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久以來,這可以說是陳國唯一的好消息了。
“陛下,既然西邊戰事已了,不如讓蘇将軍率領白袍軍立刻前往河津之地,配合黑水軍和東羽軍擊潰叛軍。”一位朝臣開口,提議道。
“不妥。”
凡蕭寒聽過,立刻出言反對,沉聲道,“白袍軍方才和十國聯軍經曆了一場長達兩個月的大戰,士兵們都已困乏不已,加上如今已至冬季,此時再讓白袍軍長途跋涉,立刻去支援黑水軍和東羽軍,着實不是良策。”
陳帝聽到蕭王的建議,點了點頭,道,“蕭王之言有禮,給白袍軍幾日休整時間,待糧草和過冬的棉衣齊全,再出兵支援黑水軍和東羽軍。”
朝廷的旨意很快傳到西疆,蘇白收到陳帝的旨意後,便更不着急回去。
“公子。”
蘇白身後,關雲骁看着眼前公子,道,“真的要聽從陳帝的旨意,帶兵鎮壓叛亂嗎?”
“嗯。”
蘇白點頭,道,“如今,還不是和陳帝翻臉的時候,不過,我們方才打了一場勝仗,沒有必要這麽着急出兵,多拖延幾日,給将士一些喘息的時間,也給陳北堯一些準備的時間。”
“如此也好。”
關雲骁颔首,道,“我們有功在身,陳帝也不會逼的太急,那便多拖延幾天,多向朝廷要些補給。”
蘇白注視着河津之地,道,“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與陳北堯真的要在戰場上相見。”
說心裏話,他并不讨厭陳北堯,甚至還很欣賞。
七王雖然是柱國府覆滅的幕後黑手之一,但是,他并不會将這個仇恨牽扯到七王的子女身上。
陳北堯的器量,是他見過的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若多給陳北堯一些時日,或許陳國将要再多一個七王。
可惜,如今的情勢,陳北堯很難再有這個機會了。
洛陽,随着冬季到來,洛陽的天也變得寒冷起來。
随着蘇白打了勝仗,蘇府再次變得炙手可熱,不少權貴前來送禮,借機結交。
尉遲老國公知曉小鯉魚失憶之事後,很是關心,找了不少京城的名醫幫忙,不過,卻沒有一人能說明白什麽。
對此,尉遲老國公還發了一頓火。
如今的小鯉魚,已不再是一位身份卑微的小侍女,小鯉魚被陳帝收爲義女,有着公主的身份,名義上,更是蘇白未過門的妻子。
所以,本就很喜歡小鯉魚的尉遲老國公更是多上了一份心。
讓秦憐兒有些心驚的是,皇後刻意派了身邊的南宮婉兒前來探望小鯉魚的情況,還帶來了太醫,爲小鯉魚醫治。
雖然太醫并沒有看出什麽異常,隻是開出了一些安神的藥,但是,小鯉魚的情況引起了皇後的注意,着實不是秦憐兒想要看到的。
公子臨行前刻意交代,絕對不能讓小鯉魚接觸陳帝和皇後,如今,皇後派了貼身的侍女南宮婉兒前來,可見皇後對于小鯉魚的重視。
如此情況,保不齊哪一天皇後或者陳帝就要宣小鯉魚進宮了。
畢竟,小鯉魚如今有着公主的身份,皇後和陳帝宣召入宮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皇宮,後宮内,探望過小鯉魚後,南宮婉兒回來複命。
“怎麽樣?”皇後問道。
“太醫并沒有看出什麽。”
南宮婉兒回答道,“不過,奴婢看得出來,那個小鯉魚是真的失憶了。”
“可憐的孩子。”
皇後輕聲一歎,道,“多麽天真善良的一個丫頭卻是被青燈寺抓住,受了這麽多苦。”
“值得。”
南宮婉兒平靜道。
“嗯?”
皇後神色一愣,不解道,“什麽值得?”
“小鯉魚遭此劫難,卻收獲了一個真心待她的夫君,值得了。”
南宮婉兒認真道,“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有沖冠一怒爲紅顔,孤身挑上大先天的勇氣。”
皇後聽過,輕聲一歎,面露遺憾道,“可惜,本宮原本是想要撮合你和那位蘇先生的。”
“緣分未到,強求不得。”
南宮婉兒平靜道,“換作被抓的是我,我想,蘇白不會做出相同的抉擇,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強求。”
“你啊,凡事總是如此理智。”
皇後輕歎道,“蘇先生這樣的人,錯過了,就很難再遇到了。”
“也許吧。”
南宮婉兒也沒有否認,她的确很欣賞蘇白,但是她和蘇白之間,終究少了些什麽。
“對了。”
皇後似是想起了什麽,道,“本宮好像還沒有見過那個小鯉魚,不如,哪一天将那丫頭宣入宮中見見吧。”
“嗯。”
南宮婉兒點頭,道,“奴婢覺得,皇後娘娘會喜歡她的。”
壽心殿,持子與自己對弈的陳帝似乎也想起了什麽,問道,“劉允,你見過那個小鯉魚對吧?”
“啓禀陛下,老奴的确見過小鯉魚姑娘。”
劉允躬下身子,恭敬應道。
“長什麽模樣?”
陳帝問道。
“十七八歲,生的很是嬌俏,說起來,倒是和皇後娘娘有幾分相像。”劉允笑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陳帝聽到劉允所言,眸子微微眯起,道,“像皇後?”
“陛下恕罪,是老奴失禮了。”劉允請罪道。
“不礙事。”
陳帝說道,“聽你這一說,朕就更想見見這個小鯉魚了。”
“小鯉魚姑娘記憶還沒有恢複,恐怕是冒犯了聖駕。”
劉允說道。
“一個小姑娘而已,又能怎麽冒犯。”
陳帝微笑道,“也好,朕好久沒有辦家宴了,也趁此機會将小鯉魚請來,讓朕看一看。”
“是!”劉允恭敬道。
陳國西疆,蘇白和白袍軍一拖再拖,硬是拖延了大半個月時間才拖拖拉拉地從西疆出發。
然而,白袍軍剛出發,不知是否是天意,西疆大地上又下起了大雪,将路途封死。
于是,蘇白率領白袍軍又返回了城中,并且上書一封,向朝廷說明了情況。
陳帝和衆臣看到蘇白的奏章後,也十分的無奈,隻能批準白袍軍在雪停之後再出發。
于是,這一拖,又是将近半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