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聲辭舊歲,梅花點點慶新春,清晨的第一聲爆竹聲中,蘇白來到洛陽後,第一個新年到來。
蘇白站在院中,看着外面美麗的雪景,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天空上,點點雪花飄零,新年的一天,小雪飄落,爲這新春增添了一絲詩意。
“小鯉魚,準備準備,我們要出門了。”
蘇白回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房間,開口道。
“好。”
房間中,小鯉魚聽到自家公子的催促,邁步走出房門,小臉紅撲撲的,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看上去甚是可愛。
蘇府外,蘇白、小鯉魚坐上馬車,朝着司馬府趕去。
不多時,司馬府前,蘇白抱着一個酒壇下了馬車,帶着小鯉魚一同朝着府中走去。
司馬府内,多日沒來,府中已亂的不像樣子,蘇白将酒壇放在一旁,親自開始收拾。
司馬府後院,司馬真聽到動靜,拿着酒壇走向前院,待看到兩人,不耐煩地喊道,“大清早折騰什麽!”
“老師。”
聽到老人的聲音,蘇白轉過身,立刻恭敬行禮道,“弟子給老師拜年了。”
“拜年?”
司馬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拜年就不必了,你上次說的酒呢?”
“給老師帶來了。”
蘇白抱起地上的酒壇,親自送上前去。
司馬真接過酒壇,聞了聞,道,“酒不錯,送到後院去吧。”
“是。”
蘇白點頭,招呼了一下小鯉魚,旋即抱着酒壇朝後院走去。
司馬府後院,蘇白抱着酒壇走來,後面,司馬真打量着身邊的小丫頭,開口道,“你叫小鯉魚是吧?”
“嗯。”
小鯉魚有點緊張地應道。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故人。”
司馬真面露感慨之色,道。
小鯉魚聞言,大眼睛中露出疑惑,好奇道,“像誰呢?”
司馬真淡淡笑了笑,道,“你們像是不是樣貌,而是性子,不過,她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前方,蘇白聽到後面兩人的對話,眸子微凝,卻是裝作什麽都沒聽到,走進房間,将酒壇放到了房間内的酒架上。
後面,司馬真跟着進入房間,從桌案上拿過一卷竹簡,丢給了前者,道,“拿去吧。”
蘇白接過竹簡,打開看了一眼,神色頓時變化。
柱國府!來到洛陽以來,第一次在史書上看到這三個字,蘇白心中波瀾難抑,卻是強行壓了下來,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前方,司馬真看到眼前少年臉上細微的變化,也沒有點破,神色不耐道,“酒送到了,就快走吧,别耽誤老夫喝酒。”
蘇白回過神,恭敬道,“那學生先行告退。”
因爲内心難以抑制的波瀾,蘇白沒有再多留,手中拿着竹簡和小鯉魚朝府外走去。
或許因爲心中有事,蘇白并沒有發現,一向酒不離手的司馬真身上,其實并沒有太多酒氣。
“這臭小子。”
司馬真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壇,仰頭喝了一口。
這水,喝多了着實難以下咽。
司馬府外,蘇白和小鯉魚坐上馬車,離開司馬府後,直接朝着季府趕去。
馬車上,蘇白看着右手中的竹簡,手上不自覺地用了用力。
查了這麽久,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
十一年前的那場皇宮大火後,這世間,有關柱國府的一切痕迹都幾乎被抹掉,甚至已讓人懷疑,柱國府是否曾經存在過。
“公子,你怎麽了?”
一旁,小鯉魚看到公子神色有些不對,輕聲問道。
“沒事。”
蘇白收回心神,輕輕搖頭,道,“小鯉魚,方才師父和你說了什麽?”
“司馬先生說,我和他一個已過世的故人很像。”
小鯉魚如實回答道。
蘇白臉上露出笑容,道,“他沒說他的那個故人是誰嗎?”
“沒有。”
小鯉魚搖頭道。
蘇白将竹簡放在馬車内的一個暗箱中,心中點點波瀾掀起。
現在想來,老師今日的情況有些不對。
難道老師發現了什麽嗎?
思緒間,季府前,馬車停下,車前,小厮下了馬車,恭敬道,“蘇先生,季府到了。”
馬車中,蘇白回過神,掀開車簾走下馬車,看着前方季府,開口道,“小鯉魚,将禮物拿下來。”
“嗯。”
馬車上,小鯉魚輕應一聲,拿着一個紅木盒走了下來。
蘇白接過紅木盒,邁步走入了季府中。
季府内,季歸已早早來到正堂坐下,接受府中晚輩的拜年。
“蘇先生來了。”
這時,正堂外,季川看到走來的兩人,喊道。
正堂内,季歸坐在座位上,看着蘇白和小鯉魚走來,面露欣慰之色。
“晚輩蘇白,給季老先生拜年了。”
蘇白走入正堂,跪地行禮道。
一旁,小鯉魚跟着跪了下來,有模有樣地學着行禮。
“給紅包,給紅包。”
季歸哈哈大笑一聲,從身邊中年婦人手中接過兩個紅包,塞到了眼前兩個晚輩。
“謝謝季先生。”
蘇白也沒拒絕,笑着收下了紅包。
旁邊,小鯉魚看到公子收下紅包,也開心将紅包收了下來。
“走,蘇白,和我去院中,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季歸起身,邁步朝正堂外走去。
蘇白跟上,扶着老人,一同走出了正堂。
“你老師那裏去過了?”
院中,季歸看着地上的雪花,開口問道。
“去過了。”
蘇白颔首道,“先去的老師那裏,才過來向季先生拜年的。”
“你那個老師,就是嘴硬心軟,其實,他對你這個弟子是很滿意的。”
季歸說道。
“我知道。”
蘇白輕聲應道,“老師對我很好,跟着老師的這些日子,我學了很多東西。”
“小鯉魚,不是普通的小侍女吧?”
季歸問出心中的疑問,道。
蘇白沉默,片刻後,點頭道,“小鯉魚的身份,的确不普通,不過,我不能說。”
“不能說便不說吧。”
季歸平靜道,“好好對這孩子,看得出來,這孩子的心全都在你身上。”
後方,小鯉魚乖巧地站在那裏,不經允許,沒有上前。
蘇白回首,看着後面的丫頭,眸中閃過一抹溫柔。
蘇紅魚,姓是他給的,名是他給的,她是他的小鯉魚,誰都奪不走,也不能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