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初,你怎麽到現在才來找我!”
路雲初緊緊擁着她,直恨不能将她緊嵌入自己的身體。
“是我不好!是我來晚了!珠兒,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路雲初一個勁地自我檢讨着,隻要能再次将她擁進懷中,隻要從此後再不與她分離,即使受她再多埋怨,他也甘之如饴。
聽到他的自責,寶珠幹脆将頭埋進他的肩,眼淚鼻涕一股腦蹭上他的衣袍,她抽噎着說道:
“路雲初,我好想你,好想好想的那種!你有沒有想我?”
路雲初輕吻她的額頭,輕聲道:“珠兒,我沒有一天不想你……”
“那你再次見到我後,爲什麽沒有激動得喜極而泣?”
提問後,她似覺得更加委屈,咧着嘴又開哭。
路雲初:“……”
歪着頭想了片刻,路雲初答道:“或許男人和女人表達激動的方式不同吧?”
寶珠疑惑地擡起頭,眯着淚眼看向他:“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很冷靜,一點也不激動似的……
我曾聽秦掌櫃說過,上次我消失,你整天在如意軒後院,折騰着練什麽上吊割脖子的‘神功’,哦,對了!聽說你還吃了一大包老鼠藥!”
路雲初:“……”
繼續歪頭想了片刻,他認真地道:
“上次是因爲我的過失你才消失,而且我以爲,你是帶着對我的恨永遠離我而去,所以那時,我确實消沉了許久,隻恨不能陪你一同死去。
這次不同,你雖然消失,我甚至無法感應到你,但我卻堅信你仍然在瑪法大陸。
所以哪怕翻遍瑪法大陸每一寸土地,我都要将你找出來!”
而且,之前他因記憶缺失,又從小到大生活在銀杏山莊那樣的環境裏,所以他對周圍的人一直缺乏安全與信任感。
但由于她的出現,她的率真豁達影響并改變了他。
她的出現,使得他的心有了歸宿感,使得他越來越願敞開心扉,面對身邊的人。
特别是在上次魂魄離體并再次歸位後,他再次醒來,發覺自己的性格變得比以往更加堅毅果敢。
或許,如今自己這種性格,才是身爲現實世界中他原本的性格吧?
他的解釋令寶珠很是滿意,抽噎聲漸漸減小。
她吸着鼻子再次問道:“今天幾月幾号了?”
路雲初答:“二月十一了。珠兒,你消失整整一百天了。”
她頓時又大哭起來。
他憐惜地再次抱緊她,隻當她爲自己這一百天來受的苦而傷心。
誰知她卻邊哭邊嚷嚷道:“如果我沒被關在這裏,說不定今天正是我們結婚三個月紀念日……”
路雲初:“……”
他内心表示,女人的心思男人真的不該猜。因爲你真的永遠不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麽。
不過她說得确實有理……
如果不是因爲她突然消失,或許他們會在十一月十一如期舉行婚禮……
“原來珠兒這麽想嫁給我!”他不禁有些得意。
見他得意的模樣,她弱弱地道:“長這麽大還沒嫁過人,很想知道結婚嫁人是種什麽感受。”
他終于忍不住,低頭吻上她,“等把這窩魔怪解決掉,我們回去立刻結婚,保準讓你好好感受感受!”
“嗯!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她終于破涕爲笑。
在這暗無天日的魔神艦中,一過就是一百天。
這一百天中,她曾無數次問過自己,如果她在瑪法大陸的餘生真的就如此度過,那她覺得最遺憾的事是什麽?
每次的答案都是相同,最遺憾的事是,還沒能與心愛的人共結連理,白頭到老……
幸好,她還有機會!
想到此,她掙紮着要出路雲初的懷抱。
路雲初疑惑:“做什麽?”
她指指兩人腳邊那隻已無生息的殘廢八爪魚道:
“我要去爲它報仇,殺盡船上魔怪!殺完去二層找丁冥開啓守護……然後我們回去結婚!”
路雲初這才松開她,久違的笑意洋溢在俊臉之上:“好!”
說完對着周身輕揮手掌,結界撤去,二人顯身在衆人之中。
結界撤去後,一粉一紫兩個身影在一片黑暗中若隐若現。
梅水雖斬着怪,卻一直留意着這邊動靜。
此時見狀,第一時間歡呼道:“嫂嫂!”
梅山遠遠地輕呼:“大人!”
流光見到那道粉色身影,更加自覺地往黑暗的角落退了幾步。
“大家不要亂走,船上機關和陷阱很多,小心中招!”
與衆人的視覺相比,變爲人形的寶珠,可在這黑暗的船艙中,如同白晝般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所幸衆人自“食物”降落點掉下來後,一直被衆多魔怪圍住,似總也斬不盡的魔怪,一時間困着了衆人移動的步伐。
加上黑鐵盔甲的全身防護,直至目前來看,還沒有人傷亡。
寶珠一邊高聲叮囑着衆人,一邊手中施展靈力,将之前擦甲闆觀察到的機關與陷阱,通通以靈力堵住,以防接下來有人不小心中招。
同時,她喚道:“影魅!”
久久未曾被喚的影魅,今日終于有了出場的機會……
它渾身閃着金色的光芒,如憑空般出現在船艙中,随着主人的心意,歡快地穿插在船艙中,每一次飛躍都斬殺魔怪無數。
而随着發光影魅的出現,船艙中也終于光亮起來。
“弟媳!”竟然是伍月娘的聲音。
“還真是小丫頭!”溫敖的聲音。
“寶姑娘!”駱長老的聲音。
“大人!”落花城衆護衛的聲音。
“城主大人!”其餘她似乎不太認識的人的聲音。
一時間,船艙裏傳出各種不同的稱呼,而所有人的稱呼中,都透着久别重逢的驚喜。
寶珠看向那些渾身黑乎乎,除了身高與胖瘦不太一樣,其它看起來都沒分别的衆人,完全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但她仍是微笑着面對衆人,高聲說道:“爲了阻止魔星現世害人,大家都辛苦了!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們吧!”
說完,她看向路雲初。
路雲初點點頭,極爲默契地與她倚背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