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爲自豪地看向城主大人。
外人隻知萬訊樓是收集瑪法大陸訊息所在,卻無人知曉萬家男子皆有看破天機的秘密。
看破天機耶!那可是普通人無法做到甚至是無法想象的異能!
可這番話說出,他并沒有等來城主大人驚異的眼神。
再看看對面那俊美男子,整個眼神皆在城主大人身上,似乎也沒在意到他話中重點。
于是,萬通曉決定再将信息加重分量。
“且在下還擁有萬家千年才輪得一雙的慧眼。”
雖然這雙慧眼好似今天才起了些作用,但至少可以證明,那雙千年一遇的慧眼真的長在他身上……
可惜萬通曉的自豪很快被小小打擊了一下。
原因是城主大人腦回路與衆不同,信号沒接上……
“所以,你們能看破天機,跟五十歲以後才娶妻生子有什麽關系?”
城主大人竟然擔憂地看他一眼,似乎比他還重視萬家傳宗接代的問題。
“呃……”
萬通曉又頹着腰背蜷坐回座椅中回道:
“萬家男子若于天命之年前娶妻生子,則其窺探天機之異能便會大大受損,且其後代異能也會因此大受影響。”
原來是這樣……寶珠點點頭。
對于萬通曉有關可以窺探天機的話,她一點也不意外更無懷疑。
因爲,眼前的萬通曉正是遊戲裏另一個NPC,而且還是一個最重要的NPC!
重要到什麽程度呢?
《魔迹》中遊戲任務,往往分爲支線任務和主線任務。
支線任務一般是在散落在各個地區的NPC處接,遊戲中,梅山和夢九都屬于發布支線任務的NPC。
而萬通曉,正是遊戲中唯一一個可發布主線任務的NPC。
遊戲中的萬通曉,常年浪迹于落花城街頭,看似不起眼,卻是瑪法大陸先知一般的存在。
博古通今者常見,但能知曉未來者,遊戲中設定的就隻有萬通曉一人。
原來萬家世代男人都有這異能呀!
如今萬通曉找上門,是不是來給她發布主線任務呢?
如果能通過萬事曉得知主線任務,她在瑪法大陸做什麽,怎麽做,就會很明确了吧?
路雲初一直是盯着她看的,即使她什麽也沒說,但他從她的表情變化中,也大緻猜出萬通曉對她任務的重要性。
“你找我,就是爲了告訴我你能看破天機?難道你想在城主府謀個差事?”她問。
萬通曉搖頭:“萬家有祖訓:凡萬家男子不得修煉,不得爲官府謀事,不得介入世間紛争。”
“那你來是想告訴我什麽呢?”她循循善誘着。
不謀差也罷,隻要能将主線任務告訴她,她心裏就會有譜。
“數月前我與家父共觀天象,發覺天狼破軍不穩,紫薇雙……”
“停!”
見萬通曉再次站起,大有一番長篇闊論的樣子,寶珠及時叫停。
“星象什麽的我不懂,你直接譯成我聽得懂的解釋。”
萬通曉微怔,随即點點頭說道:
“瑪法大陸即将魔道橫行,隻有城主大人與這位公子才能平息動亂。”
寶珠托着下巴認真地聽着,本以爲萬通曉要說一會兒,誰知隻一句後,他便沒了下文。
“沒了?”她問。
“沒了。”萬通曉言簡意赅。
“……”
一句話,就沒了?
這算什麽看破天機嘛?
她也知道瑪法大陸要大亂了,她和路雲初确實在爲了這事做努力,能不能平息動亂,她自認爲确實是該看他們的。
這些她都知道的!
萬通曉等她六七天,就爲了告訴她這句?
“萬公子,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一旁的路雲初開口了。
萬通曉連忙點頭:“公子請問!”
“你所說的魔道橫行,是指雲雨宗将爲禍瑪法大陸這件事嗎?”
“非也!”
“那指的是什麽?”
“星象所指,魔星已升于瑪法大陸西北方,若魔星光芒大現,便是魔界現世之時,屆時瑪法大陸将陷入千年未有的大亂。”
“你怎麽知道城主與我能平定動亂?”
“星象所示,紫薇星雙星已現,其光芒正罩于落花城之上。公子可知,瑪法大陸千年未曾再現紫薇星,而此次竟出現了雙星……”
“你以前見過我和城主嗎?”
“在下從小便居于山林,未曾行走于瑪法大陸,更不曾見過城主與公子。”
“那你怎麽确定,你說的紫薇雙星,就是城主與我呢?”
“因爲……因爲……”
萬通曉突然變得吞吞吐吐,但在二人認真嚴肅的目光下,他猶豫片刻還是坦白道:
“在下此前觀天象,僅能确定紫薇雙星相依相伴,落于落花城東山城主府附近,便循迹而來。
恰巧聽聞落花城近日剛有了位新城主,心中便有了幾分了然。
三日前,雙星中一星突然光芒銳減,竟有隕落迹象,直到昨夜,那将要隕落之星突然間光芒再現。
且自三日前,雙星便停于城主府之上再無移動。”
“所以,你剛才見到我們兩個人,就認定了我們是紫薇雙星?”寶珠問。
“嗯。二位身現紫氣,尋常人自是瞧不出來,但我萬家男兒卻是一眼便能區别,二位身份非同一般……”
“哦,原來這樣!”
路雲初還真是厲害,幾句話一問,就把她想要了解的事都問清楚了。
可是,萬通曉這麽一說,那魔星又是什麽呢?
除了尹若雨,竟然還有要令她頭疼的事?
難道解決那顆“魔星”的問題,才算是完成主線任務嗎?
一時之間,心裏和腦子都變得亂糟糟一團。
就在此時,路雲初又問:
“你既然第一眼看到我們,就知道我們是可以平息動亂的人,爲什麽還要那麽震驚?”
這一問,寶珠也覺得确實有問題。
萬通曉剛進來看到兩個人的表現,那絕對不是找到救星一樣的激動,而倒似見鬼一般的瑟瑟發抖。
“是呀!你剛才看到我們,爲什麽發抖?”
萬通曉臉色刷地變白,額頭很快沁出細密的汗珠,他伸手抹抹額頭道:
“在下……在下方才已說,在下有一雙别人沒有的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