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初。”
某個欠缺與異性打交道的珠,弱弱地結巴着極其不習慣地,在某男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屈服着喊出聲。
“自然流暢一些!”某男心中蕩漾,卻仍是面不改色耐心教導。
“小初。”某女按捺着心中不滿配合着。
“親切一些!”
某女終于忍無可忍,紅着臉賞他一個大白眼:“路雲初,你有完沒完?這天都快黑了,趕緊給我做飯去!”
然後……然後某男便乖乖地收斂了自己大男子的氣勢,撸起袖子去膳房做晚膳去了……
蔣家院内有自己種的蔬菜,膳房内有今日剛打出的新鮮的魚蝦,路雲初就着這些現成的食材,很快就忙活起來。
如今,能給他的姑娘做膳食已成爲他最大的享受。
趁着路雲初做飯的功夫,寶珠将屋子整理了一下。
蔣家夫婦一看便是勤勞本分的,屋子雖簡陋卻收拾得十分整潔溫馨。
在整理到房間時,她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蔣家夫婦的屋子,除一間堂屋和院内的小廚房兼柴房外,便隻有一間廂房,而廂房内,隻有一張床……
路雲初,你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
想着想着,她獨自在房内羞紅了臉。
……
半個時辰後,路雲初利索地做好晚膳,待他将膳食端到屋内時,他的姑娘已經正襟危坐地在桌旁等着。
“哇!好香!”
看到那盤紅燒雜魚,她原本的萬千複雜思緒,立刻化爲了對美食的專注。
得了贊賞的路雲初,嘴角微微上揚,感覺自己在“想留住她的人,必先留住她的胃”這條漫漫長路上,又跨前一大步。
他寵溺地将筷子遞給她道:“明日我親自去打漁。”
隻恨自己來不及親手種出蔬菜,否則他多希望給予她的一切,皆是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
“我和你一起去!”她接過筷子,随後變着戲法一樣從桌下捧出一個大酒壇。
“蔣嬸剛送來一壇酒,說是她家自釀的,你嘗嘗?”
她才不會告訴他,這是她特意去問蔣嬸要來的酒,而且在她的積極要求下,蔣嬸給她挑了一壇度數最高後勁最足的酒。
路雲初看着那足足有半個水桶大的酒壇,立時感覺頭暈目眩……
“一人不飲酒!”他堅定地道。
這麽大一酒壇,即使他酒量再好,喝下多半會醉。
今晚怎能醉?他還有極其極其重要的事要做呢……
“哎呀!這麽好的意境,不喝點酒實在掃興!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喝沒勁,我陪你就是。”
她心中打着如意小算盤:小樣!這一大壇酒,看你喝完還不醉得像泥一樣?到時候什麽心思也别想,安靜睡覺就是……哈哈!
“也好!”路雲初沉吟片刻,眼眸深沉,接受了她的提議。
前幾日在綠洲城,他都是與梅水對飲,她倒是滴酒不沾。
他和她從未一起喝過酒,倒是從她的記憶中看到過,她與花無心對飲過……
這讓他瞬間心中泛起醋意,她在瑪法大陸第一次喝酒,竟然不是與他一起!
所以他接受她的提議,既然失去第一次機會,那他便要牢牢抓住她今後的每一次。
得逞的寶珠立即大力拎起酒壇,給他倒上滿滿一碗,然後給自己的碗中意思性地滴了幾滴,邊倒邊解釋着:“我酒量差,你能者多勞哈!”
倒完後,她極其爽快地舉起碗對着他說:“來!幹杯!”
他邊舉起自己跟前那滿滿一碗,邊溫柔地笑着:“因何幹杯?”
“爲了你我的相遇,幹杯!”她想也沒想便說出幹杯理由。
“好!”路雲初一聽這理由,毫不猶豫便将一碗酒幹了個底朝天。
她舔完她碗中那幾滴酒,一時間竟被辣得半天緩不過勁來。
吃了幾口菜後,她再次殷勤地給他倒上酒。
“幹杯!”她對着他舉碗:“爲了你我的……相識!”
他再次因着這個理由,二話不說便将酒一幹而淨。
……
“爲了你我的相知,幹!”
“爲了我……可愛的小豬,幹!”
“爲了瑪法大陸,幹!”
“爲了……明天,幹!”
……
幾碗酒下肚,路雲初不滿了,看着對面那張微醺的小臉道:“珠兒,你我之間隻有相遇相識相知這般簡單嗎?”
她努力睜大眼,看着已經顯出重影的路雲初,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然呢?”
他拿過酒壇,給她空着的碗中淺淺地倒上酒,再将自己的碗斟滿,随後對着她舉起酒碗,認真道:“珠兒,還有你我的相愛!”
“哦!哈哈哈……”她拍拍自己有些暈眩的頭,再次豪爽地舉起碗與他碰上:
“爲了你我的相愛,爲了路雲初與寶珠的相愛,幹!”
路雲初這才滿意地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人世間,有太多的相遇相識,譬如如意軒食客與夥計的關系;而相知也是常見,譬如他與秦掌櫃的關系。
唯有相愛,那隻是屬于他與她的關系……
今生能與你相愛,何其有幸!
……
原本對面隻坐了兩個路雲初,但在“相愛”的那碗幹掉之後,她就看到了更多的路雲初……
她努力搖搖頭:餓狼還沒倒下,小羊千萬要堅持住!
但是……頭越來越重……不行,我得先趴一會兒,養足精神再與餓狼戰鬥……
内心交戰,頭漸漸沉重,最終似乎再也支撐不住,就要朝着桌上磕去。
路雲初本是提着酒壇正待給二人斟酒,突然間就見,原本還卯足勁跟他幹杯的人兒,頭漸漸低沉下去。
連忙一手托住她快要磕進雜魚碟子的額頭,一邊放下酒壇,再走過去将她摟進懷中。
隻見懷中的人兒那張小臉已是通紅,兩眼已無力地眯起。
“珠兒?”他有些發笑,才這麽點酒,她這便醉了?果真如她所說“酒量很差”。
“嗯?”聽到呼喚,她努力睜開迷離的眼:
“路雲初……哦,是小初……初,你還沒……沒醉呀?”
聽到她喚自己“小初”,再看着她那醉後誘人的小臉,他眼眸暗沉:“珠兒,你醉了!”
說完便低頭吻上那比平時更加嬌豔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