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呢?”
“歌兒不想見你,不是說了麽?你爲何總是這樣的陰魂不散?”
“你若是告訴我的話,我或許可以留你一條命!”
秦影毫不客氣的開口,危險的氣息倏然加重。
淩塵聽不得這樣的挑釁,也是有心試探,身子忽然如一根離弦的箭一般朝着秦影的要害射了出去,然而卻被他輕松的接住,澎湃的内力傳了過來,淩塵翻身避開。
恢複了!
隻一個回合淩塵就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恢複到了最巅峰時候的狀态,心裏暗道一聲不好,面對這樣的秦影自己絕對不是對手,此時小歌又不再,豈不是要白白被他占了便宜?
這可如何是好?此時再搬救兵已經晚了!
“告訴我,歌兒在哪?”
“隻要我告訴歌兒真相,他絕不會嫁你!”
“是嗎?”淩塵看着他冷笑,
“你覺得,你和我之前,他會相信誰?你已經負了他一次了,你覺得她還會相信你嗎?”
“你還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失憶吧?實話告訴你,當初就是小歌親手喂給你絕情散的,她早就已經傷透了心,絕對不可能再原諒你的。”
秦影捏着自己的扇骨,表情微微有些猙獰,
“我是被你逼的!”
“呵,笑話,我逼你娶了拓跋漫嗎?我逼你拿劍殺她?逼你對她說那些傷人的話嗎?明明都是你自己的去做的,卻賴到我頭上,秦影,你這算盤打得不錯啊,可惜,小歌對我的信任已經遠遠超過了你,隻要是我說的話,他一定會相信,而你說的,她一定不會相信!你可明白?”
秦影眉頭緊緊皺着,忽然拿着扇子上前砍去,淩塵眼神微動,卻不閃不躲,直到扇子接近之後才捎燒往旁邊躲去,秦影有些疑惑,不懂爲何這人一點不在意,唯恐有詐,這樣一分神,扇子便隻砍上了淩塵的肩膀!
“淩塵!”
一聲嘶吼從身後傳來,秦影一驚,趕忙收回了扇子,那人的聲音太過熟悉了,正是他的歌兒。
隻見江眀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把将淩塵扶住,然後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些藥粉。
“你沒事吧淩塵?”江楚歌關切的問道。
淩塵的臉上早就沒有了跟秦影對峙時的狠辣,換上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我沒事,小歌,你何時回來的?”
“先不要管我,你坐下好好休息。”淩塵點了點頭坐在了地上,眼神卻瞟向了面前的秦影。江楚歌順着目光看過去,隻見秦影手裏的扇子在滴血,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秦影看着江楚歌,那樣陌生冷漠的表情,他要說的話全部堵在了胸口一句也沒說出來。淩塵那邊的眼神卻忽然變成了挑釁,秦影瞬間收緊瞳仁,來不及心痛,他要告訴歌兒真相才行!
“歌兒,你聽我說!”
“别叫我歌兒!”江楚歌冰冷的開口,“秦影,難道上次我跟你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離我的相公遠一點?”
秦影覺得心在一點點的變冷,淩塵聽罷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
一邊的星宇也跟着着急,
“王爺,您就直接說重點好了!”
秦影表情微動,卻發現淩塵面上的笑容更大。
他低下了頭,不想去看江楚歌溫柔的照顧淩塵的樣子,随即又猛的擡頭看着江楚歌的眼睛,繼續說道:“歌兒,你被他騙了,他一直都在利用你而你。”
“他騙我?呵,秦影,我看你是頭腦不清醒了吧?就算淩塵騙我又怎樣?我甘願被他騙,我告訴你,我現在愛的人,就是淩塵,我與你,早就已經結束了。”
星宇急的使勁搖了搖頭,
“楚歌姑娘,你聽王爺說完啊!”
“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叛徒還敢在我面前幫你家主子說好話?”
江楚歌完全沒有客氣,秦影對淩塵出手真的把他給氣着了。星宇被這麽一頓搶白頓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歌兒,我有個東西要交給你,是我當初在西涼時自己寫的手記,你看過之後,就全都明白了。”
說按秦影就從懷裏将那東西掏了出來,準備交給江楚歌。
手剛剛伸了出去,江楚歌卻冷冷的笑了一聲,拿起淩塵手裏的劍将那手記攔腰砍斷,
“收回你的東西,我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若是你再敢來欺我夫君,我定然不會放過你!還不快滾!”
“歌兒,我們之間真的有誤會,你相信我好不好?”
“有又怎麽樣?沒有又怎麽樣?秦影,我需要你解釋的時候你不在,以後,便不再需要你的解釋了。以前隻有一個你,可以後,我就隻有一個淩塵了,你不在的時候,一直是他在照顧我,如果沒有他,我或許早就死在你的劍下了,他或許真的有事騙我,但是那又怎樣?我根本不在乎,我會和他成婚,而我和你,結束了。”
江楚歌說完這些話就将淩塵扶了起來,慢慢的往遠處走去。
秦影呆愣的站在原地,有點不太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知道了真相又怎樣?恢複了武功又怎樣?他已經徹徹底底的,失去歌兒了。
江楚歌将淩塵安置好,噘着嘴說了一句,“我要去找點吃的。”
不一會,江楚歌還真的找來了不少的吃食,甚至還有從山下帶來的好酒,也不管淩塵,一個人自顧自的開始吃喝,那樣子就像是許久沒有吃過飯一樣。
淩塵看了半天終于搖了搖頭,耷拉着左邊的肩膀,右手卻一下抓住了江楚歌的胳膊,面帶微笑的說到:
“小歌,想哭就哭吧。”
江楚歌聽到這話終于不再忍耐,撲在淩塵的懷裏哭了起來。
江楚歌抽噎着,斷斷續續的說到,
“淩塵,我真的愛他,可是他當初爲什麽要那樣對我?爲什麽想要殺了我?我再也沒有辦法原諒他了。可是看他渾身是血的樣子,我還是好心疼。”
江楚歌的口腔裏散發着酒氣。這才是她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吧。提到秦影的名字時眼神裏都會有迷醉,她還是沒能忘了他啊。
淩塵輕輕的撫摸着懷裏這嬌小的人兒,心裏一陣陣的心疼,他輕輕的說到,
“小歌,你還有我。”
江楚歌再次低下頭,随即也換上一副笑臉,道:“淩塵,陪我喝點好不好?我這次帶了上好的女兒紅呢。”
淩塵的眼睛眯的更狠,點了點頭,他雖不勝酒力,但是見小歌想喝,他自然會奉陪。
一壇子女兒紅被拿了上來,掀開蓋子,立馬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溢了出來,饒是淩塵不懂這些,也是由衷的歎了一句,“好酒!”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開始喝了起萊,江楚歌本就是一杯倒的酒量,淩塵卻也好不到哪裏去,今日聽到江楚歌對他說這些,心裏悲痛的要死,卻依舊表現是一副并不在乎的樣子,天知道他有多辛苦。
他自己有多痛,就明白江楚歌有多痛!所以她的要求,她想做的事,他舍不得不答應。
很快酒就見底了,江楚歌越喝越覺得心裏苦澀,越苦澀便越是想要多喝,很快,他覺得眼前的淩塵似乎變成了兩個,一個對着他笑,另一個人端起酒杯往嘴裏倒。
那拿杯的姿勢,像極了秦影!江楚歌覺得自己眼睛裏好像冒出了星星。
她閉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前的人與秦影完美的重合了,那是她曾經在夢裏出現最多次的人,還是那麽的妖豔脫俗,不像凡人,像是畫本子裏成精的妖孽。現在也是在夢中吧,隻有在夢裏的時候他才會靠的自己那麽近。
這張臉仿佛看不夠一般,江楚歌伸出手,一下勾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似乎被驚吓到,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怪異,臉也跟着紅透了。江楚歌不由得笑起來。
這家夥在之前不知道折騰過自己多少次了,這會倒裝得跟個雛兒似的,勾勾脖子臉就紅了。
反正也是夢裏,不如就讓自己放肆一回吧。
江明楚歌把臉貼了上去,眉眼帶着淺淺的笑意,笨拙的夠着那人的唇角,卻在即将碰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那人瞬間連耳朵根都紅了起來,引得江楚歌放聲大笑。旋即松開了手用力的推了一下。
那人倒在地上,單手撐地,也晃了晃腦子,一副暈暈乎乎的樣子。
過了會,那人似乎覺得身體有些燥熱,便将上衣盡數除去。
江楚歌見他如此也覺得有些熱,便扯了扯自己的衣領。不知過了多久,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她終究失了所有的力氣,倒在了地上。
夜裏的溫度有些低,江楚歌覺得渾身有些哆嗦,爬來爬去朦朦胧胧中找到了一處溫暖的地方,便将身體縮成一團埋在上面再不肯下來了,這一夜,倒是睡的極其安穩。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淩塵還在沉沉的睡着,赤裸着上身,自己的臉頰就靠在他的胸膛上,耳朵甚至感覺到了他胸前的粉紅。
江楚歌頓時叫了出來,這一下把淩塵也弄醒了,他揉着眼睛,待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之後瞬間撿起地上的衣服将自己裹了起來,眼睛看起來紅紅的,也不敢看江明钰,表情上十分的一言難盡。
那樣子像極了完事之後的羞憤的大姑娘在等着對方負責。
對比之下,江楚歌倒像是毀了人家清白的禽獸。
“昨晚,我們”
江楚歌不知道如何開口,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真的一點也記不清了,可是看現在的樣子,還有淩塵的表情,極有可能是那種可不言說的事。
江輕輕跟淩塵比起來總算是個有經驗的前輩,見此情景,隻得咳嗽了一聲,将臉上的尴尬盡數化解,“咳,喝酒誤事。昨天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吧。”
淩塵咬了咬嘴唇,他其實也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啥,但下意識總覺得江楚歌把他給那個了。這會她竟然還說要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頓時又傷心又氣憤。他可是不能随便碰女人的啊。
江楚歌看了看淩塵,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心想完了,這事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算了,我不要你負責!”淩塵閉着眼咬牙開口,那樣子就跟被輪了八百遍一樣的,江楚歌滿臉黑線,扶着自己的額頭歎了一口氣。這叫什麽事啊,叫她一個姑娘家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