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打算自己獨自一人承受了嗎?真是個傻到極緻的蠢女人啊。
隻是,我又怎麽忍心不讓你如願呢?
淩塵一步跨到了江楚歌的身邊,面對着秦影,像剛剛一樣。
隻是這次秦影被掐住的是下巴,強行的将他的下颌骨分開,兩片薄唇被迫的分開,江楚歌又上前了一步,将那顆藥丸塞了進去,淩塵見狀更加不再客氣,一記手刀打在了秦影的後脖頸,他終于暈了過去,落地之前,喉結明顯的動了一下。
江楚歌悲怆的轉身,靠在了淩塵的胸口,眼淚終于完全的止不住了。
“淩塵,他再也不記得我了。以後我就真的隻剩下一個人了。”
淩塵看着身上梨花帶雨的美人,預想中的開心沒有到來,滿心的就隻有心疼,他輕輕的安慰道,
“沒關系小歌,你還有我。”
江楚歌擡起頭,退了一步,心中對面前這人的歉意已經到了頂峰。
淩塵感受到了她的疏離,繼續說道,
“小歌,如果……”
淩塵停頓了一下,“我是說如果,如果沒有秦影的話,你會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江楚歌又往後退了兩步,
“我,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淩塵,你别逼我。”
“我沒有逼你。這個問題真的有那麽難以回答麽?”
江楚歌歎了一口氣,“你的執念已經太深了,淩塵,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可能在一起,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本沒有意義。”
“呵,果然……”淩塵擡起頭,将眼中有些酸澀的感覺壓回去,睫毛微微的翕動。
他從前從未想到,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樣萬般的苦澀。爲什麽秦影沒有直接死了?事情爲什麽會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這個地方仿佛有些待不下去了,他轉身準備離去,卻被江楚歌出言叫住,
“淩塵,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淩塵轉過身來,眼神俞加凄然,
“你還想做什麽?”
“你剛剛說,拓拔漫還在天牢裏?我想要她。”
“呵!要她做什麽?送了一個秦王之位,還要再送她一個秦王妃嗎?小歌,你說我執念深,可是你對他的執念,是不是也太深了?”
淩塵的性子就是如此,哪怕再傷心,再絕望,再生氣,他也不會對江楚歌說一句重話,仿佛這個人就是必須被捧在手心裏的。
“秦王妃?憑她也配?”
江楚歌的情緒終于有了一絲波動,“當妾都算擡舉她了。我要她,以侍妾的身份入秦王府,她不是喜歡秦影麽,那我就成全他們。”
淩塵搖了搖頭,對這個女人的故作狠毒無可奈何,不過是想讓他身邊有個能照顧的人,又在裝什麽呢?
“随你處置吧。”說完便又要離開。
江楚歌再一次的叫住了他,
“淩塵。”
淩塵的腳步微微的停住,後面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謝謝你。”
江楚歌真的是發自真心的感激,淩塵幫了他太多太多,哪怕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依舊成全了自己。
“這份情誼,楚歌永志不忘。”
淩塵轉過身,眼神定定的問她,
“小歌,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也騙了你,那時候你會怎麽樣?”
江楚歌反問道,“淩塵會騙我嗎?”
“我是說假如,我要是真的騙了你,你會怎麽樣?”
江楚歌想了想,
“那要分什麽事情吧,如果隻是一般的事情,那我一定會原諒,因爲我相信淩塵不會害我。”
“那,如果是很嚴重的事呢?這個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好吧,就算真的很嚴重,我也會盡可能的原諒,淩塵,你爲我做了這麽多,包括對我的好,我都知道的。”
淩塵低頭想了想,又問道,
“好,小歌,千萬不要忘了你今天對我說過的話。”
江楚歌點了點頭,不知道淩塵今天是怎麽了,莫名的,一股不安的感覺串了出來。他,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在欺騙自己吧?
“對了,你那時候說,是汀蘭告訴了你救他的辦法,是真的嗎?”
“對,沒錯。本來秦影已經快斷氣了,汀蘭突然就來到了我的房間,告訴我他是中蠱,必須用心愛之人的血才能救,本來我想找拓拔漫要血,但是當時那個情況秦影根本就拖不到了,我就用了自己的,沒想到,真的有了效果。隻是雖然救了他的命,卻是失憶的狀态,大概,這就是命吧。”
江楚歌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淩塵聽罷點了點頭。心中有怒火攻入了心髒,他真是有個好妹妹呀,到處都會壞自己的事!
回來了不來見他這個教主,反而跑去搭理哥哥的情敵,這樣的聖女留之何用?
江楚歌沒有注意到淩塵的表情,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我懷疑她還有事在瞞着我,所以也沒有把她留在身邊。你那還有她的消息嗎?”
淩塵眼睛微眯,心下暗道,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在追查魔教毀滅的原因,所以便忽略了江楚歌這邊,導緻汀蘭回來了自己都不知道,看來是該好好查一查了。她好歹頂着魔教聖女的名頭,而自己是魔教教主,總不能太放肆了。
想到這裏,他對江楚歌說道,
“她并未來找我,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吧,辛苦你了淩塵。”
“不對,是辛苦你了陛下。”
說罷就遞給了江楚歌一個精緻的令牌,正面寫着淩月兩個字,背面一個魔字,想來應該是特意爲自己準備的,淩塵總是這樣的貼心,叫人如何不心疼呢。
“淩塵,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淩塵微笑着搖了搖頭,“我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你的感謝。今日已經晚了,這個人,我幫你處理了吧,你放心,他已經失去了記憶,我會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完成你的心願。”
江楚歌點了點頭,“交給你處理,我自然放心。今日除夕已過,過段時日,我打算回枯骨山呆一段時間。”
“好,我會把手頭上的事盡量弄好,然後找一個合适的接替者來取代我。到時候,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回枯骨山了。”
一起?
江楚歌并不太願意,淩月帝國剛剛成立,事情亂七八糟的沒有頭緒,淩塵作爲一國之君,實在是再合适不過的,再找另外一個人,萬一不受控制怎麽辦?再說一時半會的,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合适的?
但是江楚歌也沒有直接拒絕,隻是說了句,
“到時候再說吧,你先把你的事處理好才行。”
淩塵點了點頭,将昏迷的秦影扛了起來,終于離開了江楚歌的府邸。
管家在門外瑟瑟縮縮的一直守着,真怕出點什麽控制不了的事,如今看到皇帝陛下終于走了,一顆心終于落了地。
這個年過得,讓人跌宕起伏啊。
正準備回去的管家卻被江楚歌一下叫住,
“管家,給我備馬,我要去天牢。”
管家一愣,這大過年的,又這麽晚了,什麽事不能改日再說,非得挑這最吉利的時候去最不吉利的地方?
“公主殿下,今日可是除夕,您現在去天牢不太合适吧,也不吉利呀,咱們明天一早去不行嗎?”
江楚歌拍了一下腦門,
“對,我怎麽忘了,今天除夕,阖家團圓的大日子。管家,快給我備一匹快馬,我要馬上去天牢。”
去找拓拔漫當然不能挑合适的時候,就是要折騰她找她的晦氣,她可沒那麽心地善良。
管家一聽腦子有點抽,
“公主,你真的要現在去嗎?”
“管家你今天話怎麽這麽多?還不趕緊去給我備馬。”
管家再三确認都是這樣的結果,隻好搖了搖頭去準備了。
馬車很快就來了,江楚歌上了車,極速的往天牢的方向趕去。
路程并不遠,很快就到了。
因爲有淩塵給的令牌,所以江楚歌暢通無阻的進了天牢,很快就見到了拓拔漫。
因爲是除夕之夜,獄卒們多都回家團圓,隻留下了幾個在這裏值守的所以人并不多。
江楚歌一眼就看到了她,拓拔漫看起來還是那樣的狡黠,眼珠子到處亂晃,永遠一副耍小聰明的樣子,下意識的就讓她覺得厭煩。
“好久不見了啊,公主殿下。”
江楚歌冷冷的開口,之前的記憶翻湧上來。
拓拔漫擡起頭,仔細看了半天,才發現是江楚歌,神色頓時一滞,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見到這個她。
“除夕之夜,你不在家好好的過年,來這大牢裏看我,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呵,什麽意思公主殿下難道不知道?當年本宮在西涼,可受了公主不少恩惠,如今也是要好好的報答一下了。”江楚歌陰陽怪氣的說道,語氣中的一聽便知。
拓拔漫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知道江楚歌來者不善。
“你想做什麽?”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本宮現在是護國長公主,也是淩月帝國唯一的王,你可以叫我明王殿下,也可以叫我長公主殿下。你放心,本宮不是記仇的人,之前受過的恩惠一定會不多不少的還給你的。”
江楚歌越說神色越是陰狠,自己當初如何受的罪怎麽可能會忘記。
“來人,大刑伺候着。”
獄卒聽了江楚歌的命令立即把拓拔漫趕了出來,綁在了行刑的柱子上。
拓拔漫見江楚歌臉上越來越狠辣的産品,心裏驚慌無比,哪怕現在身陷牢獄,她也還不想死,更不想受折磨啊。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竟敢如此對待本公主!小心我西涼複國把你們都殺了,還不放手!”
獄卒們對這種話自然是充耳不聞,隻是認真的履行着職責将她綁了起來。
江楚歌倒是冷笑了一聲,在心裏暗自腹诽,還以爲有多麽的硬骨頭,還沒開始打呢就叫喚上了。
“竟還想着複國?如此大逆不道不嚴懲不足以正綱紀,本宮便替皇上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拓拔漫自知失言,不過此時說什麽話都已經沒有用了,江楚歌擺明了隻是想報複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