沉聲說了一句,旋即一掌将身前的黑水軍将士震飛出去,黑氣彌漫,透過甲衣,吞噬了黑水軍将士的生機。
相距不遠,老禍根手中拐杖揮過,看似輕描淡寫,卻又裂石之力,一名黑水軍新兵被迎面敲了一拐杖,頓時,滿面鮮血飛濺,霧了雙眼。
然而,這一瞬,戰場中,一柄長槍破空而來,淩厲攻勢,宛如疾風驟雨,令人難以躲閃。
老禍根神色微變,避無可避,手中拐杖硬撼長槍。
轟然一聲,兵器交接,兩人手臂一麻,拐杖、長槍同時脫手。
“燕去燕返燕回旋!”
長槍脫手,但見蘇白身子一折,反手握槍,槍旋而歸,勢破千軍。
老禍根神色再變,立刻後退。
“呲啦!”
長槍橫掃,擦着老禍根胸膛而過,但聞衣帛撕裂聲響起,老禍根胸膛,一道刺眼的血痕出現,血肉翻轉,駭人心神。
“老禍根!”
不遠處,穿腸毒臉色一變,身影急速掠至,出手攻向蘇白,搭救老禍根。
穿腸毒手上,森森黑氣若隐若現,以己爲器,修煉毒功,戰力較尋常武者更加可怕。
蘇白看到前者手上的黑氣,神色微凝,腳踏奇步,身影騰挪間避開一波又一波攻勢。
連避三招,穿腸毒攻勢稍緩的一瞬,蘇白窺得瞬間之隙,手中長槍破空,轉守爲攻。
砰!穿腸毒手中合攏,制住長槍,卻感一股強大的力量穿來,腳下連退三步。
“小子,你還差得遠!”
三步之後,穿腸毒雙手攥住長槍,怒聲喝道。
蘇白冷笑,腳下再踏,握緊長槍,身子騰空急旋。
強大的扭力爆發,穿腸毒雙手再難握住急旋長槍,長槍脫手,貫體而入。
“呃!”
一聲悶哼,鮮血飛濺三尺,穿腸毒右胸,長槍透體而出,帶出一瀑瀑刺眼的血花。
驚人的一幕,戰局中,不論黑水軍還是八百匪寇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半邊月下,四名最強的大寇全都重創。
“好!”
戰局外,杜瘋子餘光掃到後方戰局,頓感精神大作,一聲怒喝,轟然一拳,砸在破空而來的刀鋒之上。
半邊月腳下退半步,目光看着前方,眉頭輕皺。
黑水軍中竟還有這樣的高手!李狂生還沒來嗎?
思緒方落,隻見黑水軍後方,快馬奔騰,漫天沙塵中,一位身着青色儒袍的男子率領兩百匪寇縱馬狂奔而回。
“二當家,是二當家回來了!”
一位位匪寇看到快馬上的儒袍男子,驚喜道。
人群中,蘇白也看到來人,神色凝下。
麻煩了!蘇白左腳一挑,地上的一支長槍飛起,沒入手中。
百丈距離,蘇白握槍,用盡全力朝前方擲出。
頓時,長槍飛出,如奔雷破空,急速飛向百丈外的匪寇二當家,李狂生。
快馬之上,李狂生看到破空而來的長槍,神色一凝,雙手一拍馬背,身子騰起。
殊不料,李狂生身影飛至空中,無處借力之時,前方,三支長槍追星逐月而至,封鎖李狂生所有退路。
“二當家,接劍!”
危機時刻,下方,一名匪寇手中一柄長劍飛出,送劍空中。
“多謝!”
空中,李狂生接劍,劍鋒下劈,直接将三支長槍全都震飛出去。
連接兩招,李狂生從空中落下,未及喘息,一抹黑色身影已然殺至。
黑甲冷眸,長槍運使如蛟龍,面對将成的合圍之勢,蘇白不敢片刻遲疑,首先最強的李狂生攔了下來。
铿!槍劍碰撞,火星四射,長槍、利劍,長兵與短兵的交接,一者霸道無匹,一者狂放無比,短暫交鋒,各逞威能。
大寇李狂生,放眼整個陳國也是聲名赫赫,一個“狂”字,道盡威名。
縱然手持兵中之君,李狂生一身狂氣亦難以掩飾,行招大開大合,狂放不羁。
就在蘇白,李狂生開始交手之際,二百匪騎也沖入黑水軍中,腹背受敵的黑水軍頓時再受重創,戰局又一次傾斜。
面對大寇半邊月、李狂生率領的匪寇包圍,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黑水軍新兵逐漸落入下風,在兩百匪騎的沖擊下,傷亡越發慘重。
不過,因爲甲衣和兵器的差距,匪寇的傷亡人數也在迅速增加,雖有局面上的優勢,實則并沒有占到太多便宜。
而在最關鍵的兩處戰局,杜衡和半邊月互相牽制,大戰打的難解難分,一時間難以有結果。
如此,李狂生和蘇白之間勝負,便成爲關鍵的關鍵。
千人規模的戰鬥,一位武道高手的存在,足以改變勝利的天平。
大寇李狂生,盛名之下無虛士,蘇白與之隻是交鋒數招,便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
八脈齊通,距離後天巅峰也隻有一線之隔,以讀書人身份修至如此境界,狂生之名,并非虛妄。
“轟!”
槍劍再度交鋒,蘇白腳下滑出數步,體内血氣一陣劇烈翻湧,嘴角處,一抹鮮血無聲淌下。
李狂生掃了一眼前方年輕人和遠方戰局的杜衡,眸子微微眯起,道,“看來,大名鼎鼎的黑水軍也不過爾爾,将領雖強,手下卻隻是一群烏合之衆。”
蘇白擡手擦去嘴角鮮血,道,“多謝誇獎,不過,我可不是什麽将領,我隻是你所說的烏合之衆中最普通的一員。”
“哦?”
李狂生冷笑的,道,“連你這樣實力不凡的強者都沒有受到重用,軍中風氣可見一斑,曾經的鐵軍,現如今也被權力腐蝕了嗎?”
“不勞閣下費心了。”
蘇白說一句,從一位戰死的匪徒身邊撿起一柄劍,旋即直起身,看着前方男子,平靜道,“我想,我若能将閣下斬殺于此,官升三級,不算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