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乃是我家王爺的傳家寶,價值連城,總夠你的診費了吧。”
大夫甩了甩袖子,将那玉佩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十分的滿意,随即眉開眼笑的将那玉佩揣進了自己的懷裏,
“好,這就來。”
秦影終于得到了好好的診治,星宇一顆心放了下來,隻是想到情急之下拿走的那塊玉佩,心裏又有些不安,他知道,那是王爺的母親留給他的,隻是事已至此,多想也無益。
好在秦影的恢複能力極好,用上了藥很快就好了起來,經過一夜的休息,終于好了起來,兩個人趕回了秦北。
星宇一直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事,一路上王爺也不說一句話,隻是闆着一張冰塊臉,心裏實在是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回府之後便大着膽子對秦影說道,
“殿下,明王殿下應該很喜歡那個符吧?她,怎麽說?有沒有說不介意之前的事了?”
秦影仰起頭,不發一言。
星宇覺得有些不對勁,自言自語到,
“難道明王不喜歡?這怎麽可能啊!”
明王殿下不就是江楚歌,他家王爺送的東西就算是一根草她也會喜歡才對,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啊!
“殿下,難道您沒有說那是您三跪九拜上山去求的嗎?”
秦影轉頭,淡藍色的眼珠轉了又轉,忽然一凝,淡淡的說道,
“她不喜歡。”
“不喜歡?這不可能啊,明王殿下……”
還沒等星宇說完,他就發現秦影忽然轉頭看向自己,眼神裏流露出少見的銳利,重重的問道,
“本王的玉佩呢?”
星宇一時語塞,斷斷續續的說道,
“啊,那個,之前診病,做診費了。”
秦影眼睛忽然微眯,
“誰準你這樣做的?”
“殿下.”
“去外面跪着!沒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王爺,您消消氣,屬下這就去跪着。”
星宇乖乖的跪在了外面,屋裏的秦楓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隻茶碗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茗茶下肚,秦影的心情終于好受了一些,那是自己多麽辛苦才求到的符呀,可惜,她不喜歡。自己,爲何如此的在意那個隻見了一面的人?
秦影長歎了一口氣,或許,他隻是在自作多情吧。自己真正該做的事,是讓秦北富庶繁華起來,而不是這些兒女情長。
想到這,他終于覺得自己心裏不再那麽空落落的。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辦法讓搞到錢。
他小的時候依稀的記得,秦北原來是有一座金礦的,後來有一位雲遊道人說那時候不是開采的最佳時機,強行的動土會破壞秦北的風水,但當初不知道因爲什麽事父王還是開采了一點,再後來他就被送走當人質了。
如果能再次找到那座礦藏,那将是一大筆财富,到時候重建秦北的商業和軍事,也就有了辦法。
秦影将秦北的地圖拿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仿佛有了很多的漏洞,于是便想着親自去查看一下,出了門,發現星宇還在乖乖的跪在哪裏,像極了犯錯的孩子。
秦影直直的向前走去,仿佛看不見他眼神裏祈求的目光,星宇被秦影冰冷的眸子吓住,隻好低下了頭,繼續一動不動的的跪在那。
“起來!”
秦影走到了他身邊淡淡的開口,
星宇擡眼望去,不太确定王爺說的是不是自己,
“怎麽,還要本王扶你?”
星宇這才确定王爺說的就是自己,急忙站了起來。
“知錯了嗎?”
“屬下知錯,不該擅自亂動王爺的東西。”
秦影歎了一口氣,
“星宇,本王身上值錢的東西那麽多,你爲何就偏偏選了那件玉佩,你明明知道那是本王母後送給本王的唯一念想了。”
“殿下,屬下真的知錯了,”星宇再次跪在了地上,低着頭說道,
“您怎麽懲罰星宇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生氣,您的身體才剛好。”
“本王叫你起來怎麽又跪下了!起來随本王去勘察地形,别想着偷懶。”
說完就一個人繼續往前走去,星宇面上一喜,大聲的說了句,
“屬下遵命!”就站了起來跟上了秦影的步伐。
秦北不大,但是一點點的勘察敵情卻是極其費力的事情,秦影與星宇一點點的測算,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終于繪制好了新的地圖。
秦影憑借着兒時的記憶,竟然很快就找到了金礦的地脈,随便挖了一鏟子,裏面竟然就有黃澄澄的顆粒,星宇忍不住興奮,秦影卻依舊是面無表情,仿佛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有了錢,下一步就是大力的發展秦北的經濟了,他讓星宇找幾個人去守在秦北的主要出入口,隻要看見是經商的就一定要讓他們留下來,在秦北經營。
沒過幾天,雖然攔下了不少人,但是星宇就犯了難,垂頭喪氣的對着秦影報告,
“殿下,他們都嫌棄秦北又小又窮,嚷嚷着要走呢。”
接下來就是軍隊的問題,這件事秦影是親自去辦的,千軍易得一将難求,軍隊在精不再多,很快,他招募的上千人就被他訓練成了無堅不摧的虎狼之師。
其中還有五個身手極好人又機敏的被他挑選了出來當他的貼身護衛,同時替他管理軍隊。
秦北的經濟和軍師力量漸漸地強化,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淩塵的耳朵裏。
蔣乘風在報告這件事的時候淩塵甚至不敢相信,那個秦影,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把秦北從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變成了一個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富足之地?
果然,他還是不能放過他。
秦影,我本來是想留你一條命的,如果你繼續卑微的活下去,我或許可以放過你,要怪隻能怪你自己總是想要找我的麻煩吧。
找一個人的好處不太容易,可錯漏之處卻是很容易,找欲加之罪就更加容易了。
因爲一封莫須有的信件,秦北衆人全都被扣上了謀逆的死罪。淩塵将他們全部抓了起來,隻等着擇日問斬。
淩月帝國的右丞相蔡昊是個德高望重的人,他家書香門第世代清流,人品學識一直爲人稱頌,名望很高,這人也是蔣乘風費了很大力氣請回來穩定朝堂的,他聽說了秦王将秦北之地治理的十分富庶,皇帝卻不分青紅皂白将人抓了起來,自然覺得十分不公,于是上書谏議,搞得淩塵十分的不高興。
蔣乘風卻對淩塵說道,
“陛下,蔡昊名望頗高,若是他一直力谏,恐怕朝中的風向會變。“
淩塵微微的點頭,自然知道蔣乘風說的事對他,隻是他沒有想到,對付一個秦影不容易,對付一堆平頭百姓竟然也如此的不容易。
當初把四國搞垮的的時候不是很容易的嗎?難道沒有了小歌自己想辦成一點事就這麽困難了?
不行,他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于不聽從的人,那就除掉好了。
很快蔡昊就被一道聖旨下了獄,理由是對皇帝大不敬之罪。
經曆了此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紛紛開始在戰隊,一方面是淩塵的簇擁者,另一方面是敬重蔡昊爲其鳴不平的人,當然,後者隻占了一小部分,畢竟,帝王之怒,不是一般人願意承受的。
蔡昊爲人正直,門徒衆多,一聽說他爲秦北之人鳴不平而被下獄,就連街頭巷尾的平頭百姓也開始議論起來,人們不明白爲何淩塵從一個寬仁溫和的君主變成了暴君?
沒有戰火烽煙的年代,酸腐文人們的筆杆子就成了最好的刀,這件事情經過發酵,竟然有愈演愈烈之風,漸漸的,民怨開始沸騰。
淩塵顯然沒有想到隻是想處理一個秦北之地竟然會扯出這麽多的麻煩,其實他不知道的事,秦影早就培植了勢力,在他宣旨抓人的那一刻起,事情就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的走下去了。
他先是秘密的去見了蔡昊,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請他爲秦北衆人平反,蔡昊爲人正直,再說秦北之人本就無辜,蔡昊了解真相之後力谏皇帝重新查證,可是淩塵原本就是随便的找了個理由對蔡昊要求重查翻案的要求十分不悅。蔡昊與皇帝争執不下遂被打入了天牢。
然而這樣做正中了秦影的下懷,他以此爲契機聯合蔡昊的學生弟子們大肆的宣揚皇帝無道的言論,并在市井中散布皇帝暴虐,冤殺忠臣,如此環環相扣,方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其實秦影并不清楚皇帝爲何會對自己有毫無理由的敵意,但是當秦北衆人被抓起來的時候,他就知道,皇帝這次是沖着自己來的,任何人去求情,都不可能達到目的,而想要從皇帝的手中救人,那就隻有靠人心所向。
畢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君王不重視百姓的呼聲,那就很有可能被他們所推翻,就算是淩塵,也一樣不行。
江楚歌沒有想到,她最重視的兩個人,最想保護的兩個人,終究免不了開始争鬥。
她此時正帶着林峰在外面吃飯,回家的路上,看見一群人在圍觀着什麽,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擠了進去,看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女跪在地上,眉眼乖巧又淡漠,堅毅的神情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忽然就想起了那個會叫自己小姐的汀蘭,沒由來的,她對這少女的好感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這名少女面前有一布告,上面寫着,她是右丞相蔡昊的女兒,哥哥已經戰死沙場,父親因爲替秦北衆人說話而被無端下獄,她在這就是爲了請人幫忙還父親一個清白。
江楚歌上前拉起了這位少女,隻見她擡起頭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有些害怕。江楚歌神色一凝,這少女站起來她才完全的看清除她的相貌,鼻子嘴唇與死去的可兒很是相像,簡直就是一個放大版的可兒,身後的林峰也是呆立了片刻,若是可兒沒死,大概也長這麽大了吧?
“你叫什麽名字?”
那少女看着她,神色中十分猶豫不太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