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她不确定,如果他真是穿越者,他來自于哪裏?是否跟她來自于同一時空?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已完全沒有屬于自己的記憶,冒然跟他說穿越這回事,他是否能相信并接受?
二是如果他真是穿越者,雖早她五年穿越過來,雖他是個成年人的模樣,但由于記憶全失,所以他以全新初生姿态面對瑪法大陸所形成的三觀,是否已成型并固化?
她并非不相信他,隻是她不能确定他和她穿越而來的目标是否一緻。
目前看來,路同學在瑪法大陸這六年多形成的三觀還是很端正的,至于以後會如何發展,還是先觀察觀察,待日後時機成熟了再說不遲。
洗完澡後的小豬躺在床上發着呆。
傍晚時分到達銀杏山莊,短短幾個時辰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的神經一直處于緊繃狀态,而她的情緒也經曆了大喜大悲,此刻的她竟有種疲累感。
所幸明天便可以離開這裏了……
“小豬,以後莫再說與我分開的話了。”路雲初躺下一把摟過她,再次正色強調。
她暗自歎息:路同學,照目前的情況看,就算我想與你分開怕也是不可能的,穿越系統的設定估計是将你我綁定在一起了。
……
第二天一早,一人一豬前往綠洲城。
在小豬印象中,瑪法大陸地圖的西北部是廣闊的沙漠地帶,沙漠幾乎占了整個大陸地圖的四分之一面積。
綠洲城本來并非一座城,曾經它隻是連接着沙漠與土城之間的一片綠洲。
一直以來,去往沙漠的人均會經過土城,也必然會路過土城與沙漠交接的這片綠洲。他們在綠洲停留,做着前往沙漠的最後補給或交易準備。久而久之,綠洲由于人口的不斷流動與交易的不斷往來,慢慢變得活躍與繁華,有了長期的固定居民以及形成了固有的商業圈,俨然發展成爲一個小型的城市。于是,人們就将這片綠洲冠名爲“城”。
發展至今,綠洲城的活躍與繁華程度已超過了毗鄰的土城。
一人一豬仍是邊趕路邊聊天。
“爲什麽會有那麽多人想去沙漠?”小豬不解。
現實中的影視劇看過不少,沙漠可是個條件艱苦的地帶,蒼茫一片隻有滿目黃沙,沒有水和食物,随時會有沙塵暴吞襲一切生命。爲什麽瑪法大陸還有那麽多人對沙漠趨之若鹜?
“聽聞千年前瑪法大陸大多數入魔者席卷大量财物,最終隐遁地點便是沙漠地帶。”
“所以那些進入沙漠的人,都是爲了尋找當初入魔者留下的寶藏?”
這樣說來,小豬便懂了。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正是利益的驅使才造就和繁華了今天的綠洲城。
“有人在沙漠尋到寶藏了嗎?”小豬接着問。
路雲初搖搖頭:“我從未聽說有人在沙漠尋得了寶藏,倒是聽說許多人最終葬身于沙漠。”
那倒是,那些有關盜墓與尋寶的小說及影視劇告訴她,在沙漠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尋寶,那多半是有去無回的。
“你去過沙漠嗎?”好奇小豬悠閑地躺在移動的人皮沙發上繼續發問。
如今的路雲初和小豬一起趕路時,越來越少使用瞬間移動,他很享受與小豬邊走邊聊的美好時光。
伸出一隻手親昵地摸摸小豬的頭:“傻瓜,我無需尋寶,爲何要去沙漠?”
小豬想想,也是啞然笑了。
現實中,她是一個金牛女。那些網上有關星座的占蔔和統計結果都表明,金牛座的人愛财且會理财。但她認爲,她絕對是統計時被漏掉的一個重要另類樣本……
從來搞不清自己每個月的工資收入具體有多少,隻大約記得首位數值段;也從來記不清自己口袋裏有多少零錢,銀行卡上有多少存款,隻知道如果掏口袋沒掏到錢,那就是身上沒錢了,刷銀行卡如果被提示餘額不足,那便是卡上沒錢了……
至于理财,如果僅僅把錢平靜地躺在銀行卡裏,不到花它們時絕不去動它們也能稱之爲理财的話,那這勉強算是她唯一的理财方式吧。
一個沒有金錢概念的人,本以爲在這瑪法大陸會很孤單,沒想到遇到的路雲初比她更沒有金錢概念。對他來說,似乎錢放在身上都會被他當成一種累贅。
想到在如意軒,他曾歡天喜地獻寶似地将他全部身家一百零三币送給她,隻爲讓她高興。如果有機會,她真的很想以人的形态問他一句:你認爲一百零三币是巨款嗎?
想到财富想到金錢,她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路雲初,你出來身上帶錢了嗎?”沒有銀行卡的瑪法大陸,帶着瑪法币确實累贅,但如果沒有這些累贅,他們接下來怎麽在綠洲城混下去?
路雲初低下頭給了她一個“等你提醒一切都晚了”的眼神,好歹他也獨自行走瑪法大陸五六年了,知道沒錢寸步難行的道理。
“昨日出了師父書房便去賬房支了五千币錢票。”
“哇!五千币?!巨款呀!”小豬驚呼起來。
“嗯哼!”路雲初看着小豬聽到五千币時閃亮的小眼神,心也跟着歡快起來,那神色也随之得意起來,一副“咱有錢,盡管花”的暴發模樣。
還記得昨日他去賬房支錢時,賬房管事問他要支多少币,他想了想說出五千。這是他第一次一次性支取這麽多瑪法币,顯然也讓賬房管事大吃一驚。
以往的他外出遊曆,哪怕時間再久,最多的開支都沒有超過八百币的。錢足時,他去飯館吃飯,去客棧住宿;沒錢時,他餐風露宿照樣怡然自得。
隻是這次與以往不同了,因爲這次他有了小豬。小豬那麽愛吃美食,不多備些錢币怕是不夠她吃,且若是帶着小豬露宿街頭,他是萬萬舍不得的。
“這麽多錢,我們可以在綠洲城多呆些時間,把錢花光了再回去!”小豬興奮地說着。
他寵溺地看着她,再看向已快到達的綠洲城方向,心中也是雀躍的。他也想多在外停留久一些,除了尋找黑袍人與華鶴子,他還要尋找他的姑娘。
“隻要在師父壽辰前回去便可。”他提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