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見夢九醒來,開心地笑出來:“你醒了?”
可話音剛落,夢九立刻又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寶珠就奇怪了,皺眉看看躺着一動不動的夢九,将手指伸到她鼻前探了探,有鼻息呀!活了呀!
“咳咳……醒了就睜開眼吧!”寶珠說。
聽了她的話,夢九合着的眼皮不住顫抖着,最終還是睜開,看着寶珠喃喃自語:
“這該是我已到陰間了吧?爲何大人也在此處呢?”
“……”
寶珠失笑,拿起夢九一隻手遞到她面前道:
“你可以自己檢驗一下,是不是到了陰間!話說,鬼魂應該是不知道疼的吧?”
夢九看着自己那隻手,詫異地問寶珠:“大人是何意?”
“咬咬看呀!如果你感到疼,那就說明你沒死……”
說話間,夢九果真将手舉到嘴前,張口便狠狠咬了下去……
“哎……你輕點咬呀……”
看夢九那發力咬手的樣子,寶珠隻感到一陣肉疼。
“嘶……”
夢九倒吸一口涼氣,顯然是被自己狠咬這口疼到了,卻仍是狐疑地将那印着兩排牙印的手舉到眼前。
“真的疼呢!九兒未死?”她眨眨眼,看看手,再看看寶珠。
寶珠笑道:“你死過,但現在是活的了。”
夢九怔然,顯然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但很快,她便想到了什麽,爬坐起身四處張望着,随即嚎啕大哭起來。
“……”
寶珠再次被她莫名的舉動吓傻,聽到自己活過來,她不應該是高興才對嗎?爲什麽卻哭得如此傷心?
“我爲何會活?小山哥呢?九兒是否未能救得了小山哥?”
寶珠哭笑不得地道:“梅山被你救活了,他去洗澡很快就會過來。”
守門的路雲初聽到動靜,也走上前來。
夢九邊流淚邊狐疑地看着二人:“怎會如此,小山哥若能活,那我定是必死無疑!大人莫安慰我……”
寶珠還要再解釋,路雲初卻按着她一隻手,對着夢九直截了當地說:
“珠兒不是安慰你。你确實因爲救梅山,已失血過多而死。隻不過珠兒又将你救活了。”
夢九終于停下大哭,抹抹眼淚看向二人。
半晌後才問:“大人爲何能将已死的我救活?大人何時修習了醫術?”
若大人醫術已遠超于自己,自己于大人、于兄弟們還有何用?夢九想到此,心中頓時一陣失落。
寶珠道:“我才不學醫術,太繁瑣!我能救活你,是因爲……我是你的大人呀!我是仙女!”
嗯!我就是仙女!一個名叫“藍靈仙草”的仙女……
爲了證明自己是“仙女”,寶珠話說到最後,雙臂上舉,再擺出了一個展示臂肌的造型。
夢九終于被她逗得破涕而笑,正要開口說什麽,三人已聽到門外梅山的聲音。
“大人!我可否進去?”
“進來!快進來!”寶珠一聽,立即應聲,心想就等你出現呢!
夢九聽到梅山的聲音,終于不疑有他,小山哥果真是活了!
換上幹淨新衣袍的梅山推門進來,一眼便見到坐于床上的夢九,正含淚看向他。
“九兒!”
這一聲呼喚,充滿驚喜與心酸,也有着幡然醒悟後的無限溫柔。
“小山哥!”夢九回應着他,能再以活着的姿态見到她心中的人,當真是此生最幸福與奢侈的事了……
寶珠看着二人眼中傳遞着的情意,正想八卦地瞧瞧熱鬧,誰知腰上一緊,被路雲初連摟帶擁地推到門外。
“幹嘛把我推出來?”見路雲初輕輕帶上門,她站在門外不滿地嘟嘟嘴。
“他們有正事要做,非禮忽視!”
路雲初輕敲她頭,轉而又道:“再說了,與其看,不如自己做!”
她詫異,擡頭問:“做什麽?”
這一擡頭,恰巧落入他深邃的眼,他就勢俯身親吻上她的唇,半晌才不舍松開,戲谑地回答:“做這個該做的又想做的事。”
不小心被他占了便宜,她不相讓,反問他:
“你怎麽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你倒似很有經驗的樣子?說!是不是現實中有過無數次戀愛史?”
他摟着興師問罪的她失笑,委屈地回答:
“你讓我怎麽回答你呢?我連一點現實的記憶都沒有,哪還記得什麽戀愛史?”
他的回答顯然沒令她滿意,她一頭鑽進牛角尖酸酸地道:“這麽說來,你是有過戀愛史的!”
“記不清了……”路雲初皺眉思索片刻,如實回答。
她顯得更加不滿,略帶生氣地問:“是記不清了,還是明明有卻不想告訴我?”
見她繃起一張俏臉,路雲初似乎明白了什麽,再次認真地沉吟片刻才謹慎地回答:
“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什麽?”她反問。
“沒有戀愛史!絕對沒有過!”他保證。
“可你剛才還說,你沒有現實的記憶,你怎麽知道你有沒有戀愛史?”
鑽牛角尖的女人,總是這般不可理喻……
路雲初小心地看向她的眼,無辜地問:“珠兒,你希望我給出什麽樣的答案?”
她生氣:“什麽叫我希望你給出什麽樣的答案?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
問題是,我真記不清有沒有呀!
而且照目前的情況看,無論我說有還是沒有,你都不會滿意……
路雲初第一次發覺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實則深奧得不是他能正确回答的。
算了!語言無法回答,那就用行動來代替回答吧!
想到此,他手臂收緊,再次将她摟至胸前,對着這個因不可理喻而變得更加可愛的小女人,便待落下第二吻……
“兄長!嫂嫂!”
一個不合時宜的呼喊聲,硬生生打斷了他欲落下懲罰她的吻。
路雲初皺眉擡頭,循着聲響看過去。
不遠處,梅水正勾着龍嘯天的肩向他們走來。
見他擡頭,梅水興奮地揮舞着另一條手臂喊道:“哈哈!真是我兄長!”
路雲初見到,眼中也蕩起笑意,臉卻是黑了黑。
低頭看向懷中因被人抓包而面紅耳赤的人兒,親昵又略帶威脅地道:“先饒了你!下次再鑽牛角尖,看我怎麽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