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園中,蘇白、陳文恭看到來人,神色都是一震。
“參見皇後娘娘!”
“參見母後!”
蘇白、陳文恭上前,恭敬行禮道。
“不用多禮,起來吧。”
皇後笑着應了一句,邁步走入園中,開口道,“父親這是在做什麽呢?”
“我還能做什麽,除了種種花養養草便什麽事情也沒有了。”
尉遲老國公壓下心中的激動,故作不悅道,“皇後娘娘還知道回娘家,不容易啊。”
“父親又嘲笑女兒。”
皇後苦笑道,“這不是宮中事多,一直脫不開身嗎,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空閑,女兒便趕緊來了。”
說到這裏,皇後看向園外,道,“婉兒,把本宮給父親帶來的三株銀盞花送進來吧。”
“是,娘娘。”
園外,南宮婉兒指使三名内侍将銀盞花送進園中,放在了蘇白種下的四株花旁邊。
頓時,高雅和豔俗,對比的如此鮮明。
蘇白心中無奈,聞名不如見面,皇後娘娘身邊的這個南宮婉兒真是一個腹黑女。
“蘇先生,久仰大名。”
南宮婉兒蹲下身子,一邊移栽銀盞花,一邊說道。
“客氣。”
蘇白也不避嫌,蹲下身子伸手幫忙,輕聲道,“南宮姑娘的才名,在下也是耳聞已久。”
“虛名罷了,多是爲了恭維皇後娘娘,才給婉兒加上一個才女之名。”
南宮婉兒淡淡一笑,不在意道。
“是否爲了恭維皇後娘娘,不重要。”
蘇白笑了笑,将前者種下的銀盞花周圍埋上花土,說道。
“蘇先生說的話總是這麽有深意。”
南宮婉兒輕聲應道。
園中,皇後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面露異色。
婉兒的性格她很清楚,很少與不熟悉的人說話,今日,竟是和蘇先生聊得甚至投機。
一旁,陳文恭站在那裏,倒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好。
“太子今日怎麽來了國公府?”
皇後主動開口,問道。
“回禀母後,兒臣得到了四株西疆的奇花,特意和蘇先生一起給老國公送來。”
陳文恭回答道。
“哦?”
皇後聽過,輕輕點頭,道,“有心了。”
“不來的時候,一個都不來,來的時候,全都來了,你們還真是會挑時候。”
尉遲老國公随口說了一句,目光看着蘇白和南宮婉兒正在移栽的銀盞花,神色很是焦急,生怕兩人不小心弄壞了。
銀盞花可是世上少有的奇珍,即便皇宮中也僅有不到十株,他惦記這幾株銀盞花很久了。
皇後看着父親焦急的樣子,心中好笑,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她知道,父親這些年閑散在府就這點愛好,她這個做女兒的能做的也就是多搜羅一些奇花異草爲其送來。
“好了。”
兩刻鍾後,蘇白和南宮婉兒将銀盞花種好,相視一眼,目光平靜如水。
“婉兒,蘇先生的才華本宮是見過的,你要多請教才是。”
皇後開口,主動爲兩人制造機會,笑道。
南宮婉兒何其聰明,立刻就聽出皇後娘娘話中何意,眸中閃過一絲無奈。
男女感情,終究要讓位于政治,古來多少悲劇便是因爲聯姻導緻,知古,卻無人能夠改變。
一旁,蘇白也聽出皇後娘娘的意圖,淡淡一笑,才子佳人,皇後親侍,太子先馬,聽起來多麽般配的一對。
不過,都是狗屁!他不喜歡她,天王老子來,也沒用。
“蘇先生,移步說兩句?”
南宮婉兒開口,輕聲道。
“請。”
蘇白應了一聲,朝着太子和皇後各行一禮,旋即跟着南宮婉兒朝東園外走去。
“太子,你父皇那裏朝事繁忙,你應該學着多分擔一些才是。”
園中,皇後看着一旁的太子,提醒道。
陳文恭聞言,恭敬一禮,道,“母後教訓的是,是兒臣疏忽了。”
“蘇先生是大才,太子的确應該多多倚重,不過,像栽花種草這樣的小事,太子就不要拉着蘇先生一起來了。”
皇後繼續道。
“是,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陳文恭應道。
“那蘇白聰明的緊,給我這老頭子送花送草這樣的事,不用問也是他想出來的。”
不遠處,尉遲老公冷笑一聲,說道,語氣雖然不甚和善,卻也沒有太多厭惡之意。
借勢,他倒是不反對,于他國公府并沒有什麽損失。
“這也是太子和蘇先生的一片心意,父親莫要見怪。”
皇後笑道。
尉遲老國公微微颔首,目光看向一旁的太子,語氣淡漠道,“太子,你既然能請的蘇白爲你出謀劃策,便好好請教,不要整日和慶元侯這樣的無能之輩厮混在一起,對你毫無益處。”
“老國公的話,本王銘記在心。”
陳文恭再次恭敬應道。
“行了,花已送到,你的目的也達到了,先回去吧。”
尉遲老國公揮了揮手,下達逐客令,道。
“叨擾老國公了,本王先行告退。”
陳文恭客氣一禮,旋即朝着一旁的皇後再行一禮,道,“母後,兒臣先行一步。”
“去吧。”
皇後點頭,應道。
陳文恭轉身離開,離開時,目光中流光點點閃過。
看來,蘇白出的對策是對的,老國公的态度雖然冷淡,但是,終究收了他的禮物。
隻要再多來幾次,外面的人肯定會認爲國公府已真正站在了他這邊。
國公府掌握着陳國最精銳的軍隊之一,黑水軍的兵符,在軍中的影響力可想而知,隻要國公府站在他這一邊,即便七王,他也不懼。
東園外,南宮婉兒遠遠看到了太子離去時的表情,淡然如水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蘇先生不像是沽名釣譽之人,爲何會投身太子名下,做一名撥弄風雲的謀士?”
南宮婉兒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少年,開口問道。
“謀士,有何不好嗎?”
蘇白看着滿院的青松,微笑道,“有明主賞識,方才能施展一身才華,如今七王和太子之争已趨白熱,陳北堯攜大勝之勢從東疆凱旋,太子正值局勢最險之際,若有人能在此時爲太子殿下搬回劣勢,豈不更顯其經天緯地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