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這小模樣,叫哥哥我怎麽忍得住呦。”說完還用手刮了一下江楚歌那吹彈可破的臉蛋。
江楚歌面無表情的聽着這兩個人下流的言辭,她故意把這兩個人引到此處就是爲了不引起騷亂的解決掉,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正當她拿出準備好的毒粉準備反擊的時候,淩塵竟然像發了瘋一樣沖了過來。
像是挂了一陣白色的旋風,隻見他一腳就将一人踢飛踩在了腳下,另一個被叫做大哥的人被他掐住了脖子,狠狠的提了起來,那人雙腳淩空使勁的掙紮着,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很快,便沒了呼吸。
淩塵似乎還不解氣,重重的将屍體扔到了牆上,一聲悶哼過後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被他踩在腳底的人見狀早就已經吓破了膽,嘴裏大叫着好漢饒命,淩塵嘴角冷笑道,
“你的命,早在你對小歌下手的時候就沒了。”說完,狠狠的踩爆了那人的腦子,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眼眶和鼻子都流出了血,眼珠子還瞪得大大的,一隻已經從眼眶裏冒了出來。
江楚歌看的有些惡心,她别過臉,幹嘔了一下。淩塵平時都是一副白衣書生的樣子,看起來謙和有禮,頭一次見識到了他如此狠辣的一面。
淩塵将這兩個人快速的解決掉之後馬上又換上了一副溫和的表情,他走上前來,剛買的糖葫蘆還完好無損的在左手裏拿着,渾身上下依舊是不染纖塵,他獻寶似的把糖葫蘆遞給了江楚歌,連連說道,“沒事了小歌,已經都解決了。”
江楚歌被他這種語氣搞得有些莫名的難過,她一下打翻了糖葫蘆,然後狠狠的抱住了淩塵,淩塵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的慌了神,身子崩的緊緊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又過了片刻,江楚歌這才松手,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對淩塵說到,
“這是對你如此不謹慎的懲罰,殺了人萬一被盯上了怎麽辦。”
淩塵點點頭,“小歌說的是,我們還是快離開吧。别讓這兩個人壞了我們的大事。”
說完便轉頭向外走去,江楚歌在他後面默默的跟着,仿佛又回憶起了從前的自己好像也跟在某個人的後面,以爲這個人能陪伴自己的一生,可惜沒想到世事無常,誓言就像清風白雲那虛無缥缈的東西,一變天,便一點也找不見了。
走了一會,江楚歌突然停了下來,淩塵意識到後也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望着江楚歌,
“怎麽了?小歌姑娘?”
“淩塵,謝謝你。”
江楚歌說完竟然有液體猝不及防的從眼中流了出來,當初有個人對自己說,“若有人傷你一分,我便傷他十分,若有人傷你十分,我便要他的性命。”可是實現這個諾言的,竟然是另外一個人。
傷心難過的情緒越是想控制越是來的兇猛,眼淚就如秋天的雨水,冰涼又連綿。
淩塵見到這樣的江楚歌隻能手足無措的站在她的身旁拍拍她的背,江楚歌順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任性的哭了起來,淩塵這次卻沒有再緊張,反而舒展着身體任由她靠着,心裏感覺到的,仿佛隻有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江楚歌終于哭夠了,她擦擦眼淚對淩塵說到,
“謝了兄弟,有你的肩膀真是太好了。”
“兄弟?”淩塵面無表情的重複了一遍,
“是啊,在我心裏,你就是我最好的哥們!今天真的謝謝你啊!”
淩塵低下頭,輕輕的說道,“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兩個人一邊吃着糖葫蘆一邊往酒樓的方向走,江楚歌很喜歡甜甜的東西,一根糖葫蘆吃的津津有味的。身旁的淩塵卻是沒吃出什麽滋味,心裏五味雜陳。
就在即将到了酒樓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有快馬來報,周圍的人趕緊躲在了一邊,讓出中間的道路來。
“急報,南楚太子明日進宮觐見!”一名傳令兵騎着馬飛奔而過,一隻手揚起來将那封八百裏加急捏在手裏。
江楚歌和淩塵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兩個人到了酒樓點了一桌子的菜,江楚歌一邊吃一邊說道,
“耶律齊明天就要來了,看來連老天都在幫咱們啊!”淩塵聽罷,眼裏終于露出了些許精光。
江楚歌很快就把一桌子飯菜吃完了,打着飽嗝叫淩塵結賬,淩塵叫來掌櫃,“把這些,再重新做一份給我帶走。家裏還有人沒有吃。”
掌櫃聽罷,自然樂呵呵的又去準備了一份。江楚歌卻呆住了,客棧隻有他們倆哪還有别人啊,他又叫了一份明明就是給自己準備的啊,難道被發現了半夜偷偷起來吃東西了嗎?還貼心的說是給别人吃的,怕他們笑話自己能吃?
呵,不得不說,知道自己這麽能吃的人沒有一個是不笑話自己的,唯有淩塵,不僅不出一言譏諷還細心的爲自己遮掩,江楚歌覺得心裏有一股暖暖的液體在流動似的,不自覺的對比起某人一時間又是感慨萬千。
第二天,吃過晚飯,兩個人就又去了醉香樓,這次江楚歌又裝扮成一位纨绔公子,點名要凝香姑娘作陪,并财大氣粗的拿出了一袋子金錠。
老鸨對這兩個人自然是有印象的,知道他倆出手闊綽又有些奇怪癖好,便不敢得罪,隻說現在凝香姑娘在陪着另一位公子,實在抽不開身,讓他們另選她人。
江楚歌一聽這話故作生氣的樣子冷笑道,“你這鸨媽也忒混賬,今日那秦恒根本就沒來,凝香姑娘能陪着誰,咱們來這是爲了玩樂又不是給不起錢,可若是當我們好糊弄,這事可就沒完。”
那鸨母見這公子看着面善語氣卻是一點都不客氣,自以爲也是有些來頭的,更加不敢得罪,隻連連的解釋到,
“哎呦二位公子,老鸨子我哪敢相欺呀,秦恒公子今兒個是沒來,但咱們凝香姑娘陪的是另外一位貴客,咱們也是不敢怠慢哪。”
鸨母說完,就在江楚歌的耳邊嘀咕了一句,“好像是南楚的什麽太子,背景太大,咱們也是在是沒辦法呀。”
江楚歌眯着眼睛問道,“你說的當真?”
“哎呦瞧公子說的,哪敢騙你啊。”
“好,那你帶我去門口看看,我便信了你。”
那鸨母不太樂意,但也是在無法,隻好領着江楚歌去了最上層凝香姑娘的閨閣,從門縫裏瞧過去,隻見耶律齊果然在那間屋裏裏品着香茗,凝香正在彈奏一曲高山流水,場面紅袖添香旖旎萬千。
江楚歌确認了之後就下了樓,對鸨母說到,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多與你爲難,那邊什麽時候結束,你就把凝香姑娘叫過來。”
“哎呦我說二位爺,剛才裏面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那位貴客見了凝香哪能一時半會的就離開,隻怕今天一整天都都出不來了,那秦恒公子今早來了還是好不容易才被凝香打發走的呢。”
“秦恒竟然來過?”
“是呀,若不是凝香姑娘親自來勸,隻怕現在還在此處呢。”
江楚歌略一沉吟,随後就将錢袋子扔給了鸨母。
那鸨母接過錢眉開眼笑的叫過來了兩個姑娘在一旁伺候着。
江楚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趕緊下去。衆女子見撩撥不動也都沒有再自讨沒趣。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就離開了醉香樓。在各處的酒肆尋了半天終于看到了秦恒。
秦恒此人容貌平平,也沒什麽文采,平時就喜歡呆在煙花柳巷,酒樓茶館裏混日子。若不是身爲尚書之子,這樣的人丢到大街上不會有任何人多看一看,可他偏偏自命不凡,生性跋扈,外祖家又家财萬貫,一向喜歡拿錢砸人,所以背了好幾條人命官司也不以爲意的到處晃蕩。
此時,他正和幾個狐朋狗友在這酒樓裏喝酒劃拳。
江楚歌和淩塵兩個人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讓小二上了點酒菜。淩塵裝作不經意的說起話來,
“這凝香姑娘可真是色藝俱佳,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說完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旁的江楚歌甚少看見淩塵喝酒,此時見他拿起酒杯的姿勢像極了記憶中的某個人,心裏微微的有些失落,又狠狠的埋怨自己,爲何總是下意識的要把淩塵和秦影作比較。
那邊的秦恒聽到旁邊叫着凝香的名字頓時警覺了起來,今日一早他便去了醉香樓,凝香滿臉病容實在無法相陪他才找朋友來此處喝酒,這時聽到旁邊的人談論起她心中的仙子直接就找了上來。
“哎!你們兩個,剛剛說的可是醉香樓的頭牌凝香姑娘!”
語氣十分的蠻橫無理,不過兩人聽到他接過話茬也不甚在意,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正是!可惜聽老鸨說醉香樓來了一個什麽貴客,凝香姑娘去作陪了,我等覺得無趣隻好來此借酒消愁。”
這秦恒還沒說話,他一旁的狐朋狗友倒是先開口問了,
“秦兄,你剛剛不是說凝香姑娘今日病了嗎?怎麽還在陪别人?”
“是呀秦兄,你不是說你才是凝香姑娘的座上賓嗎?到底是誰能讓她哄騙了你去作陪?”
秦恒聽到這似嘲諷一般的詢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面露兇光的說道,
“你們兩個胡說什麽?凝香姑娘明明是病了,今天她親口對我說的,怎麽可能再去陪别人!再胡亂說話小心我撕了你們的嘴!”
江楚歌和淩塵自然是不怕他的威脅,冷笑一聲,“我等剛剛從醉香樓出來,親眼看見凝香姑娘在陪着别人,兄台若是不信,大可親眼去看看,何必跟我倆過不去!”
“哼,你們兩個不許走,我現在就去,若是騙我,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們!說完話便氣沖沖的離開了。
“哎,秦兄,秦兄,你飯錢還沒給呢。”一桌上另外三個人趕忙去攔,但哪裏還攔得住,看着他匆忙遠去的背影,長歎了一聲,“這叫什麽事啊。”
淩塵見狀沖着江楚歌微微一笑,兩人自然不會傻到在這裏等着,于是他對着裏面喊道,“小二,結賬,把旁邊那桌的也一塊算了吧。”