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瑪法大陸人人喊打喊殺的終極BOSS,竟然是被曆史扭曲的人物形象。
再次看完這部無名書,她也終于明白,爲什麽落花城的城史當中,沒有關于帝滅天的記錄。
當絕對勢力統治瑪法大陸時,城内那些曾擁護愛戴她的百姓們,也不得不迫于勢力而保持沉默或低頭。
明哲保身,這或許就是人性吧……
久而久之,一代人傳一代人,原本真正的英雄,被描成了史上最大的入魔者。
千年過去,如今的百姓怕再無人知曉,曾有一個女子,爲了他們的安定祥和做出了怎樣的犧牲。
如果猜得沒錯,如今的諾瑪一族,就是當初随着帝滅天上戰場的那些人的後代。
隻因他們當初堅定地站在帝滅天一方,所以當戰鬥結束,帝滅天殒命,當三大勢力統治瑪法大陸之時,他們在瑪法大陸便再無可立足之地,隻有就此隐匿于當初的戰場中。
而想到諾瑪村那些胡楊樹,想到諾瑪村的隐蔽設置,這一切又似乎是帝滅天當初早預知結果,而事先做好的準備。
她早就抱有了犧牲之心,隻爲給那些追随她的人一個最好的安置。
“哎……”
想到這些,寶珠再次歎息出聲,心中真正是百感交集。
許管事靜靜看着她,未曾有任何言語。
“那在她之後的曆任城主,是不是也像她一樣憂城憂民呢?”歎息後,她問向許管事。
“不盡然。”許管事答道:
“當年之後,三大宗派曾想親自接管落花城,但又因究竟誰人來接管而起分歧。
再加上大戰過後,落花城内百姓仍因帝城主曾經的存在,而深聚凝聚力,故此最終三大宗派各退一步,仍由城内百姓自行推舉城主,三大宗派協管爲由,每年收取落花城保護費。”
“卧槽!”
聽到此,她忍不住暴出粗口,許管事不得不停下話語,奇怪地看向她。
“不知大人所言卧槽爲何意?”
“你不懂?”她目不轉睛盯着許管事,試圖從他臉上辨别出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花無心信中曾提到,除随機選擇玩家進行穿越外,他們還有針對性地安排了内部員工進行穿越,所以她一直懷疑,眼前的許管事是否就是“内部員工”……
見着許管事千年不變的沒有表情的表情,她再次問道:“你确定不懂卧槽是什麽意思?”
許管事的雙眼,有些茫然地看向她,最終拱手謙遜地道:“下官的确不明其意,還望大人明示。”
“……”
她撫額,看來确實是認錯人了。
“這個不用懂的……”
她打着哈哈搪塞着,随即回到正題上:
“現如今,落花城還給三大宗派交保護費嗎?還有,城史中所記的每任城主的事迹,都是真實的嗎?”
“落花城曆經千年,由于多任城主管理不善,當年帝城主所留給百姓的财富或被消耗殆盡,或被三大宗派搜刮一空。落花城早在數百年前便已是風雨飄搖了。
故從第三十任城主時,落花城再也無需上交保管費,隻因那微薄的費用早已入不了三大宗派的眼。
如今的落花城乃是因花城主繼任後治理有方,大力發展礦業,輔之以農業與商業,才有如今的欣欣向榮之色。”
“至于城史中所記載的是否真實……”說着,他投遞給她一個“你懂的”眼神,沒再往下說。
不交好!如果到她這任還讓交保護費,她肯定是要拒交的!
想到霹靂尊者那貪婪的嘴臉,她心中就生出厭煩,要她把自己掙的錢交給那整天屁事不幹,隻知道仗勢欺人的老頭子,絕無可能!
“這本書,除了我和花城主之外,其他城主也看過嗎?”
她指指那本無名書問道。
許管事聽言看向她,卻是沒有立即回答,那看向她的眼中,竟然生中一絲敬佩之色。
“嗯?我怎麽了嗎?”
被許管事那麽盯着,她以爲自己臉上有哪兒不妥。今天早上起床後洗過臉的呀!
許管事見她伸手去抹自己的臉,似乎也察覺出自己的失态,移開目光道:
“下官祖輩忍辱負重,将帝城主事迹偷偷記載,隻爲終有一日能遇到一位明主爲其正名。然至花城主之前,曆任城主或膽小怕事,或胸無大志得過且過,皆非能爲帝城主正名之人選。
花城主繼任後第二日,便不知從何處聽得消息,知下官祖輩有其記載,令下官将記載示之……
隻是花城主雖一直有心爲其正名,卻無奈分身乏術。他離任前曾囑咐下官,待您上任後便将此書交予您。花城主還說,能否爲帝城主正名,全在寶城主您!”
好吧……
花無心當然知道有這本無名書的存在,或許這本身就是遊戲的一個設定……
最終這燙手山芋還是要被自己接過來。
爲了她的愛情,再燙手也要接呀!
她再次低頭,看向桌上那本無名書。
自方才翻閱整本書後,她更加了解到帝滅天——不,應該是帝天,是怎樣一個人。
美麗、善良、強大、心懷天下……
她努力不想用那麽多美好的詞來形容帝天,但不知怎的,那些詞就是從自己腦子裏跳出來,與書中的她劃上了等号。
帝天最終可能會取代自己……
可寶珠此刻不得不承認,她真的被帝天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這樣一個完美的人,真的不該被世人所誤解!
更何況她現在也沒得選擇,花無心既讓許管事明示她爲帝天正名,那這肯定也是遊戲任務的一部分。
“對了,帝天當年的财富來自于哪裏?”
她突然想起,當日她離開落花城那晚,花無心曾帶她看過東山下的寶藏,難道那就是帝天留下的還沒散盡的财富?
隻是她不确定許管事知不知道那個寶藏,所以隻能以試探的口吻問出來。
“下官不知。下官祖輩也未曾提及帝城主财富之來源。”許管事回道。
她心中了然,便不再繼續問下去。
随即又想到:“流光?四大守護之一?這人還活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